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周年“驚喜”“晚晚，三周年快樂。項目提前結束，我在‘雅閣’定了位置，
是你最喜歡的那家西餐廳，七點，等你?！标憚t衍發(fā)完微信，嘴角噙著一絲難得的笑意。
他特意從外地提前趕回來，連家都沒回，直接從機場來了這里，
手上還拎著給蘇晚準備的禮物——一條她念叨了很久的限量款項鏈。
侍者引他到預定的包間門口。他整理了一下領帶，正準備推門，給里面的人一個驚喜。
門未關嚴，透過縫隙，他看到的景象卻讓嘴角的笑意瞬間凍結。包間內(nèi)，
蘇晚正和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相對而坐。男人不是別人，
正是他隱約聽蘇晚提過幾次的那個“大客戶”顧明哲。這本身沒什么，
但顧明哲此刻的動作卻逾越了正常的社交距離。他拿著餐巾，
正溫柔地、刻意地擦拭蘇晚的嘴角，手指甚至若有似無地蹭過她的臉頰。而蘇晚，
他結婚三年的妻子，沒有閃躲，沒有不適，反而微微仰著臉，笑眼彎彎，
那笑容是陸則衍許久未在她臉上見過的明媚和……嬌羞。一股寒氣從腳底瞬間竄上頭頂，
陸則衍只覺得血液都凝固了。他握緊了手中的禮物袋，指節(jié)泛白?！芭椤钡囊宦暎?/p>
他推開了門。巨大的聲響驚動了里面的兩人。蘇晚猛地回頭，臉上的笑容霎時僵住，
轉為措手不及的慌亂：“則、則衍？你不是明天才回來嗎？”顧明哲也是一怔，
但很快恢復鎮(zhèn)定，放下餐巾，甚至還帶著一絲從容的笑意：“陸先生？真巧，
我和蘇小姐正在談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标憚t衍的目光冰冷如刀，掃過顧明哲，
最終釘在蘇晚臉上，聲音壓抑著即將噴薄的怒火：“談工作需要擦嘴？顧總的服務真是周到。
”蘇晚臉色一白，急忙站起身：“則衍，你誤會了！剛才我不小心沾到醬汁，
顧總只是順手幫我一下……”“順手？”陸則衍嗤笑一聲，
眼神里的失望和痛楚幾乎要溢出來，但他強行壓住了，“是我打擾了你們的‘正事’了。
”他沒再看顧明哲一眼，上前一步，抓住蘇晚的手腕：“回家?！彼牧Φ篮艽?，不容掙脫。
蘇晚吃痛，被他拽得踉蹌了一下，尷尬又羞憤地看向顧明哲。顧明哲站起身，
還想說什么：“陸先生，這真是……”“顧總，”陸則衍打斷他，語氣森寒，“我們的家事，
不勞外人費心?！闭f完，他拉著蘇晚，頭也不回地離開包間，
留下臉色逐漸沉下來的顧明哲和一桌幾乎沒動過的菜肴。回家的車上，死一般的寂靜。
蘇晚揉著發(fā)紅的手腕，委屈又氣憤：“陸則衍！你發(fā)什么瘋？！不就是擦下嘴嗎？至于嗎？
你讓我在客戶面前丟盡了臉！”陸則衍緊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下頜線繃得緊緊的。
他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幾乎窒息。他不是瞎子，
剛才那一刻兩人之間流淌的曖昧氣氛，絕不是簡單的“擦醬汁”。“只是客戶？
”他終于開口，聲音沙啞，“什么樣的客戶需要單獨在包間里共進晚餐？
需要做出那么親密的舉動？”“那就是個意外！顧總是我們店的重要客戶，
他今天簽了個大單，心情好，請我吃頓飯表示感謝怎么了？你能不能別那么小心眼！
”蘇晚拔高了聲音，試圖用憤怒掩蓋心虛?！靶⌒难?？”陸則衍猛地踩了下剎車，
將車停在路邊，轉頭看向她，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和審視，“蘇晚，你看著我。
你告訴我，真的只是這樣？”被他銳利的目光盯著，蘇晚的心跳漏了一拍，
下意識地避開了他的視線，語氣卻更強硬了：“不然呢？陸則衍，是你自己一天到晚忙工作，
不著家！現(xiàn)在反倒來懷疑我？我每天上班應付各種客人已經(jīng)很累了，你能不能體諒一下我？
”又是這一套。每次稍有矛盾，她總會把原因歸結于他的忙碌。陸則衍深深吸了一口氣，
極力壓下胸腔翻涌的情緒。多年的感情和理性告訴他，沒有確鑿證據(jù)前，不該輕易下定論。
但他心里的疑竇，如同藤蔓般瘋狂滋生。他重新啟動車子，聲音疲憊而淡漠：“好，
我先不跟你吵。回家?！币宦吩贌o話。陸則衍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霓虹，
只覺得這個結婚三周年的夜晚，冰冷徹骨。那份精心準備的禮物，此刻靜靜躺在后座，
像一個巨大的諷刺。而蘇晚，則暗自咬著唇，心里亂成一團，既有被撞破的驚慌，
