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玉佩尋蹤春末的風(fēng)帶著最后一絲暖意掠過深山,卻抵不過暮色提前織就的微涼。
夕陽把天際染成一片昏紅,像是被揉碎的胭脂,一點點沉進遠處連綿的山巒里。
蘇晚背著半簍剛采的草藥,腳步輕緩地走在鋪滿落葉的山路上。她的裙擺沾著草葉的露水,
褲腳被樹枝劃開幾道細小的口子,
可這些都不妨礙她熟練地避開路上的碎石與荊棘 —— 在這片深山里生活十年,
她早已把每一條小徑都刻進了心里?!鞍⑼?,回來啦?” 剛走到木屋前,
就聽見王伯洪亮的聲音。王伯是十年前救下她的獵戶,如今兩鬢已染上風(fēng)霜,
正坐在門檻上擦拭那把用了多年的獵槍。木屋是王伯親手搭建的,屋頂蓋著厚厚的茅草,
墻角爬著幾株不知名的藤蔓,雖然簡陋,卻給了蘇晚十年安穩(wěn)。蘇晚放下竹簍,
笑著點頭:“王伯,今天運氣好,采到了不少當(dāng)歸和黃芪,明天曬干了能拿到山下去換些鹽。
” 她說著,熟練地將草藥從簍子里倒出來,分類擺放在屋前的石板上。
夕陽的余暉落在她臉上,能看到她眉眼間帶著一絲與年齡不符的沉靜,只是那雙眼睛里,
偶爾會閃過一絲對遠方的憧憬。王伯看著她忙碌的身影,眼神里滿是疼惜。十年前,
他在山洪過后的山谷里發(fā)現(xiàn)了昏迷的蘇晚,那時候她才十二歲,
懷里緊緊抱著一塊破碎的玉佩,嘴里不停地喊著 “爹娘”“弟弟”。這些年,
他把蘇晚當(dāng)成親生女兒一樣照顧,可他知道,蘇晚心里始終裝著尋親的念頭。
只是深山與世隔絕,他多次下山打聽,都沒有任何關(guān)于蘇晚家人的消息,久而久之,
也只能勸蘇晚放下過去。“阿晚,” 王伯放下手中的獵槍,輕聲說,“明天我陪你下山吧,
順便去看看鎮(zhèn)上的老朋友?!?他知道蘇晚每次下山,都會偷偷去打聽弟弟蘇辰的消息,
可他怕她一個人遇到危險,也怕她一次次失望。蘇晚的動作頓了頓,抬起頭看向王伯,
眼眶微微泛紅:“謝謝王伯?!?這些年,王伯對她的好,她都記在心里。若不是王伯,
她或許早就活不下去了。只是尋親的念頭,就像一顆種子,在她心里生根發(fā)芽,
無論經(jīng)歷多少失望,都從未熄滅。晚飯很簡單,一鍋玉米粥,一碟腌菜,
還有王伯昨天打獵剩下的野兔肉。蘇晚一邊給王伯盛粥,
一邊輕聲說起今天在山里的見聞:“王伯,今天我在山澗邊看到了一只小松鼠,
它抱著一顆松果,見了我也不害怕,還沖我眨眼睛呢?!?她盡量說些輕松的話題,
不想讓王伯擔(dān)心。王伯笑著聽著,偶爾應(yīng)和幾句。吃完飯,蘇晚主動收拾碗筷,
在廚房里借著微弱的油燈洗碗。油燈的光忽明忽暗,映在她臉上,
能看到她嘴角的笑容漸漸淡去,眼神又變得有些茫然。她想起十年前的那個春天,
那天也是春末,父母帶著她和弟弟去外婆家,可走到半路,突然下起了大雨,
山洪毫無預(yù)兆地沖了下來。她只記得父母拼命把她往高處推,
弟弟在她身邊哭著喊 “姐姐”,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識。等她醒來時,只剩下她一個人,
懷里抱著父母留下的那塊玉佩。這些年,她無數(shù)次在夢里見到父母和弟弟,可每次醒來,
都只剩下空蕩蕩的木屋和無邊的黑暗。她不知道父母是否還活著,也不知道弟弟蘇辰在哪里,
是否還安好。她只知道,她必須找到弟弟,這是她活下去的唯一支撐。洗完碗,
蘇晚回到自己的小房間。房間里陳設(shè)簡單,只有一張木板床,一個舊木柜,還有一張小桌子。
桌子上放著一個破舊的布包,里面裝著她父母留下的唯一遺物 —— 那塊破碎的玉佩。
這些年,她每天都會把布包拿出來,小心翼翼地擦拭玉佩上的灰塵,
仿佛這樣就能離父母和弟弟更近一些。今天,她像往常一樣打開布包,取出玉佩。
玉佩是白玉做的,邊緣因為常年佩戴和山洪的沖擊,已經(jīng)有些磨損,
中間還有一道明顯的裂痕。蘇晚用手指輕輕撫摸著玉佩,眼眶又開始發(fā)燙。她借著油燈的光,
仔細看著玉佩的每一個角落,這是她多年來的習(xí)慣,她總覺得玉佩上或許藏著什么線索。
