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在喊救命，聲音很細，像是小孩的。她想靠近看看，卻被柳泌的徒弟趕走了，

還警告她“再亂看，把你扔進紫陽爐當藥引”。阿豆聽了，心里一緊。他想起前幾天，

丹房里少了個負責磨藥的小太監(jiān)，叫小福子，平時總給阿豆塞糖吃。

柳泌說小福子“偷了丹藥，跑了”，可阿豆在清理爐渣時，看到過一小塊帶福字的玉佩，

那是小福子的貼身之物。還有負責打掃廢棄宮苑的老內侍，姓劉，他跟其他內侍說，

他在西北角的廢殿里，發(fā)現了幾件小孩的衣裳，上面沾著干涸的血跡，血跡的顏色很暗，

像是放了很久。那廢殿離丹房很近，平時沒人去，柳泌還特意讓人守著，不讓靠近。

這些流言，像長了翅膀，在宮里飛。可沒人敢告訴李純——他現在除了丹藥，什么都不管，

有時候連朝都不上，整天待在丹房附近的寢宮里，閉著眼睛養(yǎng)神，臉上的紅暈越來越重，

皮膚也越來越差，摸上去像硬紙板，還隱隱透著股金屬的光澤，像是皮膚下面藏了顆丹藥。

最怪的是，李純開始怕鏡子。有次宮女給他梳頭，不小心把銅鏡擺在他面前，

他看到鏡子里的自己，突然尖叫起來，把銅鏡摔在地上，吼著“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還把宮女打了一頓，差點打死。后來宮里的鏡子，都被收了起來，沒人敢再用。

宮里有個老宦官，叫吐突承璀，跟著李純幾十年了，忠心耿耿。他看著李純變成這樣，

心里急得很。他知道柳泌不是好人，也懷疑丹藥有問題，可沒證據，不敢亂說。有天晚上，

吐突承璀找到阿貴，塞給他一袋銀子，小聲說：“阿貴，我知道你在丹房待得久，

柳泌那丹藥，到底是用什么煉的？你要是知道，跟我說，我保你平安出宮。

”阿貴猶豫了很久，最后嘆了口氣，說：“公公，我不敢說，說了我會死的。

不過……你可以找小內侍小祿子，他負責給丹房送藥材，說不定知道點什么。

他的弟弟小石子，上個月進了丹房，再也沒出來過。”吐突承璀心里一沉，

趕緊讓人去找小祿子。小祿子才十五歲，長得瘦瘦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