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進新公寓的第一個晚上，林晚晴睡得特別香。
這是八年來她第一次擁有完全屬于自己的空間，沒有人會在半夜叫她起來照顧病人，沒有人會因為她多睡一會兒就指責她偷懶。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陽光叫醒的，而不是婆婆的呻吟聲。
這種感覺真好。
洗漱完畢，林晚晴給自己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煎蛋、吐司、牛奶，還有她最愛吃的藍莓。
這些年來，她每天早上都要早起給陳志遠和婆婆準備早餐，從來沒有時間好好為自己做一頓飯。
現在終于可以了。
正吃著早餐，手機響了。是李姐打來的。
"林女士，有好消息。我們昨天晚上跟蹤了您先生，發(fā)現了一些情況。"
林晚晴心跳加速："什么情況？"
"您先生昨天晚上九點從公司出來，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市中心的金源酒店。在酒店門口，他和一個年輕女子會合。"
"然后呢？"
"然后他們一起進了酒店，開了一間房。今天早上七點，他們才分別離開。"
林晚晴握緊手機。雖然早就預料到了，但聽到確實的消息時，心里還是很不舒服。
"您拍到照片了嗎？"
"拍到了。而且我們還錄到了他們在酒店大堂的對話。您方便過來看看嗎？"
"我馬上就去。"
一個小時后，林晚晴出現在調查公司。
李姐把一疊照片遞給她："您看看這些。"
照片很清晰。陳志遠和張美麗手牽手走進酒店，在電梯里親吻，還有他們開房時的畫面。
"這個女人就是張美麗？"
"是的。我們調查了一下，她確實是您先生公司的銷售經理。二十六歲，單身。"
林晚晴繼續(xù)翻看照片，每一張都像一記耳光，打在她心上。
"還有錄音。"李姐打開錄音設備。
"志遠，我們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錄音里傳出張美麗的聲音。
"我知道，但現在還不是時候。"這是陳志遠的聲音。
"那要等到什么時候？你老婆那么兇，萬一她發(fā)現了怎么辦？"
"她不會發(fā)現的。再說了，我們又沒做錯什么。"
"沒做錯什么？我們都在一起這么久了，你還說沒做錯什么？"
"美麗，你別著急。等我處理好家里的事情，我們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你真的會離婚嗎？"
"當然會。我對那個女人早就沒感情了。要不是因為我媽需要人照顧，我早就提離婚了。"
林晚晴聽到這里，氣得渾身發(fā)抖。
原來在陳志遠心里，她就是一個照顧老人的工具。
錄音還在繼續(xù)：
"那你媽媽那邊怎么辦？"
"等我們結婚了，你就是她兒媳婦，照顧她是應該的。"
"我才不要照顧老太婆！"張美麗撒嬌地說，"我們結婚后，把她送養(yǎng)老院算了。"
"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花點錢而已。反正到時候分了林晚晴的財產，我們也不缺錢。"
"也對。林晚晴這些年掙的錢都在我這里，離婚的時候我絕不會分給她一分錢。"
"你真聰明。那個蠢女人這些年白干了。"
兩人的笑聲傳來，刺得林晚晴心痛如絞。
"夠了。"林晚晴讓李姐停止播放。
她終于明白了。原來這些年，她不僅僅是一個免費保姆，還是一個賺錢機器。陳志遠和張美麗早就計劃好了，要讓她凈身出戶，然后兩人享受她辛苦賺來的財產。
"林女士，您還好吧？"李姐關心地問。
"我很好。"林晚晴強忍著憤怒，"這些證據能在法庭上使用嗎？"
"完全可以。照片、錄音都是在公共場所獲得的，完全合法。"
"那就夠了。"林晚晴站起來，"繼續(xù)跟蹤，我要更多的證據。"
"明白。預計還需要幾天時間，我們會收集到更充分的證據。"
從調查公司出來，林晚晴直接去了王律師的事務所。
"王律師，我有證據了。"
王律師看完照片和錄音后，臉色嚴峻："這些證據很有力。不過我要提醒您，對方可能會說錄音是偽造的。"
"那怎么辦？"
"我們需要更多的證據。比如酒店的開房記錄，他們的通話記錄，轉賬記錄等等。"
"我會讓調查公司繼續(xù)收集。"
"還有一點，"王律師提醒她，"根據錄音，對方計劃讓您凈身出戶。他們可能會轉移財產。您要盡快申請財產保全。"
