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木,生在青石村,長在青石村。村子藏在十萬大山中,像被世界遺忘的角落。
村口立著一塊不知年代的黑色巨石,我從小就喜歡靠在石頭上曬太陽。與其他孩子不同,
我降生時沒有天顯異象,沒有霞光滿室,甚至連一聲啼哭都沒有。接生的婆子拍打了半天,
我才"哇"地一聲哭出來。"這孩子,嗓門真大。"爹撓著頭憨笑。隨著我長大,
村民們漸漸發(fā)現我的特別之處。三歲能提水桶,五歲可扛柴垛,
七歲時竟能獨自推動陷在泥地里的牛車。到了十二歲,
我已經能徒手搬起村口那半人高的黑石了。"怪胎!"村里孩子們遠遠躲著我。
只有娘親撫摸著我粗硬的頭發(fā),輕聲說:"磐兒,力氣大不是錯,但要記住,
力量是用來保護的,不是欺負弱小的。"我牢記娘親的話,從不以自己的力氣欺侮他人。
我?guī)屠先丝讣Z,幫鄰居建房,洪災時甚至一人扛起三根巨木,架起了逃生橋。
但我心中始終有個結,每當村里的孩子們聚在一起,
羨慕地談論那些從天上御劍飛過的修仙者時,我只能默默走開。我試過無數次,
卻連最基礎的引氣入體都做不到,仿佛天地間的靈氣與我有著深仇大恨,絲毫不愿靠近。
"修仙有什么好?"爹總是嘟囔,"那些仙人高高在上,幾時管過我們凡人的死活?
"我不吭聲,眼睛卻總追隨著天際劃過的流光。我聽說修仙者能呼風喚雨、移山填海,
更能延年益壽。我想起奶奶臨終前枯槁的手,
想起村里被瘟疫帶走的小妹...要是我能修仙,是不是就能保護更多的人?十八歲那年,
村里來了個青衣人,腰佩玉牌,腳踏云履,說是青云宗的外門執(zhí)事,來尋有仙緣的弟子。
全村孩子聚在村口黑石前,一個個伸手觸摸執(zhí)事帶來的測靈珠。珠子時而發(fā)出微弱的光,
時而毫無反應。輪到我時,我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將手掌按在冰涼的珠子上。一刻鐘過去,
珠子死寂如石。執(zhí)事搖搖頭:"毫無靈根,仙路無緣。"我不甘心,手上不自覺地用力,
只聽"咔嚓"一聲,測靈珠竟被我捏出一道裂縫!執(zhí)事猛地后退,
又驚又怒:"你、你這蠻力..."全場嘩然。村民們指指點點,孩子們竊竊私語:"看吧,
我就說他是個怪胎!"我站在原地,滿臉通紅,拳頭緊握,指節(jié)因過度用力而發(fā)白。
就在這時,執(zhí)事忽然眼睛一轉,
怒氣轉為若有所思的表情:"不過...青云宗雜役處正缺人手,你這力氣,
倒是適合搬搬抬抬的活兒。雖不能修仙,但能在仙門中做事,也是你的造化,可愿意?
"我猛地抬頭,眼中重新燃起光芒:"愿意!我愿意!""你當真要去?
