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再睜眼,病房里空無一人。
我撥通了電話:“哥,出國的事,我同意了?!?/p>
“阮阮你總算想明白了。證件發(fā)來,手續(xù)最多兩周?!?/p>
蘇家的資產(chǎn)是沈家的數(shù)倍。
我為了沈聽白,放棄了海外公司的經(jīng)營。
可如今……該是我放手的時候了。
病房門推開,沈聽白奔到我的病床前握著我的手道:
“阮阮,你醒了?不哭啊,二寶沒了,我們還有大寶呢?!?/p>
“你好好養(yǎng)身體,等身體好了,我們可以再要一個?!?/p>
再要一個?給你們當一次人工子宮嗎?
我心痛到無法呼吸,偏過頭去不再看他。
“沈聽白,我要出院?!?/p>
沒有聽到我喊他“沈哥哥”,沈聽白明顯愣了一下。
“阮阮,別鬧,你身子還沒恢復,還得在醫(yī)院好好養(yǎng)養(yǎng)。”
若是從前,我定然十分感動。
可現(xiàn)在,我明白,他只是擔心我這個“移動子宮”沒有恢復好。
手機鈴聲響起,我瞥眼看到備注是柔寶寶。
沈聽白緊張地拿起手機:“我有重要會議,先走了。中午想吃什么,我讓人給你送。”
他一走,我立即聯(lián)系辦理出院。
我要回家收拾行李,我要離開。
沈聽白,再多看你一秒我都覺得惡心。
可一進家門,我就聽到大寶奶聲奶氣地喊:“媽媽。”
許瑤開心道:“哎!寶貝真棒!”
沈聽白站在旁邊一臉溫柔地看著。
突然,他抬眼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我,瞬間僵住。
“阮阮,你怎么回來了?”他快步走到我面前,“阮阮你聽我解釋,瑤瑤只是認了大寶做干兒子?!?/p>
我看著他眼底的慌亂,像看一場與自己無關的鬧劇,只淡淡說了聲 “好”,便轉(zhuǎn)身上樓。
沈聽白愣在原地,眉頭緊鎖。
從前只要許瑤的名字出現(xiàn),我總會歇斯底里地追問,可今天她都登門入室了,我竟這般平靜,反倒讓他渾身不自在。
樓上臥室里,我打開衣柜開始收拾行李。
目光掃過書桌角落,那里堆著十幾幅畫——
全是這些年為沈聽白畫的肖像,從青澀少年到西裝革履的模樣。
我將畫紙一張張扯下,扔進金屬盆里,點燃。
火光中,記憶不受控制地翻涌:
七歲那年,我第一次見到沈聽白,一起被困在濃煙里,他用濕毛巾捂住我的嘴,我拽著他的手在火墻里摸索出口。
左臂被掉落的木板燙傷時,他死死將我護在懷里。
后來我胳膊上留了道月牙形的疤,特意花了半年做了醫(yī)美祛疤。
“你在干什么?” 沈聽白捂著鼻子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