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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結(jié)束后,蘇欽又開始了玩命的工作模式。
本來該婚禮第二天就去民政局領(lǐng)證的,但突然來了個大項目,他和林喬只能把時間往后挪。
不知不覺就工作到了深夜。
他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胃部,習(xí)慣性伸手到西裝內(nèi)側(cè)得到口袋里,卻沒有摸到任何東西。
他愣了愣,才意識到以后不會再有人往他的包里塞胃藥了。
蘇欽的胃是剛創(chuàng)業(yè)那兩年落下的毛病。
擔(dān)心他突然哪天倒在外頭,宋妍就在他每個西裝口袋里都裝好胃藥,以備不時之需。
可現(xiàn)在......
蘇欽喝了口溫水,打算點個外賣讓人送藥。
但剛打開手機(jī),上面就顯示了來自中醫(yī)館的十五通未接電話。
他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按了回?fù)堋?/p>
“蘇先生!您可算接電話了!”
“宋小姐已經(jīng)一周沒來針灸了!再不來她的腿恐怕又得惡化了!”
蘇欽手里的溫水頃刻倒地。
“你說什么?”
他連忙掛了電話又重新給宋妍打了個電話。
可意外的是,對方的號碼顯示是個空號。
那一刻,蘇欽的腦子里已經(jīng)想到了最壞的那個可能。
他強(qiáng)逼著自己冷靜下來,立馬開車去了之前他和宋妍住的小區(qū)。
門鎖擰開的一瞬間。
他眼前一片空白。
宋妍所有的東西都不見了。
他腳步踉蹌地走到臥室,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
和客廳一樣,里面空空如也,除了放在床上的那封信和合同。
【蘇欽,你欠我的債已經(jīng)還完了?!?/p>
【恭喜你,自由了?!?/p>
信上只有短短的三行字。
卻道盡了離別之意。
他憤怒地沖到林喬家,將那份合同甩在了她面前。
“林喬,你到底做了什么!”
看清合同上的內(nèi)容,林喬臉上的笑容一僵。
她慌亂地拉住蘇欽的手。
“我只是不想讓她一直用這五百萬拴著你!”
“阿欽,這五年你為她做的已經(jīng)夠多了,你難道真的想把自己一輩子都賠給她嗎!你也有你的人生要過!”
林喬眼神真切,她心疼地抱住男人的腰。
“阿欽,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你欠她的我已經(jīng)都幫你還清了,從今以后,你們不會再有任何的瓜葛了。”
沒有任何的瓜葛。
這句話落在蘇欽的耳朵里顯得那么刺耳。
其實這幾年賺的錢早就夠還了,可每當(dāng)他想還清那五百萬的時候,心里總有道聲音拖著他。
拖到他都快忘了他和宋妍之間,還有份這樣的‘賣身契’。
他冷漠地推開倚在身上的林喬,語氣不善。
“我的事不需要你來插手?!?/p>
“這五百萬明天我會讓助理打到你的賬戶上。”
林喬還想再說什么,但蘇欽卻走得很干脆。
他現(xiàn)在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
就是盡快找到宋妍。
這種不知道她在哪里的情況,讓蘇欽十分的不安。
他不斷地給宋妍的微信發(fā)消息,無一例外全都石沉大海。
他試圖通過宋妍的關(guān)系網(wǎng)來找人,但可笑的是,在這座城市,除了蘇欽,她沒有一個朋友。
她孑然一身地陪他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打拼,五年的時間里也全都圍繞著他轉(zhuǎn)。
蘇欽陷入了一個怪圈。
他拼命地想要找到宋妍,但無論他付出多少人力、物力,得到的只有一個結(jié)果——沒有消息。
他又一次找上了林喬,她是最后見過宋妍的人。
“她在哪?”
不過半個月的時間,蘇欽已經(jīng)憔悴的不成樣子。
林喬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p>
蘇欽狼狽地低下頭,語氣卻不再像之前一樣凌厲,反而多了幾分哀求。
“告訴我!”
“林喬,你肯定知道的?!?/p>
男人的卑微狠狠刺痛了林喬的雙眼。
她不甘地攥緊拳頭,過了一會兒,她又像是認(rèn)輸了一般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她回家了?!?/p>
“再也不會回京市了?!?/p>
那一刻,蘇欽像是被人卸掉了力氣。
原來宋妍,是真的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