賀止辛極其緩慢地轉過了身。他垂眸看我。那一眼復雜,有驚詫欣喜,有糾結,
還有久違的深情,以及無奈。他動了動嘴唇。蕭清清攥住他衣領。他終于出聲,語氣冷漠。
“把她關起來,嚴加看守?!遍T開了又關,沉沉落鎖。蠱毒沒有解藥,我疼得倒在地上,
陷入昏厥。渾身如有烈火燎烤,燒得迷蒙時,手腕處涼了涼,如清風過肺腑。很快,
又有人貼住我,將我摟進個冰涼的懷抱里?;腥凰婆f時,賀止辛剛出師不久,出任務不熟練,
心軟了一瞬,致使我為救他身受重傷,跌落山谷。我高熱不退,冰天雪地里,他赤身翻滾,
把自己凍得渾身發(fā)紫,又來抱我,為我降溫?!巴⊥。瑢Σ黄?。”臉頰癢了癢,
我下意識抬手擦拭。睜開眼,天光大亮。密室內(nèi)只有我一人。地上躺著一支玉笛。
是賀止辛出師那日,我送給他的禮物。教內(nèi)每人一支,作聯(lián)絡用,唯有他的,是我親手打造。
他從此視若珍寶,像三歲稚子,走到哪都炫耀。直到,眾人紛紛私下調(diào)侃,
說我不打算做殺手預備改行做匠人。他同笑話的人打了一架,被罰禁閉思過,
出來后得知是我代他受下了鞭刑,悶聲不吭在我?guī)客夤蛄艘灰梗?/p>
從此就不再將玉笛示于人前,性子也變得和順許多。我走近玉笛,
它仍然是被保護得很好的模樣,只是末端多了個穗子,蕭清清的手藝?!暗K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