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怎么樣?”慕綰綰察覺到他的異常,連忙上前扶住他。
蕭然咬著牙,額頭上布滿了冷汗:“狼毒……要發(fā)作了……你離我遠點,我怕傷到你……”
他想推開慕綰綰,可身體卻越來越不受控制,意識也開始模糊。慕綰綰卻沒有離開,反而緊緊抓住他的手,語氣堅定:“我不走!我們說好要同生共死,我怎么會丟下你一個人?”
很快,蕭然的意識徹底被狼毒吞噬,紫色眼眸變成了血紅色,指甲變得又長又尖,身上的氣息也變得嗜血而暴戾。他低吼一聲,猛地推開慕綰綰,朝著天牢的獄卒撲去。
獄卒們嚇得魂飛魄散,紛紛拔出刀,想要制服蕭然。可此刻的蕭然力大無窮,動作迅猛,幾下便將獄卒們打倒在地,眼看就要下殺手。
“蕭然!住手!”慕綰綰大喊一聲,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看著眼前失去理智的蕭然,心中滿是焦急。她知道,只有自己的血能壓制他的狼毒,可她身上沒有兵器,怎么才能讓他沾上自己的血?
情急之下,慕綰綰看到了地上獄卒掉落的匕首。她立刻沖過去,撿起匕首,毫不猶豫地劃破了自己的手腕。鮮血瞬間涌出,滴落在地上,也濺到了蕭然的身上。
就在鮮血接觸到蕭然的瞬間,他的動作猛地僵住了。血紅色的眼眸漸漸恢復成紫色,身上的暴戾氣息也開始消散,意識慢慢回籠。他看著地上的獄卒,又看著慕綰綰手腕上的傷口,眼中滿是悔恨與痛苦:“綰綰……我又差點傷到你……”
慕綰綰忍著疼痛,走到他身邊,笑著說:“我沒事,你看,你的狼毒又被壓制住了?!?/p>
可就在這時,意外再次發(fā)生——慕綰綰的鮮血不僅壓制了狼毒,還順著蕭然的傷口滲入他的體內,與他體內的皇室靈力發(fā)生了反應。一股金色的光芒從蕭然的體內散發(fā)出來,籠罩著他的全身。
蕭然只覺得體內一股暖流涌動,原本被狼毒壓制的皇室靈力竟被喚醒了!這股靈力遠比他之前的力量更強,不僅徹底壓制了狼毒,還讓他的武功大增。
他驚訝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又看向慕綰綰:“綰綰,我的皇室靈力……被喚醒了!”
慕綰綰也愣住了,隨即臉上露出了笑容:“太好了!有了皇室靈力,你就能控制狼毒了!我們也能出去了!”
蕭然點頭,眼中滿是堅定。他扶起慕綰綰,用皇室靈力為她止住了手腕上的血,然后走到天牢的門口,運起靈力,一掌拍在牢門上。只聽“轟隆”一聲,堅固的牢門瞬間被拍碎。
守衛(wèi)們聽到動靜,立刻沖了過來,卻被蕭然幾下便制服。他帶著慕綰綰,一路殺出天牢,朝著皇宮的方向跑去——他們必須在鎮(zhèn)國公動手之前,將證據(jù)交給皇上,揭穿他的陰謀。
此時的皇宮中,鎮(zhèn)國公正在御書房外等候。他以為蕭然與慕綰綰已被打入天牢,插翅難飛,便想趁機在皇上面前進一步誣陷兩人,好讓皇上徹底相信他們的“謀反之心”。
可就在這時,侍衛(wèi)們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跪在地上大喊:“陛下!不好了!逍遙王與慕小姐殺出天牢,正朝著皇宮趕來!”
蕭琰聞言,臉色一變,鎮(zhèn)國公也愣住了——他沒想到蕭然竟能殺出天牢!
“陛下,一定是蕭然狗急跳墻,想趁機叛亂!”鎮(zhèn)國公立刻反應過來,連忙說道,“臣請命,立刻調兵將他們拿下,以絕后患!”
蕭琰還在猶豫,外面已經傳來了打斗聲。很快,蕭然與慕綰綰便沖進了御書房。
“皇兄!”蕭然看著蕭琰,語氣急切,“鎮(zhèn)國公是奸臣!他偽造證據(jù)誣陷我與綰綰,還想在生辰宴上謀反,奪取皇位!這是他謀逆的證據(jù),你看!”
