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的警笛聲在濃霧里顯得格外刺耳，卻又像是被什么東西阻隔了一樣，傳不遠就消散在白茫茫的霧氣中。林深和陳默坐在警車的后排，看著躺在旁邊臨時鋪就的墊子上的 “趙雅”，她的臉色依舊蒼白，眉頭緊緊皺著，像是在做什么可怕的噩夢。李偉則坐在副駕駛座上，不停地回頭張望，眼神里滿是不安。
老警察握著方向盤，時不時從后視鏡里看他們一眼，欲言又止。開車的年輕警察則一臉嚴肅，專注地盯著前方的路況，嘴里嘟囔著：“這霧也太大了，能見度還不到五米，平時這條路十分鐘就能到醫(yī)院，今天都走了快二十分鐘了?！?/p>
林深靠在車窗上，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模糊景象，心里亂成一團麻。他再次想起了那個模糊的畫面 —— 穿著白大褂的女人，化學(xué)實驗室，藍色的液體。這個畫面到底是什么意思？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難道他小時候真的和青藤中學(xué)的化學(xué)實驗室有過什么交集？
“警察叔叔，” 林深突然開口，打破了車廂里的沉默，“你剛才說，二十年前青藤中學(xué)有學(xué)生在化學(xué)實驗室失蹤，能再跟我們說說這件事嗎？比如…… 失蹤的學(xué)生有多少人？他們叫什么名字？”
老警察愣了一下，嘆了口氣：“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畢竟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而且當(dāng)時好像刻意壓下了消息，沒怎么對外公布。我也是聽我岳父說的，他以前是這附近派出所的民警，退休前跟我提過一嘴，說那時候有三個學(xué)生不見了，都是高二的，一男兩女，其中一個女生還是當(dāng)時的化學(xué)課代表?！?/p>
三個學(xué)生？高二？化學(xué)課代表？
林深的心跳突然加速，他想起了 “趙雅”—— 趙雅就是他們班的化學(xué)課代表！而且，昨天下午 “趙雅” 說她在實驗室?guī)蛷埨蠋熣砥鞑?，這和二十年前失蹤的化學(xué)課代表的經(jīng)歷，是不是太巧合了？
“那…… 后來有沒有找到他們的尸體？或者什么線索？” 陳默的聲音帶著顫抖，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老警察搖了搖頭：“沒有，什么都沒找到。聽說當(dāng)時把整個實驗室都翻遍了，連學(xué)校后面的小樹林都搜了，還是一無所獲。那三個學(xué)生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后來學(xué)校搬遷，那間實驗室被封了，這件事也就慢慢被人淡忘了?！?/p>
車廂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警車引擎的轟鳴聲和窗外模糊的風(fēng)聲。林深看著 “趙雅” 平靜的睡顏，心里升起一股寒意。如果二十年前的失蹤案和現(xiàn)在的學(xué)校消失有關(guān)，那 “趙雅” 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是不是意味著她也即將 “消失”？或者說，她已經(jīng)是 “消失” 的一部分了？
就在這時，“趙雅” 突然動了一下，嘴里發(fā)出微弱的呻吟，眼睛慢慢睜開了一條縫。
“你醒了？” 林深連忙湊過去，“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趙雅” 眨了眨眼睛，眼神有些迷茫，她看了看林深，又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小聲問：“這是…… 哪里？我怎么會在這里？”
“這里是警車，我們正帶你去醫(yī)院?！?陳默解釋道，“你剛才在空地上暈倒了，還記得嗎？”
