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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指尖漫不經(jīng)心地劃過平板電腦邊緣。
屏幕上四塊分鏡直播著沈硯的一舉一動。
他還沒從傅澤的羞辱中喘口氣,口袋里的手機就又一次響起了系統(tǒng)的機械音。
【滴!請司機沈硯即刻換上平臺專屬司機制服,前往星光大廈,接送乘客路知意女士?!?/p>
他低頭瞥了眼手機,原本就陰沉的臉色瞬間又沉了幾分,眼底卻沒了前幾次的屈辱與隱忍。
反而浮出一絲近 乎放肆的譏諷。
我握著平板的手指頓了頓,難道這是他的偽裝?
果然,下一秒,沈硯抬手扯了扯領(lǐng)帶,非但沒去碰那套散發(fā)著廉價塑料味的藍色滌綸制服。
反而轉(zhuǎn)身坐進了后座,對著手機里的系統(tǒng)界面嗤笑出聲。
聲音不大,卻直接通過直播設(shè)備傳進我的耳朵,
“路知意,陪你玩了這么久,你還真當(dāng)自己能騎在我頭上了?”
他拿起手機,鏡頭對準自己,眼神里滿是毫不掩飾的傲慢,
“一個破系統(tǒng),真以為能困住我?等著吧,我明天就讓你這破玩意兒徹底滾出地球?!?/p>
話音落下,他隨手將手機扔在副駕,靠在后座閉目養(yǎng)神,完全無視了系統(tǒng)不斷彈出的 “警告” 提示。
狗仔們的閃光燈瞬間瘋狂閃爍。
# 沈硯拒穿司機制服 #的詞條幾乎是立刻就沖上了熱搜。
我捏著平板的指節(jié)泛白,沈硯的囂張絕非空穴來風(fēng),他敢當(dāng)眾擺爛,必然是有了反擊的底氣。
可我不信他真能一夜之間破解我耗費三年心血搭建的系統(tǒng)。
我拿起自己的手機,指尖在屏幕上輕觸。
系統(tǒng)的強制懲罰機制,該啟動了。
【滴!檢測到司機沈硯拒不執(zhí)行指令,啟動一級懲罰:電流警告。】
直播畫面里,沈硯原本放松的身體猛地一僵,手不受控制地攥緊了身下的真皮座椅,臉色瞬間白了幾分。
但他咬著牙沒出聲,甚至還抬頭對著鏡頭扯出一個冷笑,像是在向我示威。
我瞇了瞇眼,又點下了 “二級懲罰” 的按鈕。
這一次,沈硯終于沒忍住悶哼出聲,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卻依舊沒去碰那套制服,只是從后座挪回駕駛座,發(fā)動了車子。
引擎轟鳴的瞬間,他對著手機低吼:“路知意,你有種就別停手,看誰先耗死誰!”
半小時后,沈硯的車停在了星光大廈樓下。
他果然沒穿那套司機制服,依舊是一身剪裁合體的定制西裝,只是臉色因剛才的懲罰顯得有些蒼白
。
他靠在車旁,看到我從大廈里走出來時,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路總” 。
他故意拖長了語調(diào),眼神上下打量著我,像是在看一個跳梁小丑。
“這么大陣仗讓我來接你,是覺得這破系統(tǒng)還能撐多久?”
我沒理會他的挑釁,只是抱臂站在原地,淡淡開口:
“渴了,去對面給我買杯最貴的奶茶?!?/p>
沈硯的笑容僵了僵,顯然沒料到我還敢繼續(xù)命令他。
他盯著我看了幾秒,最終還是轉(zhuǎn)身走向了奶茶店。
不是因為服從,而是系統(tǒng)的懲罰提示還在他耳邊不斷響起,他就算再硬氣,也扛不住持續(xù)的電流折磨。
只是他走得極慢,每一步都像是在跟我較勁,甚至故意在奶茶店排隊時多磨蹭了十分鐘。
等他拿著奶茶回來時,我依舊站在原地,陽光將我的影子拉得很長。
他把奶茶遞過來,語氣里滿是不耐:“拿好,別又手滑?!?/p>
我沒接,只是紅唇輕啟,“你跪下,把奶茶遞給我?!?/p>
這句話像是一根針,瞬間刺破了沈硯最后的偽裝。
他握著奶茶的手背青筋暴起,眼神里的嘲諷變成了狠厲。
死寂了半分鐘后,他緩緩單膝跪了下去。
膝蓋落地時發(fā)出沉悶的聲響,他卻沒低頭,反而抬眼盯著我,眼神里淬著毒,像是要把這一刻的屈辱刻進骨子里。
就在他遞出奶茶的瞬間,我故意手一歪。
滾燙的奶茶盡數(shù)潑在他胸口,深色液體順著西裝往下淌,留下黏膩的污漬,甚至還有幾滴濺到了他的下巴上。
“哎呀,手滑了?!?我嘴上道歉,眼底卻沒半分歉意,只有報復(fù)的快意。
我抬腳上車?!芭K了,不要了,開車?!?/p>
我坐在后座,語氣淡漠得像在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
沈硯緩緩起身,他沒看我,只是沉默地坐進駕駛座,發(fā)動車子。
后視鏡里,他的側(cè)臉緊繃,眼神里除了屈辱,還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陰鷙。
車子平穩(wěn)地行駛著,沈硯全程一言不發(fā),只有握著方向盤的手,泄露了他壓抑的怒火。
我拿出手機,想再檢查一遍系統(tǒng)的防火墻,卻突然收到了助理發(fā)來的消息,
“路總,沈氏集團在頻繁接觸我們的投資方。”
我的心猛地一沉。
沈硯的反擊,果然來了。
他不是要破解系統(tǒng),而是要從我的根基下手,毀掉我苦心經(jīng)營三年的公司。
車子停在我公寓樓下時,沈硯終于開口,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絲篤定,
“路知意,這場游戲,快結(jié)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