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惡毒的詛咒,成真了。我被鐵鏈沉江的第三天,魂魄終于飄回了家。迎接我的,
不是母親的眼淚,而是她和殺我的兇手,并肩坐在電視臺的聚光燈下。
主持人惋惜地提起我的失蹤。我媽對著鏡頭,一字一句,聲音洪亮:“我沒有那樣的女兒!
她最好死在外面!”“也算是為社會,清除了一個不知感恩的禍害!”她不知道。
第一章:活該的禍害我為揭露“慈善之王”李善年的真面目,
被他的人用鐵鏈沉入冰冷的江底。魂魄離體,飄蕩三天后,我終于回到了生養(yǎng)我的城市。
我以為等待我的,會是母親撕心裂肺的痛哭,和未婚夫陳峰瘋狂的尋找??晌乙姷降牡谝荒唬?/p>
卻是在本地電視臺的專訪直播間里。聚光燈下,那個被譽(yù)為“城市良心”的男人——李善年,
正侃侃而談。他穿著手工定制的中山裝,戴著金絲眼鏡,眉宇間滿是悲天憫人的溫厚。
而坐在他對面,與他一同接受采訪的,是我媽,趙蘭芳。她燙著時髦的卷發(fā),
穿著嶄新的絲絨旗袍,臉上因為激動而泛著紅光,眼角的褶子笑得像一朵盛開的菊花。
主持人將話筒遞給我媽:“趙隊長,作為我們社區(qū)的居民代表,聽說您和您的家人,
都對李先生的善舉感激不盡?”我媽立刻挺直了腰板,對著鏡頭,
聲音洪亮地說道:“那是當(dāng)然!我們?nèi)叶几兄x李先生!
要不是他捐建了我們社區(qū)的老年活動中心,我們這幫老姐妹哪有今天這么好的跳舞場地?
李先生,那就是我們所有人的大恩人!”李善年謙遜地擺擺手,
鏡片后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得意。我飄在半空,心臟的位置傳來一陣陣絞痛。媽,
你可知道,那個活動中心的地皮,是他用非法手段從一個瀕臨破產(chǎn)的小企業(yè)主手里搶來的?
那個小企業(yè)主,最后跳樓了。這些,都是我調(diào)查記錄里的一部分。主持人話鋒一轉(zhuǎn),
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惋惜與憤慨:“可是趙隊長,我們聽說,您的女兒,前記者蘇晴小姐,
前段時間卻在網(wǎng)絡(luò)上發(fā)布了一些……針對李先生的,不實的言論。對此,您怎么看?
”滿場安靜下來。所有鏡頭,所有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我媽的臉上。
我看到她的笑容瞬間凝固,隨即,一種更深的、被羞辱的憤怒爬滿了她的臉。
她像是被戳到了最痛的傷疤,整個人都繃緊了。她深吸一口氣,聲音陡然拔高,
帶著一種近乎刻毒的決絕?!拔覜]有那樣的女兒!”“那個不孝女,為了博眼球,為了出名,
什么臟水都敢往李先生這樣的好人身上潑!我早就跟她斷絕關(guān)系了!
我趙蘭芳一輩子清清白白,怎么會生出她那么個沒有良心的東西!”她仿佛覺得還不夠,
那雙瞪大的眼睛里燃燒著熊熊怒火,一字一句,響徹整個演播廳,也像一把淬毒的刀,
狠狠捅進(jìn)我的魂體。“她失蹤了?我告訴你們,她最好是死在外面!”“她要是死在外面,
那是她活該!也算是為我們這個社會,清除了一個顛倒黑白、不知感恩的禍害!”話音落下,
我的魂體劇烈地顫抖起來,比江水灌入肺葉、生命被剝奪時,更要痛苦千萬倍。她不知道。
她最惡毒的詛咒,成真了。我真的死了。而殺死我的,正是她口中那個“大恩人”。
我用生命守護(hù)的真相,在她眼里,竟成了笑話。而我,也成了她口中那個,
為民除害的“禍害”。第二章:哭泣的獎狀節(jié)目錄制結(jié)束,
李善年親自將我媽送到了電視臺門口?!摆w大姐,今天真是委屈你了。”他握著我媽的手,
一臉的痛心疾首,“都怪我,讓你因為我的事,被那個不孝女連累?!薄袄钕壬?,
您可千萬別這么說!”我媽受寵若驚,反手握住他,“是我的錯,是我沒教育好女兒,
才讓她做出這么喪盡天良的事情來!您放心,我回去就登報,跟她徹底斷絕母女關(guān)系!