“暈倒？”“趙雅” 皺起眉頭，努力回憶著，“我記得…… 我在霧里走了好久，看到你們，然后說了幾句話，接著頭就很痛，再然后…… 就什么都不記得了?！?她頓了頓，突然抓住林深的胳膊，眼神里充滿了恐懼，“我想起了！實驗室里的柜子！那個大柜子！里面有聲音，像是有人在敲門，而且…… 而且柜子上有一個藍色的標記，和張老師試管里的液體顏色一樣！”
藍色的標記？
林深的心猛地一跳，他想起了昨天化學(xué)課上，張老師手里的藍色液體，還有 “趙雅” 之前提到的 “時間的染料”。這個藍色標記，會不會就是解開時間錯亂的關(guān)鍵？
“那個柜子…… 是什么樣子的？” 林深追問，“在實驗室的哪個位置？”
“趙雅” 努力回憶著，臉色越來越蒼白：“柜子是鐵的，很大，差不多有兩個人高，放在實驗室的角落里，上面有一把很大的銅鎖。我記得張老師打開柜子的時候，我看到里面是黑色的，什么都看不見，但是能聽到里面有聲音，像是…… 像是很多人在說話，又像是很多手表在滴答作響?！?/p>
很多人在說話？很多手表在滴答作響？
林深的腦子嗡嗡作響，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手表，還有 “趙雅” 的手表，都是在下午四點十五分的時候停止了轉(zhuǎn)動。這個時間點，和柜子里的聲音，會不會有什么聯(lián)系？
“對了，”“趙雅” 突然又說，“我還看到柜子上貼著一張紙，上面寫著一串?dāng)?shù)字：19980917。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19980917？
林深和陳默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驚。1998 年，不就是青藤中學(xué)拆遷、學(xué)生失蹤的那一年嗎？而 9 月 17 日，就是今天！
難道說，今天這個 “消失日”，和二十年前的 9 月 17 日，有什么特殊的聯(lián)系？二十年前的今天，是不是也發(fā)生了學(xué)校消失、學(xué)生失蹤的事情？
“警察叔叔，” 林深立刻轉(zhuǎn)向老警察，“你知道 1998 年 9 月 17 日，青藤中學(xué)發(fā)生過什么事嗎？”
老警察愣了一下，仔細想了想，臉色突然變了：“1998 年 9 月 17 日…… 我好像聽我岳父說過，那三個學(xué)生失蹤的日子，就是 9 月 17 日！”
轟！
林深感覺自己的腦子像是被炸開了一樣，所有的線索都在這一刻串聯(lián)起來：二十年前的 9 月 17 日，青藤中學(xué)的三個學(xué)生在化學(xué)實驗室失蹤，學(xué)校隨后拆遷；二十年后的今天，同樣是 9 月 17 日，青藤中學(xué)離奇消失，三十七名師生失蹤，而作為化學(xué)課代表的 “趙雅”，則在空地上出現(xiàn)，還提到了實驗室里的神秘柜子和 19980917 這個日期。
這絕對不是巧合！
就在這時，警車突然顛簸了一下，年輕警察罵了一句：“媽的，怎么回事？這條路平時很平整的，今天怎么會有坑？”
老警察皺了皺眉，示意年輕警察停車：“下去看看，別是車出問題了。”
年輕警察點點頭，推開車門走了下去。霧氣立刻涌了進來，帶著一股冰冷的潮濕感。林深透過車窗，看到年輕警察蹲在車后，檢查著輪胎，嘴里還在嘟囔著什么。
突然，年輕警察發(fā)出一聲驚呼，猛地站了起來，臉色蒼白地看向警車：“隊…… 隊長！你快來看！”
老警察心里一緊，推開車門走了過去。林深和陳默也好奇地湊到車窗邊，想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只見年輕警察指著車后的地面，聲音發(fā)顫：“你看這里…… 這是什么？”
老警察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林深和陳默也看清了，車后的地面上，竟然出現(xiàn)了一片密密麻麻的腳印，這些腳印都是穿著青藤中學(xué)校服的鞋子留下的，而且腳印的方向，都是朝著警車的，像是有很多人在霧里跟著警車一樣。
更詭異的是，這些腳印都是濕的，上面還沾著一些泥土，看起來像是剛留下的，但周圍除了他們幾個人，根本看不到其他的人影。
“這…… 這是怎么回事？” 陳默的聲音帶著哭腔，緊緊抓住了林深的胳膊。