"娘親一邊為我收拾行囊,一邊抹眼淚,"聽說仙門規(guī)矩大,你這一身蠻力,
怕是...""娘,放心吧。"我將幾件粗布衣裳塞進包袱,"我就去見識見識,
不行就回來。"爹蹲在門檻上,良久才道:"聽說青云宗離這兒千里之遙,
一路上妖魔鬼怪多得很,你...""我力氣大,不怕。"我故作輕松地笑了笑。
三日后的清晨,我背起行囊,踏上前往青云宗的路。全村人都來送行,孩子們不再躲著我,
反而眼中帶著羨慕——畢竟,那是青云宗啊,方圓千里內最負盛名的修仙門派!我走出很遠,
回頭望去,村民們仍站在村口那黑色巨石旁,向我揮手道別。青云宗坐落于連綿群山之中,
云霧繚繞,仙鶴翔集。九座主峰高聳入云,亭臺樓閣依山而建,飛檐翹角在日光下流金溢彩。
我站在山門前,仰頭望著白玉石柱上龍飛鳳舞的"青云宗"三個大字,心中澎湃。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清香,吸入一口,只覺得神清氣爽,連多日趕路的疲憊都消散不少。
"新來的雜役?"守門弟子斜眼打量我粗布衣衫下的結實身板,隨手拋過一塊木牌,
"去雜役處報到,記住,未經允許不得進入內門區(qū)域,否則打斷你的腿。"我接過木牌,
上面刻著"丁字柒叁"幾個小字。我道了聲謝,按照指示走向西側的一條小徑。
與主道的寬闊平整不同,雜役區(qū)的小路崎嶇狹窄,兩旁是低矮的屋舍,
與遠處金碧輝煌的宮殿形成鮮明對比。雜役管事是個駝背老者,眼睛渾濁卻透著精明。
他捏了捏我的手臂肌肉,滿意地點點頭:"不錯,是個干活的好料子。
以后你就負責搬運柴火、清理演武場,還有...幫廚房扛糧。
"于是我開始了在青云宗的生活。每日天未亮,我就起身前往后山砍柴。
別人需要斧頭才能砍斷的樹干,我徒手就能掰斷;廚房需要的米面糧油,別人要分批搬運,
我一次就能扛起十袋。"怪物!"雜役們私下里議論,既羨慕又忌憚。我不以為意,
反而樂在其中。我尤其喜歡被派去清理演武場,因為在那里,
我能遠遠觀看內門弟子修煉仙法。那些白衣飄飄的弟子們手掐法訣,口誦真言,
飛劍在空中劃出絢麗軌跡,符箓燃起五彩火焰。有時他們練習呼風喚雨,
演武場上空便會聚起小小云團,落下淅瀝小雨;有時他們演練陣法,步踏天罡,
身形如鬼似魅。我看得入迷,晚上回到雜役房,也偷偷模仿那些手勢口訣,
卻從未有任何效果。天地靈氣仿佛與我隔著一層無形屏障,任我如何努力,都無法引動分毫。
"別白費力氣了。"同屋的老雜役勸我,"仙緣天定,強求不得。咱們凡人啊,
能在這仙家地界混口飯吃,已是造化。"我沉默不語,第二天依舊早早起來,
一邊干活一邊偷學。日子一天天過去,我的力氣似乎還在增長。最初我能扛起三百斤的米袋,
三個月后,已能輕松舉起五百斤的石鎖。我自己也感到驚訝,卻不知緣由,
只歸因于自己干得多,吃得也多。這日清晨,我照例來到演武場清掃落葉。
場中央矗立著一塊巨大的試仙石,據說重達萬斤,是開派祖師立下的,
百年來唯有修至金丹期的弟子方能以御物術撼動分毫。今天場中格外熱鬧,
數十名內門弟子圍在試仙石周圍,為首的是大師兄楚云。他年方二十,已是筑基巔峰,
被譽為青云宗百年不遇的天才,深受師長喜愛,在同門中也極有威望。
"今日我們練習'搬山訣',看誰能最先撼動這試仙石。"楚云聲音清朗,
目光掃過眾師弟師妹,"記住,意念集中,氣沉丹田,以神馭氣,
以氣馭物..."弟子們紛紛盤膝坐下,手掐法訣,口中念念有詞。
試仙石周圍漸漸泛起淡淡光暈,巨石開始輕微顫動,表面灰塵簌簌落下。我看得入神,
忘了手中的掃帚。我從未如此近距離觀看修仙者施法,那些玄妙的手勢,晦澀的口訣,
都讓我心馳神往。"動了!動了!"有弟子歡呼。果然,試仙石微微晃動了一下,
雖然幅度很小,但確實動了。楚云嘴角露出滿意的微笑,眾弟子更是精神大振,全力施為。
就在這時,一陣山風吹過,將幾片落葉卷到試仙石底下。我下意識地彎腰去撿,
卻聽一聲厲喝:"那雜役!滾開!礙事的東西!"楚云眉頭緊皺,
顯然對有人打擾修煉十分不滿。幾個弟子哄笑起來:"大師兄別生氣,讓他試試嘛!
