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奶奶的遺物!
寧重遠竟然連這個也給了她!
“寧總,安安姐只是一時沒想開吧,她怎么會舍得你這么優(yōu)秀的人呢”山亦玉大膽地將放在肩上的手慢慢移到腰間。
挑釁地沖我笑了笑。
我只覺得一股氣直沖天靈蓋:“把奶奶的戒指還給我!寧重遠,你瘋了嗎???!”
寧重遠心底猛地一慌,他深知這個遺物對我的重要性。
可也不愿意落了下風,還是嘴硬:“一個破戒指,亦玉能看得上我就送給她,多少錢你開個價?!?/p>
嘴角都被我咬破了口子,這是爺爺奶奶相愛一生的物證,他明明知道。
寧重遠生日那天,我將這枚戒指送給他,答應了他的求婚,結束了我們十二年愛情長跑:“我希望,我們也能和爺爺奶奶一樣,相愛一生?!?/p>
可才短短過去三個月就已經(jīng)物是人非了。
我冷冷地瞪著寧重遠,他自知失言,山亦玉卻直接上前一步。
站在高高的香檳塔前向我道歉:“安安姐,沒想到你會這么小心眼,如果我能嫁給寧總,絕對不會像你這么不懂事?!?/p>
她摘下戒指卻故意一抖,戒指直接滾進了桌底。
我還沒開口,她就大義凌然地擋在寧重遠面前:“我馬上去找,你別為難寧總?!?/p>
寧重遠眉眼瞬間沉了下來,扶起馬上要往桌底下鉆的山亦玉。
充滿疲憊地望著我:“安安,你到底在鬧什么?既然你這么想要這個戒指,就自己去找,別為難一個小小的助理?!?/p>
“亦玉的手只會摸項目書和畫紙,絕不會去桌底幫你找戒指?!?/p>
我拽過山亦玉的領子,直接把她往桌下按。
今天她是不想找也得找。
一個小小的山家私生女,也敢在我面前搞小動作。
寧重遠卻用力地推開我。
我突然回憶起。
媽媽曾大包小包來為我們打掃婚房,寧重遠應酬歸來,媽媽看得心疼得不行,迅速熬了醒酒湯端到他面前。
只因雙手沒有消毒就觸碰他,醒酒湯就被狠狠打翻在媽媽身上。
他嫌惡地洗了無數(shù)次手,媽媽紅著眼眶手腳無措,最后叮囑我多體諒寧重遠,不等我送她去醫(yī)院就自己提著東西走了,怕惹寧重遠不高興。
現(xiàn)在看來,原來寧重遠的潔癖只是對事對人,只要遇上山亦玉,連潔癖都可以為她退讓。
拉扯間,高高的香檳塔朝著我和山亦玉摔落。
“安安!”
寧重遠尖叫一聲,卻還是選擇拽走了離他更遠的山亦玉。
“?。?!”
我直接摔在香檳塔的碎片中,鮮血在我身下蔓延開來。
山亦玉捂著被割傷的手抽氣,寧重遠直接白了臉擔憂地撫上她的指尖。
“你的手是畫畫用的,要是傷到了,這輩子還怎么畫畫?!?/p>
我只覺得可笑,我從十五歲開始拿下國內(nèi)各項設計大賽冠軍,獎杯多到桌子都擺不下,導師稱贊我的才華是藝術屆的瑰寶。
現(xiàn)在他為一個需要高價才能申請到國外讀書的吊尾車心疼。
他還不知道山亦玉的那些畫作,全都是抄襲的吧。
把原創(chuàng)逼到跳樓自殺,最后只能灰溜溜地逃回國,這樣的人,他把她當成寶貝。
我開始期待寧重遠發(fā)現(xiàn)真相的那一天。
他失望地斥責我:“安安,你怎么會變得這么不可理喻?!?/p>
“你不知道亦玉這雙手有多珍貴嗎?她要不是為了我怎么會愿意當這個小小的助理。”
我心下了然,難怪每次提到她,寧重遠就一副熟稔的神色。
這些年我和寧重遠的感情如膠似漆,可一提到山亦玉,他就變了一副神色。
我曾希望寧重遠把山亦玉從他身邊調走,他卻蹙著眉:“安安,亦玉不是你這種呆在家里無所事事的家庭主婦,她幫我拿下了不少的項目。”
“你能不能不要多想?”
我在思考我們究竟合不合適的時候,他又會在叮囑保姆注意我的身體,不要讓我在感冒時繼續(xù)喝冰水。
突然,我覺得呼吸有些難受。
窒息感向我傳來,剛剛被忽視的香氛現(xiàn)在似乎放大了十倍。
宴會廳的香氛被加入了生姜的成分。
我捂著喉嚨,面色痛苦地向寧重遠求救。
“重遠,香氛好像加了姜,我快呼吸不上來了,打120?!?/p>
寧重遠臉色一變,卻被山亦玉抓住了手。
“寧總,宴會廳的一切你都過目了,就連會場都換成了安安姐喜歡的方案,我只是覺得如果你事事都遷就她,你會很累......”
120已在樓下等著,我的雙眼有些發(fā)黑。
失焦的瞳孔只看見寧重遠拉起山亦玉的手。
頭也不回地離開宴會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