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跳突然加速。
華宏集團真的有一個項目總監(jiān)叫寧若？
這怎么可能？
我立刻給大伯打電話。
"大伯，華宏集團有沒有一個叫寧若的項目總監(jiān)？"
大伯在電話里愣了一下："什么意思？你不就是嗎？"
"我是說除了我以外，還有沒有其他人叫這個名字？"
"沒有。"大伯很確定，"集團的中高層我都認識，沒有第二個寧若。"
"那剛才給我打電話的人是誰？"
我把剛才的通話情況說了一遍。
大伯沉默了幾秒："小若，你是不是玩過頭了？"
"什么意思？"
"你想想，你昨天以華宏總監(jiān)的身份去華創(chuàng)，今天又以華創(chuàng)員工的身份接項目。"
大伯的語氣有些擔憂："會不會是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
對啊，我的表演雖然完美，但如果有心人仔細調(diào)查，還是可能發(fā)現(xiàn)破綻的。
比如，華宏集團根本沒有給華創(chuàng)下訂單。
比如，我的身份信息可能有矛盾之處。
"大伯，那個五千萬的項目..."
"我確實在走程序，準備和華創(chuàng)合作。"
大伯說："但正式合同還沒簽，如果出了問題，我們隨時可以撤回。"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我有些慌了。
如果身份暴露，不僅復仇計劃失敗，我還可能面臨法律后果。
"別急。"
大伯安慰我："明天你正常去上班，我會派真正的項目總監(jiān)過去。"
"真正的？"
"我重新任命一個副總為項目總監(jiān)，專門負責和華創(chuàng)的合作。"
大伯的語氣變得嚴肅："小若，這次玩得有點過火了。以后做事要更謹慎一些。"
掛斷電話，我的心情復雜。
一方面，有大伯的支持，我不用擔心身份暴露。
另一方面，來了個真正的華宏總監(jiān)，我的復仇計劃就要更加小心了。
第二天上午，華創(chuàng)廣告一片緊張。
韓志明把所有高層都召集起來，準備迎接華宏集團的檢查。
"今天華宏的總監(jiān)要來檢查項目進度。"
韓志明在會議室里說："大家一定要重視，不能出任何差錯。"
"小若，你的匯報材料準備好了嗎？"
我點點頭："已經(jīng)準備好了。"
其實我心里很忐忑。
不知道大伯派來的是誰，會不會配合我的表演。
上午九點五十分，前臺通知華宏集團的人到了。
韓志明立刻帶著我們下樓迎接。
電梯門打開，走出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
她穿著黑色套裝，氣質(zhì)干練，一看就是久居高位的管理者。
"寧總監(jiān)，歡迎歡迎！"
韓志明滿臉笑容地迎上去。
女人點點頭，目光在我們身上掃過。
當看到我時，她的眼神停頓了一下。
"我是華宏集團項目總監(jiān)寧若。"
她的聲音和昨天電話里一樣冷漠："今天來檢查項目進度。"
韓志明趕緊介紹："寧總監(jiān)，這位是我們的項目負責人寧小若。"
"寧小若？"
女人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真是巧啊，我們同名同姓。"
我心里緊張，但表面保持冷靜："是挺巧的。"
"那我們上樓詳談吧。"
女人的態(tài)度很專業(yè)，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常。
來到會議室，女人坐在主位上。
我開始匯報項目進度。
由于時間短，我只能拿出一個粗略的框架方案。
女人認真聽著，偶爾提幾個專業(yè)問題。
她的問題都很尖銳，顯然對廣告業(yè)務(wù)很了解。
"方案的整體思路不錯。"
聽完匯報后，女人點頭："但在執(zhí)行細節(jié)上還需要完善。"
"我給你們一周時間，拿出詳細的執(zhí)行方案。"
韓志明連忙表態(tài)："沒問題！我們一定按時完成！"
女人站起身："那我就先走了。有問題隨時聯(lián)系我。"
"寧總監(jiān)慢走！"
韓志明親自送她到電梯口。
女人離開后，韓志明激動地說："小若，你表現(xiàn)得很好！看得出來，寧總監(jiān)對我們的方案還是滿意的。"
我勉強笑了笑，心里卻很不安。
那個女人的眼神，讓我感覺她知道些什么。
下午，我正在辦公室整理資料，助理敲門進來。