說不定一使勁就搬動了呢!"嘲諷聲中,我臉漲得通紅。我本來只想撿了落葉就走,
此刻卻被激起了性子。我抬頭看向那塊巍峨的試仙石,忽然生出一個大膽的念頭。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我彎腰,雙臂環(huán)抱住冰冷的巨石。"哈哈哈,這傻子當真了!
"笑聲更響了。楚云冷哼一聲:"不自量力..."話音未落,我深吸一口氣,
腿部猛然發(fā)力。只見我全身肌肉賁張如龍,青筋暴起如蚺,
腳下青石板"咔嚓"一聲裂開蛛網般的縫隙。轟隆!萬斤巨石竟被我生生抱起,離地三尺!
全場霎時死寂。所有笑聲卡在喉嚨里,所有嘲諷僵在臉上。楚云的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微張,
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景象。我將巨石抱在懷中,足足三息時間,然后緩緩放下。
落地時,整個演武場都震顫了一下。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拾起掃帚,
默默走向場邊繼續(xù)清掃落葉,仿佛剛才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良久,
才有人結結巴巴地開口:"不、不可能...一定是試仙石出了問題..."楚云臉色鐵青,
快步走到試仙石前,手掐法訣全力施為。巨石劇烈晃動,甚至離地浮起數寸,
證明它依然是那塊萬斤試仙石。人群再次嘩然。"怪物!""妖孽!
""他是不是隱藏了修為?"楚云盯著我的背影,眼中閃過復雜的神色——震驚、疑惑,
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嫉妒。他修行十余年,自詡天才,
也需到筑基巔峰才能勉強移動這試仙石,而我這個毫無靈根的雜役,竟憑蠻力就抱起了它!
"今日之事,誰也不許外傳!"楚云厲聲道,"一個雜役而已,力氣大些有什么稀奇?
修仙之道,終究靠的是仙法修為,不是蠻力!"眾弟子唯唯稱是,
但看我的眼神已經完全變了。我對此渾然不覺,我只是專注地掃著地,心里想著,
今天廚房有紅燒肉,得快點干完活,去晚了就沒了。但我不知道,看臺高處,
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將剛才的一切盡收眼底。老者撫須沉吟:"有趣,
實在有趣...莫非是那種體質?"試仙石事件后,我在青云宗的處境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
雜役們對我敬而遠之,內門弟子看我的眼神復雜難言。只有楚云,每次遇見我時,
目光冷得像冰,仿佛我那日的舉動是對他莫大的侮辱。我并不在意這些,
依舊每日干活、偷學、吃飯、睡覺,簡單而充實。我的力氣還在增長,
現在已能輕松舉起八百斤的重物,自己都感到驚訝。轉眼間,半年過去,
青云宗迎來百年盛事——百宗大會。這是修仙界最重要的比武盛會,
各大宗門將派出最強弟子,爭奪"修仙界第一"的桂冠。本次大會由青云宗主辦,
整個宗門提前數月就開始籌備。雜役們的工作量倍增。我更是被指派了許多重活,
從搬運建材搭建擂臺,到扛運招待各派貴客的美酒佳肴,忙得腳不沾地。大會前夜,
我終于得空,坐在雜役房后的石階上休息。夜空明凈,星河璀璨,主峰方向燈火通明,
仙樂飄飄,與昏暗安靜的雜役區(qū)恍如兩個世界。"看什么呢?"一個溫和的聲音忽然響起。
我嚇了一跳,轉頭看見一位白須老者不知何時坐在了我身邊。老者穿著樸素的道袍,
眼睛明亮如星,正笑瞇瞇地看著我。"老、老丈..."我慌忙起身行禮。
我雖然不認識這位老人,但直覺告訴我這不是普通人。老者擺擺手,
示意我坐下:"叫我云老就好。小伙子,你就是那個抱起初仙石的雜役吧?
"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那天我沖動了...""沖動得好?。?云老哈哈大笑,
"多少年了,沒看過這么痛快的事!那些眼高于頂的小家伙,就該有人殺殺他們的威風!