說著,蕭然將從李景元那里得到的名單與計劃遞給蕭琰。鎮(zhèn)國公見狀,立刻上前阻攔:“陛下!不可信他!這都是他偽造的證據(jù),想混淆視聽!”
“是不是偽造的,皇兄一看便知!”蕭然怒視著鎮(zhèn)國公,“你以為你派魏成去威脅李景元,我們不知道嗎?你以為你私藏兵器、勾結官員,能瞞多久?”
蕭琰接過證據(jù),仔細看了起來。越看,他的臉色越沉——名單上的官員,大多是鎮(zhèn)國公的親信,計劃中的內容也與鎮(zhèn)國公平日里的動向吻合。他再想起之前鎮(zhèn)國公的種種言行,心中已然明白,自己是被鎮(zhèn)國公騙了!
“鎮(zhèn)國公……你竟敢欺君罔上,意圖謀逆!”蕭琰猛地一拍桌子,怒視著鎮(zhèn)國公。
鎮(zhèn)國公見事情敗露,知道自己已無退路。他猛地拔出腰間的佩劍,指向蕭琰,語氣狠戾:“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本公也不用再裝了!今日,本公便取而代之,成為大靖的新皇!”
說著,鎮(zhèn)國公吹了一聲口哨。很快,一群黑衣人從外面沖了進來,還有一頭身形龐大的狼妖——正是三年前咬傷蕭然的那頭千年狼妖!
“陛下,這頭狼妖是鎮(zhèn)國公找來的,當年就是他設計讓我被狼妖咬傷,染上狼毒!”蕭然立刻說道,同時拔出佩劍,擋在蕭琰身前。
慕綰綰也拔出軟劍,與蕭然并肩而立。御書房內,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zhàn)就此展開。
鎮(zhèn)國公帶著黑衣人沖向蕭琰,狼妖則朝著蕭然撲來。蕭然手持長劍,與狼妖纏斗起來。此時的他,已喚醒了皇室靈力,又能控制狼毒,實力大增。狼妖雖兇猛,卻也漸漸落入下風。
慕綰綰則憑借輕盈的輕功,繞到鎮(zhèn)國公身后,與他纏斗。她的劍法靈動飄逸,又不失凌厲,鎮(zhèn)國公一時竟難以招架。
“綰綰,小心!”蕭然看到鎮(zhèn)國公的劍朝著慕綰綰刺去,連忙提醒。
慕綰綰反應迅速,側身避開,卻不小心被鎮(zhèn)國公的劍劃傷了手臂。鮮血滴落在地上,也濺到了狼妖身上。
可就在這時,奇跡發(fā)生了——慕綰綰的鮮血竟徹底凈化了狼妖體內的戾氣!狼妖渾身一顫,眼中的兇光漸漸消失,恢復了神智。它看著鎮(zhèn)國公,又看了看蕭然,突然朝著鎮(zhèn)國公撲去——它還記得,當年是鎮(zhèn)國公用藥物控制它,讓它咬傷了蕭然!
