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野，也是林野20號。昨晚，百億親爹遞給我香檳，
笑著說“歡迎回家”；凌晨11:11，同款“我”卻扒開我胸口，掏出芯片編號19，
咧嘴流血：“兄弟，你的命是復(fù)制粘貼，我的皮剛被剝下，還熱乎。”我窮到蟑螂都嫌，
下一秒竟要替豪門永生——要么繼承億萬家產(chǎn)，要么成為第21罐標(biāo)本！我叫林野，
身份證上 24 歲，社畜，月薪三千，住 8 平米隔斷，蟑螂都嫌我窮。 周一清晨，
地鐵二號線把我擠成紙片，豆?jié){潑在西裝男的鱷魚紋公文包上，他瞪我，我比他還兇：“賠？
賠你個鬼！”結(jié)果三天后，老板一句“績效不達(dá)標(biāo)”扣掉一半獎金。我當(dāng)場掀桌，
鍵盤飛進(jìn) HR 的星巴克，黑咖啡染了她白襯衣，像棺材上的奠字。 回到出租屋，
隔壁情侶在摔門，震得天花板掉灰。我躺在吱呀作響的折疊床上，
頭頂?shù)奈敓衾镞€粘著去年夏天的死蚊子標(biāo)本。我對燈發(fā)誓：再攢兩萬，就去云南擺地攤，
賣炸蟲子。 傍晚，一輛加長林肯像電影道具橫在公司門口。西裝老頭下車，
張口就喊“少爺”。我以為整蠱，四周找攝像頭。
老頭啪地甩出 DNA 報告：我與林氏集團(tuán)董事長林海生親子關(guān)系 99.9999%。
我大腦宕機(jī)，嘴里卻問：“包吃包住嗎？”老頭慈祥點(diǎn)頭：“整座山都是您的。
” 我跳上車，車窗外的燈火拉成金線，像為我鋪紅毯。我攥拳：從今天起，
老子要拿回屬于我的錢、身份、命！卻沒注意到，老頭在后視鏡里與司機(jī)交換的眼神，
冷得像在挑豬肉。車開進(jìn)半山別墅，我以為進(jìn)了橫店。大理石門樓能停直升機(jī)，
噴泉比我臥室都大，水柱跟著《命運(yùn)交響曲》起舞，像在嘲笑我當(dāng)年在澡堂搶噴頭。
保鏢列隊(duì)鞠躬，“歡迎大少爺回家”像排練過的合唱。我下車差點(diǎn)絆倒，
老頭扶我：“別露怯。”我挺直腰板，心里背九九乘法表，怕激動到暈厥。管家王媽銀發(fā)，
英倫腔：“May I show you the way, sir？
”長廊油畫標(biāo)價嚇?biāo)廊?，一幅夠買我命。推開套房門，
我差點(diǎn)迷路：外間會客區(qū)真皮沙發(fā)能躺下三個我，里間床大得能打滾，
陽臺停三輛共享單車都富裕。桌上黑卡，純鈦合金，額度十個億“練手”。我掐大腿，真疼！
晚，接風(fēng)宴。水晶吊燈像墜落的銀河，
長桌擺滿藍(lán)鰭金槍魚、空運(yùn)白松露、帶出生證明的和牛。林海生舉杯，
聲音醇厚得像陳年茅臺：“犬子今日歸來，林家團(tuán)圓。
”我笑得嘴角抽筋：百億家產(chǎn)觸手可及！樓梯口忽現(xiàn)少年，與我長得一模一樣，
嘴角裂到耳根，無聲說：“哥，歡迎回家，我的皮剛剛好裂開?！蔽沂侄叮銠墳⑶敖?，
冰涼的液體順著胸口往下爬，像一條透明的蛇。林海生卻視若無睹，繼續(xù)談笑。再看樓梯，
人已空，只剩一灘深色液體，像紅酒又像血。夜里，我躺在那張可以打滾的床上，
翻來覆去睡不著。月光從窗簾縫里漏進(jìn)來，像一把銀色的刀，割開滿室寂靜。
我想起老頭后視鏡里的眼神，想起樓梯口的少年，想起那灘液體。我起身，
赤腳踩在波斯地毯上，像踩在云端。走廊盡頭，一扇虛掩的門縫里透出微光。我推門，
是書房。林海生坐在紅木書桌后，背對著我，肩膀微微起伏。我正要開口，
卻聽見他自言自語：“二十四年……終于回來了?！甭曇羯硢。裆凹埬ミ^玻璃。他轉(zhuǎn)身，
眼睛通紅，手里攥著一張泛黃的照片——是我滿月時，被他抱在懷里，笑得口水直流。
“小野，”他叫我小名，像在叫一個遙遠(yuǎn)的夢，“你恨我嗎？”我喉嚨發(fā)緊，說不出話。
他起身，從抽屜里拿出一個U盤，遞給我：“這是你母親留下的，她說，等你回來，就給你。
”U盤冰涼，像一塊墓碑。回到房間，我插上U盤，屏幕亮起，是一段視頻。母親坐在海邊，
風(fēng)把她的長發(fā)吹得像黑色的火焰。她說：“小野，如果你看到這段視頻，說明你已經(jīng)回家了。
別相信任何人，包括你父親。林家的錢，是用命換來的。你的命?！币曨l戛然而止，
黑屏上映出我的臉，蒼白如紙。窗外，月亮被云吞沒，別墅陷入黑暗。
我聽見走廊傳來腳步聲，很輕，像貓踮著腳尖。門把手輕輕轉(zhuǎn)動，我屏住呼吸，攥緊U盤。
門開了一條縫，黑暗中，一只眼睛貼上來，與我四目相對——是白天那個少年，
他的瞳孔像兩個黑洞，嘴角再次裂開：“哥，我的皮，剛剛好。
