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看著我，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fā)出聲音?！澳恪蔽铱粗?，“都聽到了？

”我點了點頭。她的臉更白了，像是被戳穿了所有心事，無處遁形。她低下頭，

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吧蚣让?，對不起?！边@已經(jīng)是她第二次對我說這三個字。但這一次，

我能感覺到其中的分量?！白甙桑晏罅?。”我沒有回應她的道歉，只是撐開傘，

護在她頭頂。我們沉默地走在墓園的小徑上，雨點敲打在傘面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就像我們之間，那七年的沉悶關系。我把她送回了我們曾經(jīng)的家。到了樓下，她卻沒有下車。

“我……”她猶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氣看著我，“我能……請你上去喝杯熱茶嗎？

”我看著她濕透的衣服和蒼白的臉，終究還是心軟了。“好?！贝蜷_門，

房子里的一切還是那么熟悉，卻又有些不一樣。博古架上，那些價值不菲的古玩都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我曾經(jīng)隨手買回來的小玩意兒，還有一個嶄新的八音盒，

就是我送給她的那個。書房的門開著，里面變得很空曠。那個梨花木的盒子，不見了。

她去浴室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出來時，手里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姜茶。“趁熱喝，驅(qū)驅(qū)寒。

”她把杯子遞給我。我接過來，捧在手心。暖意順著指尖，一點點滲透進心里。

“那些東西呢？”我問。她知道我問的是什么?！岸际掌饋砹恕！彼谖覍γ娴纳嘲l(fā)坐下，

聲音很輕，“有些東西，放在心里太久，會發(fā)霉的。房子，也需要透透氣?！彼粗遥?/p>

眼睛里是我從未見過的清澈和坦誠?！凹让?，我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我欠你一個解釋，

也欠你一個……真正的妻子?！钡诎苏?告白客廳里很安靜，只有窗外的雨聲。

許青蕪開始講述她的故事，從她和林說言的相識，到那場改變了一切的車禍。她講得很平靜，

仿佛在說別人的故事?！八吆螅业氖澜缇秃诹?。我把自己關起來，拒絕所有人的關心。

我恨那場車禍，也恨那個無能為力的自己。后來，我用‘懷念’給他筑了一座紀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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