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燙到了,剛從醫(yī)院回來?!?/p>
谷清音也沒有掩飾,順手將藥放在玄關的鞋架上。
陸承鈞的臉色一僵,站起來朝著谷清音走去,大手一伸將人牢牢困在懷里。
聞到對方身上傳來陌生的女士香水味,谷清音眉頭一皺,胃部一陣翻滾,差點想要吐出來。
“還疼不疼?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讓我陪你去醫(yī)院?”
就算告訴他有用嗎?他當時不是陪著蘇云卿嗎?
難道他會拋下蘇云卿來照顧她?
谷清音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心里一片死寂,但卻沒有開口諷刺他,只是淡淡道:
“你當時不是在忙嗎,這點小事就不麻煩你了,我自己能夠處理好?!?/p>
話音剛落,谷清音雙手抵在陸承鈞的胸口,想要不動聲色地推開他。
但陸承鈞只是微微皺眉,眼神深邃如墨,抱著谷清音的手用力了幾分。
“吃醋了?”
“云卿只是我的一個朋友而已,我之前沒有介紹給你,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等我們結婚之后你遲早也會認識的。”
“我跟她是世家交好,當時情況這么緊急,如果我不帶她去醫(yī)院治療,這件事傳到兩家人耳朵里,你讓別人怎么看我?”
“我爸媽也肯定會因為這件事對你有意見的,我知道當時把你一個人丟在那里你肯定生氣,你有什么火就朝我發(fā)泄好不好?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我全都受著?!?/p>
朋友?
谷清音只覺得好笑,說了一個謊就要用無數(shù)個謊言去圓。
她不懂陸承鈞怎么能夠做到面不改色的撒謊,不過她也實在疲于去拆穿了。
她面上垂著眸,什么表情都沒有,沒有再抗拒男人的懷抱,只是靜靜地站著,麻木地點點頭,像一尊沒有生氣的雕像。
“點頭就代表原諒我了?”
陸承鈞微微低頭,看著谷清音白嫩的臉頰,聲音變得沙啞了幾分。
他將頭埋進谷清音的肩窩里,聞到對方身上傳來的熟悉的柑橘香水味,只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雙手漸漸地往里面探去。
“寶寶?!?/p>
陸承鈞的聲音沙啞的不成話,像是醇厚的紅酒,聽著讓人耳朵酥酥麻麻的,身體像是傳過一陣電流,讓人忍不住顫抖一下。
他們已經(jīng)有很久沒有親熱過了。
陸承鈞最近和朋友合伙開了一個事務所,事務繁忙,每天早出晚歸的,加上還要應付蘇云卿,所以在家陪伴谷清音的時間很少。
以至于現(xiàn)在他只是聞到了對方身上的體香,就有些難耐。
陸承鈞大掌撫上谷清音的腰間,想將她抱起往臥房走。
谷清音猶如當頭一棒,不斷掙扎著從陸承鈞的懷里跳出來,差點踩空從樓上滾下去。
“我……我最近不舒服?!?/p>
她偏過頭,不想跟男人失望疑惑的眼神對視上。
谷清音不想讓對方看見自己眼底還未掩蓋住的惡心和厭惡。
只是想到陸承鈞只有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才會那樣溫柔的叫她寶寶,想到陸承鈞曾經(jīng)背著她和別的女人一起纏綿過,她就覺得惡心透頂。
陸承鈞這個人,從頭到腳,從肉體到心靈,都讓她失望透頂。
陸承鈞低頭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懷抱,微微皺眉,第一次感覺到一種名為恐慌的情緒。
這還是第一次,谷清音拒絕他的示愛。
還沒等他開口說話,谷清音就徑直擦過他的肩頭走進房間里。
“這幾天我要加班,可能會很忙,等會我收拾一下搬去次臥睡?!?/p>
砰——
房門被關上了,隔絕出兩個世界。
陸承鈞抿緊唇線,看著那扇緊緊閉起的木門,眼底多了幾分復雜的情緒。
那晚兩個人不歡而散。
第二天等谷清音起床的時候,陸承鈞已經(jīng)出門上班了。
因為她只是在事務所掛名而已,所以平日里就算不去上班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谷清音看著鏡子里自己泛紅的雙眼和眼下一圈圈的烏黑,嘆息一聲,化了個妝就出門見朋友。
“清音,這里!”
剛走進咖啡店,安寧朗就激動地朝她揮揮手。
見到自己許久未見的摯友,谷清音終于久違地露出一個笑容。
“怎么這么著急見我?什么事啊這么神秘,還說一定要見面才能說。”
谷清音笑了笑,坦然道:“我打算和陸承鈞分開了,他其實背著我在外面一直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當初他的秘書害我流產(chǎn),也是他的主意?!?/p>
安寧朗剛喝進去的咖啡一下子噴出來,忍不住直咳嗽,眼睛都睜大了。
“我去!陸承鈞這個沒良心的,我現(xiàn)在就殺到他事務所要個說法!”
“你冷靜點?!?/p>
谷清音有些無奈,她早就猜到了以安寧朗的性格知道這件事肯定炸了,所以她才選擇線下見面說這件事。
她好不容易拉住暴怒中的女人,好說歹說,才安撫好安寧朗。
“那你有什么想法?總不能吞下這口氣吧?”
安寧朗咋咋呼呼的,臉蛋都氣紅了。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谷清音斂眸,聲音淡淡的。
安寧朗一聽,瞬間睜大眼睛驚訝道:“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