也有對陸則衍強勢態(tài)度的不滿，更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裂縫，已悄然撕裂。
第2章 猜疑與試探那晚之后，家里陷入了長時間的冷戰(zhàn)。陸則衍不再主動提及那件事，
但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去哄蘇晚。他變得異常沉默，下班回家后的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書房，
或者對著電腦處理工作，或者只是靜靜地坐著，不知道在想什么。蘇晚起初還有些心虛，
但見陸則衍冷處理，她的脾氣也上來了。她覺得自己沒錯，
甚至認為陸則衍的反應是“不愛她了”、“不信任她”的表現(xiàn)?！稗苯?，你說他是不是有??？
”午休時間，蘇晚在茶水間跟閨蜜林薇抱怨，“不就是個意外嗎？至于冷戰(zhàn)這么多天？
好像我真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一樣！”林薇攪動著咖啡，眼神閃爍了一下，笑道：“哎呀，
男人嘛，有時候就是占有欲強了點。則衍也是太在乎你了。不過話說回來，
那個顧總……對你好像確實挺不錯的？”蘇晚臉上掠過一絲不自然，
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顧總就是人比較紳士，對誰都挺好的。而且他是我們店的大客戶，
我不得維護著點？”“那是自然?！绷洲备胶偷?，語氣卻帶著點曖昧，“不過晚晚，
顧總年輕有為，又舍得花錢，比你家那個整天泡在圖紙里的工作狂可解風情多了。則衍也是，
就知道工作，忽略你這么個大美人……”這話說到了蘇晚的心坎里。
她最近越來越覺得婚姻生活平淡如水，陸則衍固然優(yōu)秀，但太過沉穩(wěn)無趣，
遠不如顧明哲帶來的新鮮和刺激?！八懔?，不說這個了?！碧K晚擺擺手，
心里卻因林薇的話泛起一絲漣漪。另一邊，陸則衍的疑慮并未因冷戰(zhàn)而消失，反而越來越重。
他想起最近蘇晚的變化：越來越注重打扮，
新買的衣服包包明顯超出了她平時的消費水平；手機總是設置靜音，
而且屏幕朝下放；好幾次晚上說和林薇一起逛街，回來卻拿不出新買的東西；消費記錄里，
甚至有一條某奢侈品牌男士配飾的購買記錄，而那東西，他從未見過。理性告訴他，
這些都不算直接證據(jù)，但直覺卻在瘋狂預警。他約了好友陳默出來喝酒?！澳阏f，
我是不是真的多心了？”陸則衍揉著眉心，難得地顯露出疲憊。陳默推了推眼鏡，作為律師，
他習慣性地冷靜分析：“則衍，感情的事我不便多說。但就事論事，你提到的這些疑點，
確實值得注意。不過，抓賊抓贓，拿奸拿雙。在沒有實質性證據(jù)前，所有的猜測都只是猜測，
反而傷感情?！彼D了頓，補充道：“我的建議是，先冷靜觀察，留意收集證據(jù)。
如果真是誤會，最好；如果不是……也要保護好自己，尤其是財產(chǎn)方面。千萬別沖動。
”陸則衍沉默地點點頭。陳默的話很客觀，也符合他一貫的處事風格。他深吸一口氣，
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他不會無理取鬧，但也絕不會自欺欺人。幾天后，
蘇晚的妹妹蘇瑤來家里吃飯。飯桌上，氣氛依舊有些僵硬。蘇晚為了緩解尷尬，
主動說起工作中的趣事，試圖活躍氣氛。期間她的手機屏幕亮了好幾次，都是微信消息提示。
有一次，她起身去盛湯，手機就放在桌上。蘇瑤坐在旁邊，
無意間瞥見鎖屏界面彈出的一條消息預覽，備注是“顧總”，
內(nèi)容依稀是：“……下次小心點，別讓你老公發(fā)現(xiàn)……”蘇瑤心里咯噔一下。她性格耿直，
三觀正，立刻覺得這語氣不太對勁。這不像正常的客戶或者上司對下屬說的話。
蘇晚回來坐下，看到蘇瑤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的手機，心里一虛，連忙把手機拿起來塞進口袋。
“姐，剛好像有人給你發(fā)微信，我看備注是顧總？”蘇瑤狀似無意地問。蘇晚動作一頓，
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掩飾過去：“哦，一個難纏的客戶，事兒特別多，
周末還總問工作上的事，煩死了?！彼室庥帽г沟恼Z氣，“語氣是隨意了點，
可能國外待久了都這樣？沒辦法，誰讓人家是金主爸爸呢。”蘇瑤看著她，將信將疑。
她總覺得姐姐的解釋有點牽強，但畢竟沒有實據(jù)，也不好再多問，