”我原以為林淵第二天就會卷鋪蓋滾蛋。早餐時，我故意把煎蛋戳得呲啦響，
等管家宣布逐客令。結(jié)果老管家王媽只是托著銀壺，往我杯里續(xù)豆?jié){，
笑得像裱花奶油：“董事長吩咐，二少爺也留下，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我一口豆?jié){差點(diǎn)從鼻孔噴出來——百億家產(chǎn)，其利斷命還差不多！林淵就坐在我左手邊，
穿一件奶白色高領(lǐng)毛衣，領(lǐng)口遮住下巴，只露一截冷白的鼻尖。
他拿刀叉的動作優(yōu)雅得像在拆炸彈，薄唇無聲開合，卻精準(zhǔn)地在我耳膜里響起一句：“哥，
早安，我的皮昨晚睡得可好？”我筷子一抖，煎蛋滑進(jìn)咖啡，濺起一片褐色的海。
更離譜的是，他的臥室被安排在我隔壁——原本屬于我的琴房。那間房朝南，推窗見山，
我從小在照片里看過，母親抱著我站在那扇窗前，說以后給我當(dāng)書房。
如今房門上卻換了銅制銘牌，用花體英文刻著：LIN YUAN。夜里 11:11，
門鎖“咔噠”一聲，像有人用指甲尖輕輕撥了一下。我翻身而起，月光把地板切成黑白琴鍵。
林淵赤腳踩在上面，一步一步，沒有聲音，卻留下一串潮濕的腳印，像水鬼上岸。
他停在我床頭，臉慘白，瞳孔深得像兩口枯井，嘴角卻鮮紅，仿佛剛用誰的血潤過色。
他俯身，氣息帶著福爾馬林與玫瑰混合的古怪甜味：“哥，我看看我原來的皮。
”我尖叫著開燈，房間驟亮，人沒了，只剩那串腳印從門口延伸到我枕畔，像一條蜿蜒的河。
第二天一早，我把昨晚的事添油加醋告訴林海生。他正對著落地鏡打領(lǐng)帶，藏青色暗紋，
襯得鬢角愈發(fā)烏青。他聽完，抬手在我肩上拍了兩下，
掌心溫度透過睡衣灼得我生疼：“小野，小淵有夢游癥，醫(yī)生說過，忍忍就過去。”忍？
我差點(diǎn)把餐桌掀了。我是太子，不是來體驗(yàn)大學(xué)宿舍的！我要求換鎖，
管家微笑拒絕：“一家人，坦誠最重要?！蔽野崛タ头?，把房門反鎖，用行李箱堵死，
再把臺燈、掛燙機(jī)、甚至馬桶搋子都頂在門把下方。夜里 11:11，門鎖依舊“咔噠”。
我猛地睜眼，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投下無數(shù)菱形光斑，像一張網(wǎng)。林淵就蹲在網(wǎng)中央，
臉貼臉，睫毛幾乎掃到我眼皮，呼吸帶著冰碴：“哥，你跑什么？
我只是想確認(rèn)一下縫合線有沒有開?！蔽覓嗥鸫差^燈砸過去，玻璃碎裂，光斑四散。
他卻像煙霧一樣被攪散，只剩滿地碎晶，在月光里一閃一閃，像嘲笑我的魚眼。第二天清晨，
王媽帶人換地毯，動作麻利得像清理犯罪現(xiàn)場。我攔住她：“昨晚的事，您不解釋一下？
”她抬眼，藍(lán)灰色眸子深得像雨前的海：“少爺，您做噩夢了?！蔽议_始懷疑，
這棟別墅里除了我，全是 NPC。白天，我陪林海生打高爾夫。山地球場，風(fēng)卷草香，
他揮桿如舞，球劃出銀線，落水無聲。我揮桿一百次，球全下水，像下餃子。
他站在果嶺上鼓掌，笑得溫文爾雅：“姿勢不錯，爆發(fā)力差點(diǎn)，慢慢來?！蔽夷税押?，
心里罵娘：老子是來當(dāng)繼承人的，不是來當(dāng)陪練的！夜里，我灌了保安隊(duì)長兩瓶茅臺，
把他撂倒在崗?fù)?。鑰匙圈嘩啦作響，我鉆進(jìn)監(jiān)控室?？照{(diào)冰冷，屏幕藍(lán)光把人臉照成幽魂。
我調(diào)出過去七天的 11:11 通道錄像。雪花前一秒，
畫面像被誰掐住脖子：林淵站在我門口，背后走廊的燈一盞盞熄滅，
黑暗里伸出一只蒼白的手，指節(jié)修長，指甲泛著貝殼光，輕輕搭在他肩上。他回頭，
對那只手的主人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嘴角裂到耳根，像被刀劃開的布娃娃。我后背瞬間濕透，
手忙腳亂把文件拷進(jìn) U 盤。金屬殼子燙得嚇人，像剛從火里撈出來。第二天一早，
我沖進(jìn)書房，林海生正在練字。宣紙上一個“忍”字，墨跡未干，像一條黑蛇。
我插上 U 盤，點(diǎn)開文件夾——空的。我腦袋嗡的一聲，像有人拿電鉆從太陽穴往里旋。
林海生放下狼毫，慢條斯理地擦手：“監(jiān)控早壞了，保安沒告訴你？”我回頭，
林淵倚在門框，雙手插兜，嘴角還是那個熟悉的裂口弧度，無聲地做了個口型：“哥，
你太慢了。”那一刻，我明白：這棟別墅不是家，是布景；我不是少爺，是觀眾；而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