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被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吵醒。
打開門,傅承舟帶著一身寒氣站在門外。
他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似乎一夜未眠。
“溫至瑩,你鬧夠了沒有?”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壓抑的怒火。
我靠在門框上,懶懶地看著他。
“傅先生有事?”
一聲“傅先生”,讓他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加陰沉。
“你以前可不是這么叫我的?!?/p>
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
“以前是我不懂事?!?/p>
傅承舟的胸膛劇烈起伏,他死死地盯著我。
“收起你這套欲擒故縱的把戲,溫至瑩,這很無聊?!?/p>
他伸手想抓住我的手腕,卻被我側(cè)身躲開。
“傅承舟,我們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請你離開?!?/p>
“沒有關(guān)系?”
他冷笑一聲。
“當(dāng)初是誰哭著喊著非我不嫁?是誰為了逼我,不惜傷害自己?現(xiàn)在裝什么清高?”
他的話像一把鈍刀,割著我早已結(jié)痂的傷口。
是啊,那些都是我做過的蠢事。
我曾以為,只要我夠努力,夠愛他,總有一天能捂熱他那顆石頭心。
結(jié)果,我錯了。
“人總是會變的。”
我垂下眼瞼,“以前是我眼瞎?!?/p>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傅承舟的怒火。
他上前一步,周身氣壓低得嚇人。
“溫至瑩,你以為你是誰?你除了溫家的身份,還有什么?你比得上初語一根頭發(fā)嗎?”
“她善良、單純,不像你,只會用些卑劣的手段!”
又是林初語。
上一世,這三個字像魔咒一樣,貫穿了我整個婚姻。
無論我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比不上林初語。
我為他學(xué)的廚藝,他說做作,不如初語親手做的一碗陽春面。
我為他擋下的酒,他說我心機(jī),不像初語那樣不勝酒力惹人憐愛。
十年,我活在林初語的影子里,活成了一個笑話。
我抬起頭,迎上他憤怒的目光,笑了。
“對,我比不上她。”
“所以我成全你們,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現(xiàn)在,請你從我家滾出去?!?/p>
傅承舟被我的話噎住,他大概從沒想過,那個追在他身后跑了十五年的溫至瑩,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眼神里除了憤怒,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慌亂。
最終,他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離開。
我看著他倉皇的背影,心口卻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