"寧總監(jiān)，有人找您。"
"誰？"
"華宏集團的寧總監(jiān)，她在樓下等您。"
我心里一沉。
她怎么回來了？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下樓去見她。
女人站在大廳里，看到我過來，朝我走了幾步。
"寧小若，我們找個地方聊聊？"
她的語氣很平靜，但我能感受到其中的威脅。
"好的，寧總監(jiān)。"
我們來到附近的咖啡廳，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
女人點了杯咖啡，然后直視著我："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找你嗎？"
我裝作不解："不知道，是項目有什么問題嗎？"
女人笑了："項目倒是沒問題。問題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成為華宏總監(jiān)的？"
我的心臟砰砰直跳，但努力保持冷靜："寧總監(jiān)，您這話我聽不懂。"
"聽不懂？"
女人從包里拿出一張照片："那你看看這個。"
照片上是昨天我以華宏總監(jiān)身份在華創(chuàng)的監(jiān)控畫面。
我的臉色瞬間蒼白。
"很驚訝？"
女人悠閑地喝著咖啡："昨天下午，韓志明找人調(diào)查華宏集團的項目總監(jiān)寧若，想了解一下合作對象的背景。"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華宏集團根本沒有這個人的資料。"
她放下咖啡杯："于是韓志明panic了，以為遇到了騙子。他連夜聯(lián)系華宏集團，說有人冒充我們的總監(jiān)。"
我感覺天都要塌了。
"集團很重視這件事，董事長親自過問。"
女人繼續(xù)說："然后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有趣的現(xiàn)象。"
"什么現(xiàn)象？"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董事長的侄女寧若小姐，最近幾天行蹤很奇怪。"
女人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她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華創(chuàng)廣告附近，還和華創(chuàng)的老板有過接觸。"
"更有趣的是，華創(chuàng)有個員工也叫寧小若，而且長得和寧若小姐很像。"
她停頓了一下："寧小若，你覺得這是巧合嗎？"
我徹底說不出話了。
被發(fā)現(xiàn)了。
徹底被發(fā)現(xiàn)了。
"別緊張。"
女人的語氣變得溫和一些："我是寧總的朋友，也算是你的長輩。這次來，是想了解一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我深吸一口氣，決定坦白。
"我..."
"我就是寧若。"
既然被發(fā)現(xiàn)了，再隱瞞也沒意義。
女人點點頭："我知道。董事長讓我來處理這件事。"
"大伯要怎么處理我？"
"不是處理你，而是幫你收拾殘局。"
女人的話讓我意外："董事長說，既然你已經(jīng)開始了，就把戲演完。"
"什么意思？"
女人笑了："意思是，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下屬。你是華宏集團的真正項目總監(jiān)，我只是來協(xié)助你的。"
我愣住了："大伯真的這么說的？"
"當然。"
女人站起身："不過，既然要演，就要演得專業(yè)一點。明天開始，我會教你一些真正的項目管理知識。"
"另外，你的復仇計劃，我也會配合。"
她伸出手："重新認識一下，我是華宏集團副總裁李雪梅，現(xiàn)在是你的助手。"
我握住她的手，心情復雜。
沒想到大伯不但沒有責怪我，反而派人來幫我。
"李總，謝謝您。"
"不用謝我，我只是奉命行事。"
李雪梅收拾包準備離開："對了，董事長還說了一句話。"
"什么話？"
"他說，既然要報仇，就要徹底一點。別讓那些人有翻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