林深也感到一陣恐懼，他看著那些腳印，突然發(fā)現(xiàn)，這些腳印的大小和形狀，竟然和他們班同學(xué)的鞋子一模一樣！尤其是其中一個腳印，鞋尖處有一個明顯的缺口，那是李偉的運動鞋特有的標記 —— 李偉的運動鞋上周在籃球場上被劃破了，一直沒來得及換。
“李偉，” 林深看向副駕駛座的李偉，“你的鞋……”
李偉也看到了那些腳印，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連忙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運動鞋，鞋尖處的缺口清晰可見。“這…… 這不是我的腳印嗎？可是我一直坐在車上，根本沒下去過?。 ?/p>
老警察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別慌，可能是霧太大，看錯了。我們趕緊上車，盡快趕到醫(yī)院?！?/p>
年輕警察也回過神來，連忙回到駕駛座上，發(fā)動了警車。警車再次啟動，朝著醫(yī)院的方向駛?cè)ァＡ稚罨仡^看向車后，那些腳印在霧氣中慢慢變得模糊，最后消失不見，但他心里的恐懼卻越來越強烈。
那些腳印，到底是誰留下的？是失蹤的同學(xué)嗎？他們?yōu)槭裁匆?？是想傳遞什么信息，還是…… 想把他們也帶入那個時間漩渦里？
大約又過了十分鐘，警車終于到達了附近的市立醫(yī)院。醫(yī)院的大門在霧氣中顯得有些陰森，門口的路燈閃爍著微弱的光，像是隨時都會熄滅一樣。
老警察和年輕警察一起，小心翼翼地把 “趙雅” 從車上抬下來，朝著急診室走去。林深、陳默和李偉跟在后面，心里充滿了不安。
急診室里很安靜，只有幾個護士在值班，看到他們抬著一個昏迷的學(xué)生進來，連忙迎了上來：“怎么回事？這個學(xué)生怎么了？”
“她在外面暈倒了，我們懷疑是低血糖或者貧血，麻煩你們檢查一下。” 老警察說道。
護士點點頭，接過 “趙雅”，把她扶到病床上，開始測量血壓和心率。林深、陳默和李偉站在旁邊，緊張地看著。
過了一會兒，護士皺起眉頭，疑惑地說：“奇怪，血壓和心率都很正常，沒什么問題啊。你們確定她暈倒了嗎？”
“確定啊，她當(dāng)時突然就倒在地上了，還失去了意識?！?陳默連忙說。
護士又檢查了一下 “趙雅” 的瞳孔和體溫，還是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要不做個 CT 吧，看看是不是腦部有什么問題?！?/p>
老警察點點頭：“好，那就做個 CT?！?/p>
護士拿著單子，轉(zhuǎn)身去安排。林深看著病床上的 “趙雅”，她的臉色已經(jīng)好了很多，呼吸也很平穩(wěn)，看起來確實沒什么大礙。但林深心里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他總覺得，事情不會這么簡單。
就在這時，急診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走了進來，他看到林深他們，愣了一下，疑惑地問：“你們是誰？在這里干什么？”
“我們是送病人來的，這個學(xué)生暈倒了，想做個 CT 檢查一下?！?老警察說道，同時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證。
醫(yī)生接過警官證看了看，又看了看病床上的 “趙雅”，眉頭皺得更緊了：“奇怪，今天急診室沒有預(yù)約 CT 的病人啊，而且…… 我剛才看了排班表，今天值班的護士里，沒有她啊。” 他指了指剛才那個護士離開的方向。
老警察和林深他們都愣住了：“沒有預(yù)約？不可能啊，剛才那個護士明明說去安排了。而且她不是今天值班的護士嗎？”
醫(yī)生搖了搖頭：“今天值班的護士是王護士和李護士，沒有剛才那個護士。而且我們醫(yī)院的 CT 室今天設(shè)備檢修，暫停使用了，不可能給病人做 CT 檢查?！?/p>
什么？
林深的心里咯噔一下，他突然想起了剛才那個護士的樣子 —— 她穿著白色的護士服，戴著口罩，看不清臉，但她的鞋子，竟然是青藤中學(xué)的校鞋！
當(dāng)時他沒在意，現(xiàn)在想來，醫(yī)院的護士怎么會穿中學(xué)校鞋？