"我不知如何接話,只好沉默。云老打量著我,忽然問:"你想修仙嗎?"我猛地抬頭,
眼中閃過渴望,隨即又黯淡下來:"想...但我沒有靈根...""修仙未必只有一條路。
"云老意味深長地說,"天地之大,無奇不有。力量的形式,也并非只有靈氣一種。
"我似懂非懂。云老也不多解釋,拍拍我的肩膀:"明日百宗大會,你且好好看著,
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說完,老人起身離去,幾步之間就消失在夜色中,
仿佛從未出現過。第二日,百宗大會正式開始。青云宗最大的演武場上,矗立著九座擂臺,
中央主擂臺更是以白玉砌成,四周布有防護結界,以免比試余波傷及觀眾。
成千上萬的修仙者從四面八方涌來,各色服飾代表不同宗門,空中飛劍流光溢彩,
法器寶光交相輝映。我和其他雜役被安排在會場邊緣侍候,雖不能近距離觀看,
卻也得以見識這空前盛況。比賽過程精彩紛呈。各派弟子各顯神通,
符箓、法寶、飛劍、陣法...令人眼花繚亂。青云宗作為東道主,表現尤為搶眼,
尤其是大師兄楚云,連戰(zhàn)連捷,劍法精妙,引來陣陣喝彩。我看得心馳神往,
對那些精妙仙術羨慕不已,但看多了,也隱約感覺出些門道——許多看似絢麗的法術,
實際效果未必比得上一記重拳。比賽進行到第三天,迎來了重頭戲:各派頂尖高手對決。
楚云作為青云宗代表,一路殺入四強。他的對手是血刀門大弟子厲鋒,以兇悍嗜殺聞名,
比賽中已有數人重傷在他刀下。二人登上主擂臺,相對而立。楚云白衣如雪,
風度翩翩;厲鋒紅衣似血,煞氣逼人。"青云宗的天才?"厲鋒舔了舔嘴唇,
眼中滿是嗜血的光芒,"不知道你的血是什么味道?"楚云皺眉:"邪魔歪道,
也配參加百宗大會?""勝者為王,哪來正邪之分!"厲鋒大喝一聲,血刀出鞘,
化作一道紅芒直劈而來。楚云不敢怠慢,飛劍迎上,青紅兩色光芒在空中激烈碰撞,
金鐵交鳴之聲不絕于耳。觀眾們屏息凝神,看得如癡如醉。我卻微微皺眉。我雖不懂仙法,
但常年干活鍛煉出的眼力極佳,能看清每一個細微動作。我發(fā)現楚云的劍法雖然華麗,
卻有不少多余動作;厲鋒的刀法則簡潔狠辣,招招致命。果然,百招過后,楚云漸露疲態(tài)。
厲鋒卻越戰(zhàn)越勇,血刀上的紅光越來越盛。"青云天才不過如此!"厲鋒狂笑一聲,
刀勢突變,化作三道血影從不同方向攻向楚云。楚云慌忙抵擋,擋開兩道,
第三道卻突破防御,直劈面門!他勉強側身躲閃,血刀擦著臉頰劃過,帶起一溜血珠,
發(fā)冠也被斬落,長發(fā)披散下來,狼狽不堪。會場一片嘩然。青云宗弟子們面色難看,
宗主和長老們也眉頭緊鎖。厲鋒得勢不饒人,刀刀緊逼:"就這點本事?