只是心里埋下了一個疑問的種子。這頓飯，吃得各懷心思。陸則衍將姐妹倆的互動盡收眼底，
沒有插話，但蘇晚那一瞬間的慌亂，沒有逃過他的眼睛。夜深人靜，蘇晚似乎睡著了。
陸則衍看著她安靜的睡顏，心情復雜。他曾無比珍視這份感情，用心經(jīng)營這個家。
如果……如果這一切真的只是一場虛妄……他輕輕拿過蘇晚放在床頭充電的手機。
指紋解鎖失敗，需要密碼。他試著輸入了她的生日，錯誤。又輸入了他們結婚紀念日，
屏幕解鎖了。他的心臟像是被針扎了一下。她連手機密碼都換了，以前用的都是他的生日。
他點開微信，很快找到了和顧明哲的聊天記錄。記錄看起來很正常，
大多是工作對接和節(jié)日問候，最近的聯(lián)系時間也在幾天前。太正常了，反而顯得不正常。
以那天在餐廳看到的情形，他們的聯(lián)系絕不該如此疏離。陸則衍眼神一暗，
想起陳默認識一個技術不錯的朋友。
他小心翼翼地用蘇晚的微信將部分可能被刪除的聊天記錄備份導出，
然后悄無聲息地將手機放回原處。第二天，他將備份文件交給了陳默。幾天后，
陳默帶來了回復，語氣凝重：“則衍，恢復的部分記錄不多，但有幾條很值得玩味。
”陸則衍接過打印出來的片段：顧明哲：「下次還是小心點，別讓你老公發(fā)現(xiàn)，
我可舍不得你為難。」 顧明哲：「周末那家新開的民宿環(huán)境不錯，很安靜，適合放松一下。
」 蘇晚：「嗯，知道啦。他最近項目忙，應該不會注意?！?……沒有露骨的言辭，
但那種熟稔的、刻意的曖昧和心照不宣的隱瞞，像一把淬毒的匕首，
狠狠刺穿了陸則衍最后的一絲僥幸。他盯著那幾行字，久久沒有說話，臉色蒼白得嚇人。
“則衍，你……”陳默有些擔心。“我沒事?！标憚t衍打斷他，聲音異常平靜，
但眼底卻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寒潭，“繼續(xù)吧，幫我查清楚，所有?！彼枰_鑿的證據(jù)，
而不是這些暖昧不清的碎片。他要讓她，無話可說。第3章 暗流涌動事務所里，
陸則衍變得更加沉默寡言，將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
只有高強度的工作才能暫時麻痹那顆不斷下沉的心。但連日來的精神壓力和睡眠不足，
還是在他臉上留下了痕跡?！瓣懝ぃ目Х??！币槐爸鵁釟獾暮诳Х容p輕放在他桌上。
陸則衍從一堆設計圖中抬起頭，看到是新來的實習生溫阮。女孩眼神清澈，
帶著一點怯生生的關心，“我看您好像很累，提提神?！薄爸x謝?！标憚t衍接過，
聲音有些沙啞。他注意到這個實習生做事很細心，總是默默地把需要他簽字的文件整理好，
在他忙得焦頭爛額時悄悄幫他把辦公室的空調(diào)調(diào)到合適的溫度。溫阮放下咖啡就想離開，
不敢過多打擾。“等一下，”陸則衍叫住她，揉了揉太陽穴，
“之前讓你整理的那份項目數(shù)據(jù)表，怎么樣了？”“已經(jīng)整理好了，發(fā)您郵箱了。
”溫阮連忙回答，又小聲補充了一句，“陸工，您要注意休息，黑眼圈很重了。
”陸則衍怔了一下。這段時間，周圍的人都看出了他的疲憊，但要么視而不見，
要么像張倩那樣，帶著某種目的性的過度關心。只有這個女孩，眼神干凈，話語簡單，
只是純粹地表達關心?！班?，知道了。你去忙吧?！彼Z氣緩和了些。溫阮點點頭，
輕輕帶上門離開了。陸則衍喝了一口苦澀的咖啡，目光再次落到電腦屏幕上，
那些恢復的聊天記錄像針一樣刺著他的眼睛?！爸苣┠羌倚麻_的民宿環(huán)境不錯，很安靜，
適合放松一下?！敝苣袼蕖粋€念頭在他腦中形成。他拿起手機，
撥通了陳默的電話。“默子，幫我個忙，查一下蘇晚和顧明哲最近幾個周末的行蹤，
特別是……酒店入住記錄?！彪娫捘穷^的陳默沉默了片刻，應道：“好。給我點時間。
”等待消息的日子格外煎熬。陸則衍盡量維持著表面的平靜，但偶爾看向蘇晚的眼神，
冰冷得讓她心驚。蘇晚也察覺到了陸則衍的不對勁。他不再追問餐廳的事，
但這種冷冰冰的沉默更讓她害怕。她試圖緩和關系，故意在他面前提起家長里短，
或者抱怨工作辛苦，但陸則衍的回應總是淡淡的，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她心里越發(fā)沒底，只好更頻繁地找林薇商量?！稗苯?，我覺得則衍好像知道什么了？
他最近看我的眼神怪怪的?！绷洲辈灰詾橐猓骸爸烙衷趺礃樱克譀]證據(jù)。
只要你咬死了是客戶關系，他還能把你吃了？男人嘛，冷他幾天，等他氣消了就好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