”李善年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拍了拍她的手背,溫和地說:“大姐不必如此,
我相信蘇晴她只是一時糊涂。對了,過幾天福利院有一批新到的物資,
我想請您作為我們社區(qū)的‘愛心監(jiān)督員’,來幫忙分發(fā)一下,您看怎么樣?
”“愛心監(jiān)督員”?我媽的眼睛瞬間亮了,那份虛榮和驕傲幾乎要從她的臉上溢出來。
這頭銜,足夠她在整個舞蹈隊,不,整個社區(qū)里炫耀好幾個月了。“好好好!我一定到!
謝謝李先生的信任!”我看著我媽點(diǎn)頭哈腰地送走李善年的車,然后像一只打了勝仗的孔雀,
昂首挺胸地往家走。一路上,但凡遇到個熟人,她都要停下來,
把剛才在電視臺的“光榮事跡”和李善年對她的“委任”繪聲繪色地講一遍。
收獲了無數(shù)羨慕和奉承的目光后,她心滿意足地回了家?!芭椤钡匾宦?,門關(guān)上了。
隔絕了外界所有的艷羨與榮光,也瞬間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氣。她脫力般地靠在門上,
臉上的笑容褪去,只剩下無盡的疲憊和落寞。這個家里,到處都是我的影子。
玄關(guān)我給她買的換鞋凳,客廳里我買的按摩椅,陽臺上我種的花。時間仿佛在這里停滯了。
她沒有開燈,就那么在黑暗里,一步步挪到我的房間門口。這扇門,自我“失蹤”后,
就被她鎖上了。她從口袋里摸出鑰匙,手微微顫抖著,插進(jìn)鎖孔,輕輕轉(zhuǎn)動?!案轮ā币宦?,
門開了。房間里一塵不染,顯然是經(jīng)常打掃。她走到我的書桌前,拉開抽屜,從最深處,
拿出了一個上了鎖的鐵盒子。打開盒子,里面沒有金銀珠寶,
只有一沓沓我從小到大的獎狀和證書。“三好學(xué)生,蘇晴。”“全國作文競賽一等獎,蘇晴。
”“優(yōu)秀畢業(yè)生,蘇晴?!彼粡垙埖?fù)崦?,就像在撫摸最珍貴的寶貝。昏暗的光線下,
我看見她的肩膀開始聳動,壓抑的、細(xì)碎的嗚咽聲從她喉嚨里溢出來。最后,
她拿起一張泛黃的報紙,那是我大學(xué)畢業(yè)后,發(fā)表的第一篇深度報道,
揭露一家黑心食品加工廠。那篇報道,曾讓她在鄰里間驕傲了好久。
“晴晴……”她抱著那張報紙,終于忍不住,失聲痛哭。
“你到底在哪兒啊……你跟媽說句話啊……”原來,她不是不愛我。她只是,更愛她的面子,
更愛那種被人追捧的感覺。她所有的強(qiáng)硬和惡毒,都只是偽裝給外人看的鎧甲。可這身鎧甲,
卻比任何刀劍都更傷人。就在這時,她的手機(jī)響了。來電顯示上,跳動著兩個字——陳峰。
我的未婚夫。我媽的哭聲戛然而止,她慌亂地擦干眼淚,清了清嗓子,接起電話的瞬間,
又變回了那個冷漠刻薄的趙蘭芳。“喂?你還打電話來干什么?想問那個小畜生的下落?