青云宗還是趁早關門吧!"楚云節(jié)節(jié)敗退,終于一個失誤,被厲鋒一腳踢中胸口,倒飛出去,
重重摔在擂臺邊緣,一口鮮血噴出。"大師兄!"青云弟子驚呼。厲鋒大步上前,
血刀指向楚云喉嚨:"認輸,還是死?"楚云面色慘白,嘴唇顫抖,卻說不出認輸的話。
這不僅是個人榮辱,更關系到宗門聲譽。觀眾席上議論紛紛,不少外來修士面露譏笑。
青云宗主臉色鐵青,手按劍柄,卻礙于大會規(guī)則不能干預。就在這時,
一個聲音從會場邊緣傳來:"我來試試。"全場愕然,目光齊刷刷轉向聲音來源。
只見一個穿著粗布雜役服的壯實青年走出人群,正是我。瞬間的寂靜后,爆發(fā)出震天笑聲。
"一個雜役?""青云宗沒人了嗎?""這是來搞笑的吧?"厲鋒也愣了一下,
隨即嗤笑:"青云宗已經淪落到要雜役出頭的地步了?"楚云掙扎著抬頭,看見是我,
頓時羞憤交加:"滾回去!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我不理嘲笑,
目光直視主席臺:"宗主,請允許我代表青云宗出戰(zhàn)。"青云宗主眉頭緊鎖,沉吟不語。
幾位長老紛紛反對:"胡鬧!一個雜役,豈能代表我宗?""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快把他趕下去!"就在騷動之際,云老不知何時出現在主席臺,在宗主耳邊低語了幾句。
宗主面露驚訝,看了看云老,又看了看場中的我,終于緩緩點頭:"準。"全場嘩然。
連其他宗門的掌門都感到不可思議。厲鋒怒極反笑:"好!好!我就先殺這雜役,再殺楚云!
"我一步步走上擂臺。我沒有飛劍,沒有法器,甚至連像樣的衣服都沒有,
只有一身洗得發(fā)白的雜役服和一雙破舊的布鞋。"小子,給你個機會,現在跪下求饒,
我留你全尸。"厲鋒獰笑。我搖搖頭,
擺出個簡單的起手式——那是我看弟子們練拳時偷學的。厲鋒不再廢話,
血刀化作紅芒直劈而來,速度快得肉眼難辨。觀眾中有人驚呼,
仿佛已經看到我被劈成兩半的血腥場面。然而我只是微微側身,刀鋒貼著我的胸前劃過,
差之毫厘。厲鋒一愣,刀勢一轉,橫削咽喉。我后仰躲過,動作樸實無華,卻恰到好處。
三刀、五刀、十刀...厲鋒刀刀狠辣,我卻總能在最后關頭避開。會場漸漸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看出這不是僥幸,而是真正的實力!"只會躲嗎?"厲鋒怒吼,血刀紅光大盛,
幻化出數十道刀影,封死所有閃避空間,"血影狂刀!"眼看我無處可躲,
我卻做出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動作——不退反進,直接沖向刀影最密集的中心!"找死!
"厲鋒狂喜,全力催動刀勢。就在刀影及體的瞬間,我一拳擊出。沒有靈力波動,
沒有光華閃耀,只有純粹到極致的力量撕裂空氣,發(fā)出雷鳴般的爆響!轟!拳風與刀影碰撞,
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巨響。血色刀影如玻璃般破碎,厲鋒倒飛出去,血刀脫手,
人在空中已噴出大口鮮血。我收拳而立,呼吸平穩(wěn),仿佛剛才只是隨手拍飛了一只蒼蠅。
全場死寂。足足十息時間,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動彈,甚至沒有人呼吸。所有人都瞪大眼睛,
不敢相信剛才看到的一幕。厲鋒掙扎著爬起來,滿臉驚駭:"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青云宗雜役,阿木。"我平靜回答。短暫的寂靜后,會場爆發(fā)出震天喧嘩。
雜役打敗血刀門天才!僅用一拳!這簡直是修仙界千年未有的奇聞!
接下來的比賽成了我的個人表演。無論對手使用何種仙法、法寶,我一拳破之。
沒有華麗招式,沒有繁瑣技巧,只有最簡單最直接的力量,卻摧枯拉朽,無可阻擋。
最后一場,我對戰(zhàn)天劍宗首席弟子。對方御使三十六把飛劍組成劍陣,劍氣縱橫,光華璀璨。
我只是深吸一口氣,一拳擊向地面。轟隆??!整個擂臺劇烈震動,三十六把飛劍齊齊墜落!
天劍宗弟子被震得踉蹌后退,面色慘白地認輸。我,勝。
當青云宗主宣布百宗大會冠軍得主時,全場目光都聚焦在那個站在擂臺中央的雜役青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