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勢委屈地倚進裴時安懷中:“為什么不能吃?莫非你這糕點里有毒?”
話落,裴時安當即沉下臉:“源哥兒!怎么能對你娘親動手!”
他一把攥住裴思源的手腕:“難道這糕點當真有問題?”
裴思源急得直跺腳,眼淚說掉就掉:“我才沒有!這是我專程為娘親做的,爹爹不能吃!”
裴時安這才神色稍緩,俯身要抱他:“原來如此,是為父錯怪……”
話音未落,我猛地指向地面驚叫:“侯爺快看!”
只見那塊落地的糕點旁,一只鸚鵡翻著肚皮,已然氣絕。
裴時安臉色驟變,立刻朝門外喝道:“來人!速傳府醫(yī)!這糕點有毒!”
裴思源盯著那只死鸚鵡,小臉煞白。
我也死死盯住他,生怕這小孽障再耍花招。
府醫(yī)查驗后大驚失色:“造孽??!這糕中竟摻了砒霜!”
裴時安目眥欲裂,揪住裴思源衣領:“你安的什么心?莫非想害死你母親與弟弟?”
“我沒有!”裴思源急得跳腳。
“事到如今還敢狡辯!”
裴時安揚起手,裴思源突然眼珠一轉嚷道:“定是下人將砒霜放在小廚房毒老鼠,兒子誤當作糖霜了!”
他扯著裴時安衣袖哭訴:“爹爹難道不相信我嗎?”
裴時安揚起的手緩緩垂下,轉頭歉疚地看向我:“明瀾,源哥兒尚幼,許是真的弄錯了……”
“他還是個孩子,他不會說謊的?!?/p>
裴思源躲在父親身后連連點頭,我卻聽見他滿含譏諷的心聲:
【瞧吧,父親終究偏疼我,誰讓我是侯府獨苗,裴家香火還要靠我延續(xù)呢……】
我揪緊錦被邊緣,勉強擠出笑:“是啊,源哥兒這般懂事,怎會害我?”
話雖如此,可我心里卻比誰都清楚。
裴時安獨寵他整整十年,怎可能輕易看清這孽障的真面目?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2
腹中孩兒滿三個月時,裴時安在侯府設宴,慶賀我懷上了雙生子。
他穿著新制的云紋錦袍,挨桌敬酒時眉宇間盡是掩不住的喜色。
“明瀾懷的是雙胎!這等喜事咱們裴氏族內(nèi)百年難得一遇!”
“等孩兒落地,我定再請大家喝一回滿月酒!”
洪亮的嗓音驚飛檐下雀鳥。
眾人紛紛舉杯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