我不知道!她死在外面才好!”電話那頭,陳峰的聲音沙啞而堅定:“阿姨,我不信。
蘇晴她不是那樣的人。她一定有她的苦衷。我一定會找到她,查清楚所有事情!”“查?
你查什么?你是警察,你就要相信證據(jù)!”我媽尖叫起來,“所有人都看到是她污蔑李先生!
你還想怎么樣?你想毀了我,毀了我們這個家嗎?”“阿-姨-”陳峰一字一頓,
聲音里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執(zhí)拗,“真相,才是最重要的證據(jù)。我不會放棄的?!闭f完,
他掛斷了電話。我媽頹然地放下手機(jī),剛剛止住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她喃喃自語:“瘋子……都是瘋子……”我飄到她身邊,多想抱抱她,告訴她,陳峰是對的。
可我只是一縷魂魄,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虛榮和謊言包裹,一步步走向深淵。
第三章:帶血的警告陳峰沒有說謊。他真的在查。作為一名刑警,
他有著遠(yuǎn)超常人的敏銳和執(zhí)著。他不相信我會無緣無故地消失,
更不相信我會去敲詐勒索一個聲名顯赫的慈善家。我的魂魄跟著他,
看著他白天處理著隊里的案子,晚上就一個人回到我們共同的家,
一遍遍翻看我留下的所有采訪筆記和資料。他知道我的習(xí)慣,
我會在一些看似無關(guān)的文字旁邊,做上特殊的標(biāo)記。很快,
他從我一篇關(guān)于流浪動物救助的報道筆記里,找到了線索。那篇報道里,
我提到了李善年名下的“天使福利院”,并且在“福利院”三個字旁邊,
畫了一個極小的、幾乎看不見的問號。這個問號,就是我和他之間的暗號,
代表著“這里有問題,需要深挖”。陳峰的目光凝固了。他立刻開始暗中調(diào)查這家福利院。
它坐落在城市最偏僻的郊區(qū),守衛(wèi)森嚴(yán),對外宣稱收養(yǎng)的都是一些有殘疾的孤兒,
不便接受外界探訪,只接受物資捐贈。完美得像一個童話,也假得像一個童話。
陳峰利用職務(wù)之便,查閱了福利院的卷宗,發(fā)現(xiàn)了一個疑點(diǎn):這家福利院在過去五年里,
上報的殘疾兒童死亡率高得驚人,但所有的死亡證明,都手續(xù)齊全,無懈可擊。太干凈了,
干凈得就像是刻意偽造的。我看著陳峰的眉頭越皺越緊,心里又驕傲又擔(dān)憂。我知道,
他已經(jīng)觸碰到了李善年最核心的黑暗秘密——那個所謂的福利院,根本不是什么慈善機(jī)構(gòu),
而是一個專門為富豪提供“特殊器官”來源、并兼顧拐賣兒童的黑色中轉(zhuǎn)站。
我當(dāng)初就是查到了這里,才被李善年滅了口。陳峰的調(diào)查,很快就引起了李善年的警覺。
一天晚上,陳峰下班回家,發(fā)現(xiàn)自己車的四個輪胎全被人扎破了。車窗上,還用紅色的油漆,
畫了一個猙獰的骷髏頭。他眼神一凜,立刻明白這是警告。但他沒有退縮。第二天,
他請了假,換了一身便裝,獨(dú)自一人開車前往福利院附近,想要找機(jī)會潛入。而李善年,
顯然已經(jīng)失去了耐心。我看到他打了個電話,語氣冰冷:“那個警察,太礙事了。
給他點(diǎn)更深刻的教訓(xùn),讓他知道,什么東西不該碰?!绷硪贿叄覌尩纳?,
卻因為那個“愛心監(jiān)督員”的頭銜,變得愈發(fā)風(fēng)光。她穿著李善年送的昂貴衣服,
在社區(qū)里組織了一場盛大的捐贈物資分發(fā)儀式。電視臺的記者扛著長槍短炮,
將她和李善年簇?fù)碓谥虚g。她笑得合不攏嘴,享受著前所未有的榮光。儀式結(jié)束后,
李善年“無意”中提起了我:“趙大姐,蘇晴還是沒有消息嗎?唉,這孩子,