突然,她的手指在玉佩背面觸到了一個細微的凸起。她心里一動,趕緊把玉佩湊到油燈前,
仔細觀察。只見玉佩背面靠近邊緣的地方,刻著一個極小的 “溪” 字,因為年代久遠,
又加上磨損,字跡已經(jīng)有些模糊,如果不是她今天看得格外仔細,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這個發(fā)現(xiàn)讓蘇晚的心臟猛地一跳,她趕緊放下玉佩,在腦海里拼命回憶小時候的事情。
她記得小時候,父母經(jīng)常在睡前給她講故事,有時候會提起一個叫 “青溪鎮(zhèn)” 的地方。
母親說,那是外婆家所在的地方,等她再長大一些,就帶她和弟弟去青溪鎮(zhèn)探親。
那時候她年紀小,對 “青溪鎮(zhèn)” 沒有太多概念,可現(xiàn)在看到玉佩上的 “溪” 字,
她突然意識到,這個 “溪” 字,或許就是指青溪鎮(zhèn)!蘇晚激動得手都在發(fā)抖,
她趕緊把玉佩重新包好,放進布包里,然后快步走出房間,來到王伯的房門前。
她想立刻告訴王伯這個發(fā)現(xiàn),想立刻就去青溪鎮(zhèn)尋找弟弟?!巴醪?,您睡了嗎?
” 蘇晚輕輕敲了敲王伯的房門。房間里傳來王伯的聲音:“還沒,阿晚,怎么了?
”蘇晚推開門走進去,只見王伯正坐在床邊整理獵具。她走到王伯面前,雙手緊緊攥著布包,
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王伯,我…… 我發(fā)現(xiàn)線索了!我可能知道弟弟在哪里了!
”王伯放下手中的獵具,驚訝地看著她:“阿晚,你說什么?你找到線索了?
”蘇晚趕緊把布包打開,取出玉佩,遞到王伯面前:“王伯,您看,
這玉佩背面刻著一個‘溪’字!我想起小時候爹娘說過,外婆家在青溪鎮(zhèn),這個‘溪’字,
肯定就是指青溪鎮(zhèn)!說不定弟弟就在青溪鎮(zhèn)!”王伯接過玉佩,借著油燈的光仔細看了看,
果然在背面看到了那個模糊的 “溪” 字。他沉默了片刻,看著蘇晚激動的眼神,
心里既高興又擔(dān)心。高興的是,蘇晚終于有了尋親的線索,擔(dān)心的是,青溪鎮(zhèn)離深山很遠,
而且這么多年過去了,就算蘇晚的弟弟真在那里,也未必能找到。更何況,
十年前的山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誰也說不清楚,他怕蘇晚這一去,會遇到危險?!鞍⑼?,
你先別激動,” 王伯把玉佩還給蘇晚,輕聲說,“青溪鎮(zhèn)離這里很遠,山路不好走,
而且這么多年過去了,就算你弟弟真在那里,也可能已經(jīng)改了名字,或者不記得你了。
你要想清楚,這一去,可能會遇到很多困難?!碧K晚緊緊握著玉佩,眼神堅定:“王伯,
我不怕困難。這十年,我每天都在想弟弟,現(xiàn)在終于有了線索,我一定要去試試。
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不能放棄?!?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
王伯看著她堅定的眼神,知道自己勸不住她。他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好,阿晚,
既然你決定了,王伯支持你。明天我陪你下山,咱們先去鎮(zhèn)上打聽一下青溪鎮(zhèn)的情況,
然后再做打算?!?他知道蘇晚的脾氣,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輕易改變。
而且他也希望蘇晚能找到親人,圓了她這么多年的心愿。蘇晚聽到王伯的話,
激動得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謝謝王伯,謝謝您!” 這些年,
王伯一直默默支持著她,無論是生活上還是精神上,都給了她莫大的幫助。如果沒有王伯,
她或許早就放棄尋親了。王伯擦了擦她臉上的眼淚,笑著說:“傻孩子,哭什么。