“那個護士…… 去哪里了？” 林深連忙問，聲音有些發(fā)顫。
醫(yī)生指了指急診室后面的走廊：“她剛才往那邊走了，說是去安排 CT 檢查。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林深、陳默、李偉和老警察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懼。他們連忙朝著醫(yī)生指的方向跑去，走廊里空蕩蕩的，只有一盞昏暗的燈在閃爍，剛才那個護士的身影已經(jīng)不見了。
走廊的盡頭是一扇安全門，門是開著的，外面是醫(yī)院的后院。他們跑出門外，后院里霧氣彌漫，空無一人，只有一棵老槐樹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而那棵老槐樹，竟然和青藤中學(xué)校園里的那棵老槐樹一模一樣！
林深的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了，他走到老槐樹下，看到樹干上刻著一些名字，其中一個名字，赫然是 “趙雅”！而且刻痕很新，像是剛刻上去沒多久。
“這……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偉的聲音帶著哭腔，“那個護士是誰？她為什么要騙我們？還有這棵樹，怎么和學(xué)校里的一樣？”
老警察的臉色也很難看，他掏出手機，想給醫(yī)院的保衛(wèi)科打電話，卻發(fā)現(xiàn)手機屏幕上顯示 “無信號”。他又嘗試著撥打 110，還是一樣的結(jié)果。
“我們被困在這里了?！?林深突然說，聲音很平靜，但眼神里充滿了恐懼，“那個護士，可能不是醫(yī)院的人，而是…… 來自消失的青藤中學(xué)。還有這個醫(yī)院，可能也和學(xué)校一樣，陷入了時間錯亂?！?/p>
陳默和李偉都愣住了，他們看著周圍的霧氣，看著那棵老槐樹，突然覺得整個醫(yī)院都變得詭異起來。
就在這時，病床上的 “趙雅” 突然傳來一聲尖叫，他們連忙跑回急診室。只見 “趙雅” 坐在病床上，臉色慘白，手指著窗外，聲音顫抖：“樹…… 樹上有東西！”
他們順著 “趙雅” 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剛才那棵老槐樹上，掛著一個黑色的書包，而那個書包，正是 “趙雅” 的！
更詭異的是，書包的拉鏈是開著的，從里面掉出來一本筆記本，筆記本的封面上，寫著一串?dāng)?shù)字 ——19980917。
林深連忙跑過去，撿起筆記本，翻開一看，里面的內(nèi)容讓他瞬間瞪大了眼睛。
筆記本的第一頁，寫著一個名字：蘇晴。
而蘇晴，正是二十年前青藤中學(xué)失蹤的三個學(xué)生之一，也是當(dāng)時的化學(xué)課代表！
筆記本里記載的，是蘇晴在失蹤前的日記。
9 月 10 日，晴。
今天化學(xué)課上，王老師給我們看了一種藍色的液體，他說這種液體叫 “時間的染料”，可以改變時間的流速。我覺得很奇怪，時間怎么可能被改變呢？王老師說，等我們學(xué)會了足夠的化學(xué)知識，就會明白的。
9 月 12 日，陰。
王老師把我和另外兩個同學(xué)叫到了實驗室，他說要給我們看一個 “秘密”。實驗室的角落里有一個很大的鐵柜子，王老師打開柜子，里面是黑色的，什么都看不見，但能聽到里面有聲音，像是很多人在說話。王老師說，這個柜子是 “時間的入口”，可以通往過去和未來。我覺得很害怕，想離開，但王老師不讓我們走。
9 月 15 日，霧。
王老師開始讓我們幫他做實驗，用那種藍色的液體。他說只要實驗成功，我們就能 “永遠停留在最美好的時光里”。但我覺得越來越不對勁，實驗室里的時鐘總是在下午四點十五分的時候停止轉(zhuǎn)動，然后倒轉(zhuǎn)。而且我發(fā)現(xiàn)，王老師的眼睛里，有時候會閃過一種藍色的光。
9 月 17 日，大霧。
實驗失敗了！柜子里的聲音越來越大，像是有很多人要出來。王老師很慌張，他說我們必須有人 “留下來”，才能平息時間的紊亂。我看到另外兩個同學(xué)被吸進了柜子里，然后王老師看向了我。我很害怕，我不想消失……