真是太不懂事了。聽說她之前為了錢,還欠了不少外債?”我媽的臉色一僵。
李善年嘆了口氣,從助理手里拿過一個厚厚的牛皮紙袋,塞到我媽手里?!按蠼?,
這是我個人的一點(diǎn)心意,你拿去,就當(dāng)是……替那孩子還債吧。千萬別聲張,
不然別人會說我收買人心?!蔽覌屇笾莻€沉甸甸的紙袋,手都在抖。她推辭著,
眼睛卻死死盯著紙袋?!斑@怎么好意思……”“拿著吧,就當(dāng)我這個做叔叔的,替她操點(diǎn)心。
”李善年說得情真意切。我媽最終還是收下了。我飄在空中,看得清清楚楚。
那根本不是什么心意,那是一個精心設(shè)計的陷阱。果然,當(dāng)天晚上,
就在我媽把那個紙袋藏進(jìn)床頭柜后不到一個小時,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打開門,
是兩名神情嚴(yán)肅的警察?!摆w蘭芳女士嗎?我們接到舉報,你涉嫌收受賄賂,
請配合我們調(diào)查?!闭f著,他們徑直走進(jìn)臥室,輕車熟路地從床頭柜里,
搜出了那個牛皮紙袋。拉開拉鏈,一沓沓嶄新的鈔票,散落一地。我媽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不……不是的……”她百口莫辯,
“這是李先生……這是他……”為首的警察冷笑一聲:“李善年先生剛剛已經(jīng)報警,
說他的助理被人收買,偷走了公司準(zhǔn)備捐贈給災(zāi)區(qū)的二十萬善款。我們查到,收買他助理的,
是你女兒蘇晴的銀行賬戶?!薄艾F(xiàn)在,贓款又在你這里被找到。趙蘭芳,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我媽如遭雷擊,癱倒在地。她不相信,或者說,她不愿意相信自己被騙了。
在她混亂的腦子里,瞬間拼湊出了一個“真相”:是她那個貪得無厭的女兒,指使人偷了錢,
又栽贓到了自己家里!她對我最后的一絲母愛,在這一刻,被恨意徹底吞噬。“是蘇晴!
是那個畜生干的!”她嘶吼著,“警察同志,你們快去抓她!她不僅污蔑好人,她還是個賊!
她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第四章:染血的暗號“贓款”事件,
最終以“證據(jù)不足”和我“在逃”不了了之。李善年動用關(guān)系壓了下來,
并再次以一個“寬宏大量”的受害者形象,對我媽表示了“諒解”。
這讓我媽對他更加死心塌地,也對我恨之入骨。她徹底鎖死了我的房間,
扔掉了所有關(guān)于我的東西,仿佛要將我從她的生命里連根拔起。而陳峰,
卻因為我媽那番“指控”,被暫時停了職,接受內(nèi)部調(diào)查。他被孤立了。
所有人都認(rèn)為他被一個“劣跡斑斑”的女友蒙蔽了雙眼,固執(zhí)地調(diào)查一個德高望重的慈善家,
是一種公私不分的愚蠢行為??伤琅f沒有放棄。他知道,這是李善年釜底抽薪的計策。
越是這樣,越說明他查的方向是對的。被停職后,他反而有了更多的時間。
他像一頭孤獨(dú)的狼,日夜蹲守在福利院外圍,尋找著防守的漏洞。終于,在一個暴雨的深夜,
他找到了機(jī)會。他避開了所有的監(jiān)控,翻過高墻,像一道黑色的閃電,
潛入了那棟被黑暗籠罩的主樓。我緊張地跟在他身后。我知道,這棟樓里,藏著地獄。
檔案室的門被撬開。陳峰打開手機(jī)微弱的光,開始飛快地翻找。很快,
他找到了一個被鎖在保險柜里的暗格。憑借多年的刑偵經(jīng)驗,他用簡單的工具,
在十幾分鐘后打開了它。里面,沒有金錢,只有幾本厚厚的賬本,和一個U盤。
陳峰迅速翻開賬本,只看了幾頁,他的瞳孔就猛地收縮,渾身都僵住了。那上面記錄的,
根本不是什么福利院的日常開銷,而是一個個孩子的名字、年齡、血型,
以及他們身體“部件”的價格。心臟、肝臟、腎臟、眼角膜……每一個名字后面,