鎮(zhèn)國公被狼妖撲了個措手不及,手中的劍掉落在地 。蕭然趁機
鎮(zhèn)國公被狼妖撲得踉蹌倒地,后腰撞在御書房的盤龍柱上,疼得他齜牙咧嘴。手中的長劍脫手飛出,“當啷”一聲插在金磚地面上,劍身還在微微震顫。他剛想掙扎著爬起來,狼妖又猛地撲上前,前爪死死按住他的肩膀,鋒利的獠牙在他脖頸前一寸處停下,涎水滴落在他衣領上,帶著刺鼻的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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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畜!給本公滾開!”鎮(zhèn)國公又驚又怒,雙手去推狼妖的腦袋,可狼妖的力氣遠超常人,他使出渾身力氣,也只讓狼妖的腦袋晃動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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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然眼中寒光一閃,哪里會給鎮(zhèn)國公喘息的機會。他足尖點地,身形如箭般掠出,手中長劍劃破空氣,帶出一道凌厲的破空聲。此時的他,皇室靈力在經脈中奔騰,周身甚至縈繞著淡淡的金色光暈——這是皇室血脈特有的靈力波動,足以壓制世間邪祟,也讓他的劍法威力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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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zhèn)國公,你謀逆叛國,殘害忠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蕭然的聲音冷冽如冰,長劍直刺鎮(zhèn)國公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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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zhèn)國公瞳孔驟縮,看著越來越近的劍尖,求生的本能讓他猛地偏過頭,想避開這致命一擊??伤募绨虮焕茄浪腊醋?,動作終究慢了半分。只聽“噗嗤”一聲,長劍精準地刺穿了他的右胸,鮮血瞬間噴涌而出,染紅了他華貴的朝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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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鎮(zhèn)國公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悶哼,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他看著蕭然,嘴唇哆嗦著,似乎還想說什么,卻只吐出幾口帶血的氣息,頭一歪,徹底沒了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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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妖見鎮(zhèn)國公已死,緩緩松開了爪子,后退幾步,對著蕭然低低地嗚咽了一聲,眼中再無半分戾氣,只剩下溫順與愧疚。它低頭蹭了蹭蕭然的衣角,像是在道歉,又像是在告別,隨后轉身,縱身一躍,從御書房的窗戶跳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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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然拔出長劍,劍身上的鮮血順著劍尖滴落,在金磚上暈開一朵朵暗紅色的花。他轉頭看向蕭琰,此時的蕭琰正站在龍椅旁,臉色蒼白,眼神中滿是震驚與后怕——他從未想過,自己身邊最信任的國公,竟會藏著如此大的野心,更沒想過,這場謀逆之爭會如此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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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沒事吧?”蕭然走上前,語氣緩和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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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琰回過神,看著蕭然,又看了看地上鎮(zhèn)國公的尸體,眼中滿是愧疚:“皇弟,是皇兄錯了……錯信了奸臣,還誤會了你,差點讓你和慕小姐送了性命?!彼f著,聲音竟有些哽咽,“若不是你和慕小姐力挽狂瀾,大靖江山恐怕早已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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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言重了?!笔捜粨u了搖頭,“守護大靖,本就是我身為皇室子弟的責任。只是委屈了慕小姐,因我卷入這場紛爭,還多次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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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琰這才注意到慕綰綰手臂上的傷口,連忙說道:“慕小姐,你傷勢如何?快傳太醫(y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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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不必擔心,只是皮外傷,不礙事?!蹦骄U綰笑著搖了搖頭,將手中的軟劍收回劍鞘,“如今鎮(zhèn)國公已死,謀逆之事已平,這才是最重要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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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禁軍統(tǒng)領帶著士兵趕到,將鎮(zhèn)國公的尸體抬了出去,又清理了御書房內的血跡。蕭琰讓人取來傷藥,親自遞給慕綰綰,語氣誠懇:“慕小姐,今日多虧了你。你不僅膽識過人,還心懷大義,是我大靖的功臣。朕定會重重賞賜你與慕侍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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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綰綰接過傷藥,躬身行禮:“陛下客氣了。臣女只是做了該做的事,不敢求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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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琰看著慕綰綰,又看了看蕭然,眼中忽然閃過一絲了然。他笑著說:“賞還是要賞的。不過,朕倒有一個更好的主意——皇弟,慕小姐,你們二人在這場風波中生死與共,早已情投意合,不如朕為你們賜婚,讓你們結為夫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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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然心中一動,看向慕綰綰,眼中滿是期待。慕綰綰臉頰微紅,卻沒有躲閃他的目光,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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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這時,慕綰綰卻忽然開口:“陛下,賜婚之事,臣女想先謝過陛下的美意。只是……臣女有一個請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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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小姐但說無妨?!