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愿對顧惜心懷愧疚,沒臉再見她,只能以這種方式偷偷補(bǔ)償她。
“好,云姐,我一會就過去給她轉(zhuǎn)賬。”
程云澤作為云知愿拍賣畫作的中間人,聰明的選擇什么都不過問。
就像,他偶然有一次撞到,沒有刻意梳妝隱藏自己的云知愿。
見到她真實(shí)容貌的那一刻,程云澤足足愣神了大半天,他卻從來不過問,云姐明明貌美傾城,為什么刻意扮丑一樣。
程云澤給云知愿倒了一杯紅酒,鼓足勇氣道:“云姐,你最近的氣色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我覺得你身邊缺乏一個(gè)男人照顧你,我……可以追求你嗎?”
云知愿不由愣住了:“什么?”
程云澤眉眼彎起:“云姐,你的氣質(zhì)好獨(dú)特,飄渺像風(fēng),又很神秘,仿佛不把你抓到手里,你就會消失不見。其實(shí)我第一次見到你,就對你很有好感了,我想追你,可以嗎?”
云知愿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自己都打扮成這古板丑陋模樣了,還能招蜂引蝶。
程云澤剛大學(xué)畢業(yè),是個(gè)很有錢的富二代,自身工作能力也出色。
可他們根本不合適。
云知愿切牛排掩飾尷尬,扯唇道:“云澤,我今年二十八了,已婚已育,我有老公。而且,我有三個(gè)孩子,大兒子都快十歲了,小兒子今年也八歲了。”
程云澤瞠目結(jié)舌,上下打量云知愿。
眼前的女子眼神純凈如星辰,盡管她刻意畫了丑丑的妝容,但她的真實(shí)容貌看起來像是十八、九歲,沒想到竟然比自己還大五歲?
最令他訝異的是,云姐竟然已婚了!
程云澤努力壓抑難過的情緒,端起桌上的紅酒,猛地往嘴里灌:“那……云姐,你老公對你好嗎?”
云知愿想到沈君屹那個(gè)占有欲十足的瘋子,鼻尖酸楚,沒有回答。
她努力壓抑著,氤氳在眼眶的淚水:“抱歉,云澤,我去趟洗手間。”
在程云澤擔(dān)憂的目光下,云知愿踉踉蹌蹌,逃到外面的洗手間。
她用冷水拍了拍臉,抬頭望向鏡子里,眼眶通紅的自己。
女子尖尖的下巴,皮膚蒼白沒血色,纖瘦到弱不禁風(fēng),看起來像是一吹就倒的病美人,不知道為什么就這么招男人喜歡。
尤其沈君屹那個(gè)瘋子,最喜愛不釋手地把玩她的身體,簡直瘋得厲害!
云知愿用冷水拍了拍臉,逼迫自己不要再想那個(gè)惡魔。
她剛轉(zhuǎn)過身要離開,突然,撞上一堵堅(jiān)硬如鐵般的肉墻!
“抱歉,我……”‘云知愿話未說完,鼻翼間就嗅到一股冷冽的松木和檀香混合的味道,那過分熟悉的味道令她格外心驚。
她猛然抬頭,卻對上一張俊美萬分的臉。
剎那間,云知愿整個(gè)人像只驚惶的小麋鹿,渾身都在顫抖。
沈……沈君屹?!
……這個(gè)可怕的魔鬼還是找來了!
高大威猛的男人沐浴在半明半暗的光線下,明明擁有著一副玉樹臨風(fēng),似明珠生暈的絕色容顏,可他一雙極其冷酷又邪肆的眸死死盯著云知愿,瞳孔深處凝聚著無法壓抑的偏執(zhí)和瘋狂,讓人渾身驚懼,卻無路可逃!
*
程云澤耐心地等了云知愿將近半個(gè)小時(shí),見她依然沒從洗手間出來,突然意識到,云姐是不是出了事?
他匆忙得去洗手間那邊找她。
洗手間和餐廳隔著長長的連廊。
連廊外面假山流水,綠植葳蕤。
倏然,程云澤頓住了腳步!
假山旁,一個(gè)高大挺拔的身影,正占有欲十足地抱著一個(gè)嬌弱顫抖的女子,似乎要把她嵌到骨子里。
男人的聲音薄涼邪惑,卻又帶著情人間的繾綣,令人迷醉又膽寒:“愿愿,你這次又想逃到哪里去,嗯?”
明媚的光線下。
男人肩闊腰窄,僅一個(gè)頎長的身影,就似芝蘭玉樹,有一種就說不出的矜貴優(yōu)雅。可他那矯健的身姿卻又似獵豹,迅猛,詭譎,危險(xiǎn),看起來極具侵略性。
一看就是久居上位的強(qiáng)勢掌權(quán)者。
而在他懷里的劇烈掙扎的女人,像是被困懸崖峭壁上的無助羔羊。
……赫然是云知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