都對應(yīng)著一串冰冷的數(shù)字和一個交易日期。而那個U盤里,
儲存著更加觸目驚心的東西——那是孩子們被送上手術(shù)臺前,
被強(qiáng)迫拍下的“自愿捐贈”視頻。他們個個面黃肌瘦,眼神里充滿了麻木和恐懼。
陳峰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極致的憤怒。他死死地咬著牙,
眼眶通紅,幾乎要將牙齒咬碎。他終于明白,我到底在調(diào)查什么。他也終于明白,
我為什么會“失蹤”。就在他將賬本和U盤塞進(jìn)懷里,準(zhǔn)備撤離的時候,
刺耳的警報聲突然大作!他被發(fā)現(xiàn)了!無數(shù)手持電棍的保安從四面八方涌來。
陳峰的退路被完全封死。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圍捕。陳峰雖然身手了得,但雙拳難敵四手,
很快就被打倒在地,渾身是傷。我看到李善年穿著睡衣,施施然地從樓上走下來。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像困獸一樣掙扎的陳峰,臉上掛著溫和的笑,說出的話卻比寒冰還冷。
“陳警官,深夜造訪,是想找你的未婚妻嗎?”他蹲下身,從陳峰懷里搜出了賬本和U盤,
滿意地掂了掂?!翱上О?,她沒在這里。不過,你很快就能去陪她了。
”他對著保安頭子使了個眼色:“處理干凈點(diǎn),就說是……失足跌下山崖的癡情警察,
因為找不到未婚妻,殉情了。多好的新聞素材?!蔽业幕牦w在尖叫,我想沖上去,
卻什么也做不了。眼看著保安舉起了手中的鋼管,要砸向陳峰的頭。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遠(yuǎn)處傳來了警笛聲!是陳峰的后手!他在行動之前,就匿名向市局舉報了這里有“異?!?,
并設(shè)置了定時發(fā)送。李善年的臉色第一次變了。他惡狠狠地瞪了陳峰一眼,迅速下令:“撤!
把東西都?xì)Я耍 被靵y中,陳峰拼盡最后一絲力氣,從地上爬起來,像瘋了一樣向外沖去。
他知道,他必須活著出去。這些證據(jù),是他用命換來的,也是為我洗清冤屈的唯一希望。
他沖出了福利院的大門,沖向自己的車。然而,一輛早已等候在暗處的大貨車,
突然亮起刺眼的遠(yuǎn)光燈,發(fā)瘋似的朝他撞了過來!“砰——”一聲巨響,
陳峰的車被撞得飛了出去,在空中翻滾了幾圈,重重地砸在地上,瞬間變成一堆廢鐵。
我的世界,也在這一刻,徹底崩塌。大貨車肇事后,逃逸了。警察趕到時,
只看到了慘烈的車禍現(xiàn)場。陳峰被卡在駕駛室里,渾身是血,奄不息。
他被緊急送往醫(yī)院搶救。而那本關(guān)鍵的賬本和U盤,卻在他沖出福利院時,
遺失在了混亂之中。李善年,再一次,贏了。消息傳到我媽那里時,
她正在舞蹈隊的排練室里,指導(dǎo)隊員們練習(xí)新扇子舞,準(zhǔn)備參加全市的比賽。
接到電話的那一刻,她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笆裁矗筷惙濉鲕嚨溋??”她掛了電話,
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手里的扇子“啪”地一聲掉在地上。周圍的隊員們圍了上來?!摆w姐,
怎么了?”“是陳峰那孩子?哎呀,我就說他最近不對勁,怎么就出車禍了呢?
”“聽說他還在查蘇晴的事,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可別瞎說!蘇晴那孩子自己不檢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