明天還要趕路,早點休息吧?!碧K晚點了點頭,擦干眼淚,拿著布包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把玉佩小心翼翼地放在枕頭邊,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
她的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出青溪鎮(zhèn)的樣子,想象著見到弟弟的場景。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會是什么,
是驚喜還是失望,可她的心里充滿了期待。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濃,
深山里靜得能聽到蟲鳴和風(fēng)吹過樹葉的聲音。蘇晚看著窗外的月光,
在心里默默對自己說:“爹娘,弟弟,我很快就能找到你們了。等著我,一定要等著我。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蘇晚就起床了。她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其實也沒什么東西,
只有幾件換洗衣物,還有那個裝著玉佩的布包。她把行李背在背上,
然后幫王伯收拾好獵具和下山要帶的東西。王伯看著她迫不及待的樣子,笑著說:“別急,
咱們先吃點東西再走?!?他煮了一鍋玉米粥,還煎了幾個雞蛋,讓蘇晚多吃點,補充體力。
吃完飯,兩人就背著行李出發(fā)了。清晨的深山里還帶著一絲寒意,霧氣繚繞,
遠處的山峰若隱若現(xiàn)。蘇晚走在前面,腳步輕快,眼神里滿是期待。王伯跟在她身后,
看著她的背影,心里既欣慰又擔(dān)憂。他知道,這一次下山,對蘇晚來說,
或許是人生的一個新開始,也可能會遇到更多的艱難險阻。可他能做的,就是陪在她身邊,
盡可能地保護她。兩人沿著山路一路向下,陽光漸漸升起,霧氣慢慢散去,
山間的景色變得清晰起來。路邊的野花競相開放,蝴蝶在花叢中飛舞,鳥兒在樹枝上唱歌,
一切都充滿了生機。蘇晚看著眼前的景象,心里的期待越來越強烈。她緊緊握著懷里的布包,
仿佛握著自己的未來。“王伯,你說青溪鎮(zhèn)會不會像這里一樣漂亮啊?” 蘇晚回頭問王伯,
臉上帶著一絲憧憬。王伯笑著說:“青溪鎮(zhèn)在山腳下,靠近河流,聽說那里風(fēng)景很好,
鎮(zhèn)上的人也很和善。等咱們到了那里,就能看到了?!?他其實也沒去過青溪鎮(zhèn),
只是聽下山的人提起過。蘇晚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加快了腳步。
她恨不得立刻就能飛到青溪鎮(zhèn),找到弟弟蘇辰,告訴弟弟這些年她有多想念他,
告訴弟弟他們終于可以團聚了。山路崎嶇,兩人走了整整一天,直到夕陽西下,
才看到山腳下的炊煙。王伯指著遠處的鎮(zhèn)子說:“阿晚,前面就是青石鎮(zhèn)了,
咱們今晚就在這里住下,明天再去青溪鎮(zhèn)?!碧K晚順著王伯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遠處的鎮(zhèn)子燈火通明,雖然不大,卻充滿了煙火氣。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么熱鬧的地方,
心里既緊張又興奮。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的尋親之路才算真正開始。兩人走進青石鎮(zhèn),
找了一家簡陋的客棧住下。晚飯時,王伯去打聽青溪鎮(zhèn)的情況,
回來后告訴蘇晚:“青溪鎮(zhèn)離這里還有兩天的路程,明天咱們早點出發(fā),走官道,
應(yīng)該能順利到達?!碧K晚點了點頭,心里的期待越來越強烈。她看著窗外的夜色,