日記寫到這里，突然中斷了，后面的頁面都是空白的，只有最后一頁，畫著一個藍色的標記，和 “趙雅” 描述的柜子上的標記一模一樣。
林深的手開始發(fā)抖，筆記本差點從手里掉下去。二十年前的蘇晴，竟然也經(jīng)歷了和他們現(xiàn)在一樣的事情：藍色的液體、停止轉(zhuǎn)動的時鐘、下午四點十五分、神秘的柜子……
而且，蘇晴的日記里提到的王老師，會不會就是現(xiàn)在的張老師？或者說，張老師和王老師之間，有什么特殊的聯(lián)系？
“趙雅” 也湊過來看日記，當(dāng)她看到 “9 月 17 日，大霧” 那一頁時，突然捂住了頭，臉色變得慘白：“我想起來了！我在實驗室的時候，張老師也說過同樣的話！他說實驗失敗了，必須有人留下來平息時間的紊亂！而且…… 而且他也看向了我！”
林深的心猛地一跳，他突然意識到，張老師可能就是想讓 “趙雅” 成為下一個 “蘇晴”，成為平息時間紊亂的 “祭品”！而二十年前的王老師，可能也是這樣做的。
“我們必須離開這里！” 老警察突然說，聲音很急促，“這個醫(yī)院不對勁，我們再待下去，可能會和蘇晴還有那兩個學(xué)生一樣，永遠消失！”
林深、陳默、李偉和 “趙雅” 都點點頭，他們現(xiàn)在只想盡快離開這個詭異的醫(yī)院，回到正常的世界。
他們朝著急診室的大門跑去，剛跑到門口，就聽到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像是有很多人在追趕他們。他們回頭一看，只見霧氣中出現(xiàn)了很多模糊的身影，這些身影都穿著青藤中學(xué)的校服，朝著他們慢慢走來。
“是…… 是失蹤的同學(xué)！” 陳默的聲音帶著哭腔，“他們?yōu)槭裁磿谶@里？”
林深的心里升起一股寒意，他突然想起了蘇晴日記里的話：“必須有人留下來，才能平息時間的紊亂?！?難道這些失蹤的同學(xué)，都是被 “留下來” 的人？而他們現(xiàn)在，就是要把林深他們也 “留下來”？
“快跑！” 老警察大喊一聲，率先沖出了急診室的大門。林深他們也跟著跑了出去，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霧氣中的身影也越來越清晰。
他們跑回警車旁，年輕警察還在車里等著，看到他們慌張地跑回來，連忙問：“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別問了，快開車！” 老警察拉開車門，把林深他們推上車，“那些失蹤的學(xué)生追來了！”
年輕警察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看到他們驚恐的表情，也不敢多問，立刻發(fā)動了警車。警車呼嘯著駛出醫(yī)院的大門，朝著市區(qū)的方向開去。
林深透過后視鏡，看到那些穿著校服的身影站在醫(yī)院門口，朝著他們的方向張望，霧氣中，他們的臉模糊不清，但眼神里似乎充滿了絕望和不甘。
“他們…… 為什么不追上來？” 陳默小聲問，聲音還在發(fā)抖。
林深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答案。但他心里很清楚，這不是結(jié)束，只是開始。那些失蹤的同學(xué)，那個神秘的柜子，張老師的真實身份，還有二十年前的真相…… 這一切的謎團，都還沒有解開。
警車在濃霧中行駛，窗外的景象越來越模糊，林深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指針依舊停在下午四點十五分。他突然意識到，他們可能永遠都無法回到正常的時間了，除非他們能找到那個神秘的柜子，解開時間錯亂的密碼。
而那個柜子，就在青藤中學(xué)那間被封存了二十年的化學(xué)實驗室里。
林深握緊了手里的筆記本，心里暗暗下定決心：不管有多危險，他都要回到青藤中學(xué)，找到那個柜子，揭開所有的真相。他不能讓蘇晴的悲劇重演，也不能讓更多的人消失在時間的漩渦里。
霧氣越來越濃，警車的警笛聲再次在霧里響起，像是在為他們的未來，奏響一曲未知的樂章。而青藤中學(xué)的秘密，還在霧的深處，等待著他們?nèi)グl(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