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總說。
“穿這身警服,就得對得起肩上的星,哪怕豁出命。”
這句話我一直牢牢記在心里,就算死了也不曾忘記過。
可現(xiàn)在所有人都認為,我是個罪人。
連曾經(jīng)最信任我的老領(lǐng)導(dǎo)也已經(jīng)對我失望至極。
可明明,我才是受害者。
“先當成物證帶回局里,仔細檢查有沒有指紋和殘留物。”
“好的,陳局。”
陳海下完命令后準備帶隊離開,一枚徽章從汽油桶里掉了出來,滾到了他的腳邊。
他彎腰撿起來,看清楚的瞬間,眼眶緊縮。
“這是……”
2.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那枚徽章上面有警隊的標志,上面帶著我的編號。
他們會不會發(fā)現(xiàn)是我的?
想著,我開始激動起來。
可對講機突然響起,那頭在向他匯報著什么。
他把徽章揣進兜,急匆匆地離開了。
雖然有些失望,但很快我就又安慰好了自己。
警局內(nèi)的法醫(yī)解剖室里,我的殘骸靜靜地躺在解剖床上
門忽然被推開,刑偵科的法醫(yī)走了進來。
就算她穿著厚厚的防護服,我還是一眼認了出來,是我結(jié)婚七年的妻子,林溪。
“林溪,這次我特意把你從市里請回來,是有一具尸體需要你幫忙做個詳細尸檢。別人操刀我不放心?!?/p>
陳海指著尸體,聲音低落了下去。
“我們在販毒基地里發(fā)現(xiàn)的,一年前,莎莎就是被這個團伙綁架的……”
“這具尸體的死亡時間正好也是一年前……”
林溪拿著刀的手微微一頓,沉默著沒有講話。
我知道他們欲言又止的話里想說的是什么。
莎莎是我和她的女兒,當初我就是被指控綁架了她,才背上“叛逃”的罪名。
也是因為她的指控,我成了所有人的罪人。
可現(xiàn)在,我是不是終于可以洗清自己身上的罪名了?
林溪拿著刀取了我的一小塊骨頭下來,放在了托盤里。
“尸骸的骨髓樣本和毒品有強烈的化學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注射了高濃度的合成類毒品?!?/p>
她有些厭惡地收回手。
“可能是個長期吸毒的癮君子,這種人通常和毒販糾纏不清,死在那種地方也不奇怪。”
同樣是警察的她,對吸毒販毒的人員也是深惡痛絕。
我飄在她身邊,看著顯微鏡下的骨髓切片。
上面殘留著黑色的絮狀沉淀,死死攀附在骨質(zhì)縫隙里。
就是因為這些東西,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死者是名男性,生前應(yīng)該在180左右,體重……”
林溪的話突然頓住,她從我蜷曲的手指上取下了一枚戒指。
那是枚再普通不過的鉆戒,戒圈已經(jīng)被腐蝕得發(fā)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