手里緊緊攥著那個裝著玉佩的布包,在心里默默說:“青溪鎮(zhèn),我來了。弟弟,我來了。
”這一夜,蘇晚睡得格外安穩(wěn)。她夢見自己來到了一個風(fēng)景秀麗的小鎮(zhèn),
鎮(zhèn)上有一條清澈的河流,河邊有一個穿著藍色衣服的小男孩,正蹲在那里玩水。
她一眼就認出,那個小男孩就是弟弟蘇辰。她跑過去,喊著 “辰辰”,小男孩抬起頭,
笑著向她跑來。就在她快要抱住弟弟的時候,鬧鐘突然響了……蘇晚猛地睜開眼睛,
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一場夢。她摸了摸枕頭邊的玉佩,心里有些失落,可很快又重新振作起來。
她知道,只要她堅持下去,總有一天,夢里的場景會變成現(xiàn)實。第二天一早,
兩人吃過早飯就出發(fā)了。他們沿著官道一路向前,路上遇到了不少趕路的人。
蘇晚很少見到這么多人,一開始還有些拘謹,后來在王伯的鼓勵下,也偶爾會和路人打招呼。
路上,王伯偶爾會給蘇晚講一些外面世界的事情,告訴她遇到陌生人要多加小心,
不要輕易相信別人。蘇晚認真地聽著,把王伯的話記在心里。她知道,
外面的世界不像深山里那么簡單,她必須學(xué)會保護自己。兩天的路程很快就過去了。
第三天下午,他們終于看到了青溪鎮(zhèn)的影子。遠遠望去,青溪鎮(zhèn)坐落在一條河流旁邊,
河水清澈見底,鎮(zhèn)上的房屋錯落有致,屋頂蓋著青瓦,墻壁是白色的,看起來格外雅致。
夕陽的余暉灑在鎮(zhèn)上,給整個鎮(zhèn)子鍍上了一層金色,美得像一幅畫?!鞍⑼恚?/p>
那就是青溪鎮(zhèn)了。” 王伯指著前方的鎮(zhèn)子,輕聲說。蘇晚看著眼前的青溪鎮(zhèn),
心臟激動得快要跳出來。她緊緊握著懷里的玉佩,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快步向青溪鎮(zhèn)走去。
她知道,她的尋親之路,終于來到了這里。而這里,或許就是她人生的新起點,
是她與弟弟團聚的地方。夕陽漸漸落下,暮色開始籠罩青溪鎮(zhèn)。蘇晚站在青溪鎮(zhèn)的入口,
看著眼前陌生而又充滿希望的小鎮(zhèn),眼神里滿是堅定。她知道,接下來的路或許會很艱難,
但她不會放棄。因為她相信,在這片暮色中,她的人生終將迎來新的生機,
她終將找到失散多年的弟弟,與家人團聚。
第二章:青溪遇謎青溪鎮(zhèn)的入口處立著一塊青石板碑,碑上 “青溪” 二字刻得蒼勁有力,
邊緣爬著薄薄一層青苔,透著歲月的痕跡。蘇晚站在碑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懷里的布包,
心臟仍在不受控制地狂跳。暮色比在深山時來得更柔些,夕陽的金輝穿過鎮(zhèn)上的老槐樹,
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飄著飯菜的香氣,混著河邊濕潤的水汽,
讓這座小鎮(zhèn)多了幾分煙火氣。“阿晚,先找家客棧住下吧,明天再慢慢打聽消息。
” 王伯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里滿是關(guān)切。他能看出蘇晚的緊張,
畢竟這是她離 “找到弟弟” 最近的一次,既期待又怕落空的心情,他多少能體會些。
蘇晚點點頭,跟著王伯往鎮(zhèn)子里走。青溪鎮(zhèn)的主街不寬,兩旁大多是白墻黛瓦的老房子,
有的門口掛著紅燈籠,有的窗臺上擺著幾盆修剪整齊的綠植。偶爾有提著菜籃的婦人走過,
或是背著書包的孩子嬉笑著跑過,看到蘇晚和王伯這兩個陌生面孔,都會忍不住多打量幾眼,
但眼神里并無惡意,只是帶著幾分好奇。走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
前方傳來一陣清脆的銅鈴聲,緊接著就看到一家掛著 “悅來客?!?木牌的店鋪。
客棧的門是敞開的,里面亮著暖黃的燈光,一個穿著藍色布裙的婦人正站在柜臺后算賬,