笔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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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然雖為逍遙王,卻素來不喜朝堂紛爭,更向往江湖自在。臣女自幼隨名師學劍,也想走遍大靖山河,看看民間百態(tài)。”慕綰綰看著蕭琰,語氣堅定,“所以,臣女懇請陛下,允許蕭然辭去逍遙王爵位,與臣女一同離開京城,游歷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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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琰愣了一下,隨即笑了:“朕當是什么事。皇弟天性自由,慕小姐心懷俠義,你們既向往江湖,朕便成全你們。只是你們要記住,無論何時,大靖永遠是你們的家,若有需要,隨時可回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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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皇兄!”蕭然眼中露出欣喜之色,對著蕭琰躬身行禮。慕綰綰也跟著行禮,心中滿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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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蕭琰下旨,昭告天下鎮(zhèn)國公謀逆之事已平,為蕭然與慕綰綰洗刷冤屈,并撤銷了蕭然的逍遙王爵位,允許他與慕綰綰離開京城。同時,他還下旨嘉獎慕修之,升其為刑部尚書,以表彰慕家的忠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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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京城的那一天,天氣晴朗,陽光正好。蕭然穿著一身月白長衫,發(fā)間的銀絲在陽光下格外耀眼,只是他的紫色眼眸中,再無半分陰鷙,只剩下溫柔與笑意。慕綰綰則穿著一身紅衣,腰間佩著軟劍,身姿挺拔,笑容明媚——這是她最喜歡的顏色,象征著熱烈與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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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羽牽著兩匹駿馬,站在城門外等候。看到蕭然與慕綰綰走來,他躬身行禮:“王爺,慕小姐,一路保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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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羽,這些年辛苦你了?!笔捜慌牧伺某嘤鸬募绨?,“京城的事,就拜托你多照看皇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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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遵命?!背嘤瘘c頭,眼中滿是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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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然與慕綰綰翻身上馬,朝著赤羽揮了揮手,隨后策馬揚鞭,朝著遠方奔去。馬蹄揚起塵土,很快便將京城的城門遠遠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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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路南下,走過繁華的城鎮(zhèn),也穿過寂靜的山林。遇到欺壓百姓的惡霸,他們便拔劍相助,為百姓伸張正義;遇到難解的奇案,慕綰綰便憑借自己的刑律知識,找出真兇,還受害者一個公道;遇到貧苦的村民,他們便拿出銀兩,幫村民修建房屋,開墾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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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他們在一座小鎮(zhèn)上遇到了一伙山賊,山賊人數(shù)眾多,還持有兵器,鎮(zhèn)上的百姓都嚇得不敢出門。蕭然與慕綰綰相視一眼,毫不猶豫地沖了上去。蕭然劍法凌厲,每一劍都能擊倒一個山賊;慕綰綰輕功靈動,在山賊之間穿梭,手中軟劍專挑山賊的手腕,不一會兒,便將所有山賊制服,交給了當?shù)氐墓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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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們?yōu)榱烁兄x他們,殺了雞,宰了羊,擺了一桌豐盛的宴席。席間,有老人問他們的名字,蕭然笑著說:“我們只是江湖上的普通人,不必記我們的名字,只要你們能安居樂業(yè),便足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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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綰綰看著蕭然的側臉,心中滿是溫暖。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在花燈節(jié)遇到他時,他還是那個眼神陰鷙、滿身秘密的逍遙王,而如今,他已成為了能為她遮風擋雨、與她并肩看遍山河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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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兩人并肩坐在山坡上,看著遠處的萬家燈火。蕭然伸手,將慕綰綰攬入懷中,下巴抵在她的發(fā)頂,聲音溫柔:“綰綰,有你在身邊,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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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綰綰靠在他的胸口,聽著他有力的心跳,笑著說:“我也是。蕭然,你說,我們以后會一直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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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的?!笔捜坏皖^,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我們會一起走遍大靖的每一寸土地,看遍世間的每一處風景,直到白發(fā)蒼蒼,也永遠不分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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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拂過,帶著青草的清香。慕綰綰的紅衣與蕭然的月白長衫在月光下交相輝映,他們的身影依偎在一起,構成了一幅最美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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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江湖上漸漸流傳起一段傳說——有一對俠客夫婦,男子紫衣銀發(fā),劍法高超,女子紅衣似火,智勇雙全。他們行走江湖,匡扶正義,為百姓排憂解難,卻從不留名。有人說,那男子是曾經的逍遙王,女子是刑部尚書的女兒;也有人說,他們是神仙下凡,專門來守護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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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傳說如何,人們都知道,那對俠客夫婦的故事,是一段關于愛與俠義的傳奇,會永遠流傳下去,就像那滴曾改變兩人命運的鮮血,雖渺小,卻溫暖了整個江湖,也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