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看向他們?!皟晌皇且〉陠??” 婦人笑著問道,聲音溫和,
臉上帶著兩個淺淺的酒窩,讓人覺得格外親切。她就是客棧的老板娘林嫂,
身上系著一條藏青色的圍裙,圍裙上還沾著些許面粉,看樣子是剛烙完餅。王伯走上前,
拱手道:“老板娘,我們倆想住一晚,最好能有兩間相鄰的房間。”“有有有,
” 林嫂趕緊放下手里的賬本,從柜臺后走出來,熱情地招呼他們,“樓上正好有兩間空房,
干凈得很,還能看到河邊的景色。兩位一路辛苦,先坐下喝碗水歇歇腳吧?” 說著,
她就轉(zhuǎn)身去給他們倒茶。蘇晚和王伯坐在客棧大廳的木桌旁,看著林嫂忙碌的身影,
心里的緊張稍稍緩解了些。不一會兒,林嫂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茶水過來,
放在他們面前:“這是用山上的金銀花泡的,解乏。兩位是從外地來的吧?看著面生得很。
”王伯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笑著說:“我們是從深山里來的,想來青溪鎮(zhèn)打聽些事情。
” 他沒有直接說尋親的事,畢竟剛到鎮(zhèn)上,還不清楚這里的情況,多留個心眼總是好的。
林嫂 “哦” 了一聲,眼神里閃過一絲微妙的情緒,
但很快又恢復(fù)了笑容:“深山里可不容易走,兩位能平安到這里,也是福氣。
不知你們要打聽什么事?要是我知道的,肯定告訴你們。”蘇晚握著茶碗的手指緊了緊,
猶豫了片刻,還是輕聲開口:“老板娘,我們想打聽一個人。十年前,
這里是不是發(fā)生過山洪?當(dāng)時有沒有一個叫蘇辰的小男孩,大概四五歲的樣子,
在那場災(zāi)難中失散了?”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眼神緊緊盯著林嫂,
生怕錯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聽到 “十年前山洪” 和 “蘇辰” 這兩個詞,
林嫂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手里的帕子不自覺地攥成了一團,眼神也有些閃躲,
不敢與蘇晚對視。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勉強笑了笑,
聲音有些干澀:“十年前的事啊…… 都過去這么久了,我記不太清了。
那場山洪確實挺嚴重的,好多人都流離失所,但具體有沒有叫蘇辰的孩子,
我實在想不起來了?!碧K晚的心沉了一下,她能明顯感覺到林嫂在回避這個問題。
是真的記不清了,還是不愿意說?她還想再追問幾句,王伯卻輕輕碰了碰她的胳膊,
給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急著追問。王伯笑著打圓場:“老板娘別介意,
這孩子也是急著找親人,說話有些唐突了。既然記不清了,那也沒關(guān)系,我們慢慢打聽就是。
對了,樓上的房間麻煩老板娘帶我們上去看看吧?”林嫂像是松了一口氣,趕緊點頭:“哎,
好,我這就帶你們上去?!?說著,她站起身,領(lǐng)著蘇晚和王伯往樓上走。樓梯是木質(zhì)的,
踩上去發(fā)出 “咯吱咯吱” 的聲響,在安靜的客棧里顯得格外清晰。
樓上的房間果然很干凈,窗戶對著河邊,打開窗戶就能看到清澈的河水緩緩流過,
岸邊的垂柳隨風(fēng)擺動,景色十分雅致。王伯選了靠近樓梯的房間,讓蘇晚住隔壁,
這樣也方便照顧她?!皟晌灰丘I了,樓下隨時能點飯菜,
我家的紅燒肉和清蒸魚做得還不錯,你們可以嘗嘗?!?林嫂把房間鑰匙遞給他們,
又熱情地介紹起自家的飯菜。“好,等會兒我們下去嘗嘗?!?王伯接過鑰匙,笑著道謝。
林嫂又說了幾句客套話,才轉(zhuǎn)身下樓。蘇晚站在窗邊,看著林嫂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