"怎么申請？"
"我來幫您準備材料。爭取這周就向法院申請。"
處理完這些事情，林晚晴回到公司，準備交接工作。
"晚晴，你臉色怎么這么差？"李梅關心地問。
"沒事，就是有點累。"
林晚晴不想讓同事們擔心，強撐著精神工作。
下午，劉總把她叫到辦公室。
"美國那邊已經安排好了，你后天就可以出發(fā)。"
"好的。"
"對了，還有一件事。"劉總猶豫了一下，"有人給公司打電話，說你品德有問題，不適合代表公司出國。"
林晚晴心里一沉："是誰打的電話？"
"一個男的，自稱是你丈夫。"
果然是陳志遠！林晚晴氣得咬牙切齒。
"劉總，您相信他的話嗎？"
"當然不相信。我了解你的為人。"劉總拍拍她的肩膀，"你放心去美國，公司支持你。"
"謝謝劉總。"
晚上，林晚晴在新公寓里收拾行李，準備出國的事情。
正收拾著，門鈴響了。
她從貓眼看出去，居然是陳志遠！
他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林晚晴，我知道你在里面！開門！"陳志遠在門外大聲喊叫。
"你走開！"林晚晴隔著門喊道，"這里是我的家，你沒有權利進來！"
"你的家？"陳志遠冷笑，"林晚晴，你用我的錢租房子，還說是你的家？"
"什么叫你的錢？那是我的工資！"
"你的工資？"陳志遠更加憤怒，"你的工資早就交給家里了！你現在租房子的錢從哪來的？你是不是在外面偷男人了？"
林晚晴氣得渾身發(fā)抖。這個人怎么能這么無恥？
"陳志遠，你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報警？你以為我怕嗎？"陳志遠繼續(xù)叫囂，"林晚晴，我告訴你，你別想離婚！你也別想分我一分錢！"
"你的錢？"林晚晴忍無可忍，打開了門，"陳志遠，你搞清楚，那些錢原本就是我的！"
陳志遠見門開了，立刻想往里闖，但被林晚晴擋住了。
"你讓開！"
"你憑什么進我家？"
"這是我老婆住的地方，我為什么不能進？"
"我們已經分居了，法律上你沒有權利進入我的住所。"
陳志遠愣了一下，沒想到林晚晴會這么說。
"林晚晴，你變了。"
"是的，我變了。"林晚晴冷冷地看著他，"我不會再任由你們欺負了。"
"欺負？我們什么時候欺負你了？"
"什么時候欺負我？"林晚晴冷笑，"陳志遠，我問你，我們結婚八年，你給過我多少錢？"
"我...家里的開銷不都是我在負責嗎？"
"負責？"林晚晴拿出手機，翻出銀行記錄，"看看這個，我八年來上交了九十六萬工資，你給我的零花錢總共不到十萬。這九十六萬去哪了？"
陳志遠臉色變了："這...這不都是為了家里嗎？"
"為了家里？那你給你媽買按摩椅三萬，給你弟弟買車首付五萬，給我買生日禮物十九塊九的保溫杯？這就是你說的為了家里？"
"那...那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林晚晴步步緊逼，"還有，你和張美麗在金源酒店開房的事情，你怎么解釋？"
陳志遠臉色瞬間煞白："你...你怎么知道？"
"我當然知道。"林晚晴冷笑，"陳志遠，你以為你做得很隱秘？我已經掌握了你出軌的所有證據。"
"你竟然派人跟蹤我？"
"跟蹤你？"林晚晴覺得好笑，"陳志遠，你做得出來，就不怕別人知道？"
"林晚晴，你聽我解釋..."
"我不想聽你解釋。"林晚晴打斷他，"陳志遠，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么好說的了。等我出差回來，法院傳票就會送到你手里。"
"你真的要離婚？"
"是的。而且我要分一半財產，還要你給我精神損害賠償。"
"不可能！"陳志遠憤怒地說，"那些錢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
"那就法庭上見吧。"林晚晴準備關門。
陳志遠伸手擋住門："林晚晴，你最后考慮一下。你離了我能去哪？能嫁給誰？"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
"是不是已經有下家了？"陳志遠眼睛發(fā)紅，"林晚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男人了？"
林晚晴徹底被氣笑了："陳志遠，你出軌在先，還有臉懷疑我？"
"我沒有出軌！我和張美麗是清白的！"
"清白的？"林晚晴冷笑，"清白的人會在酒店開房一整夜？"
陳志遠徹底說不出話來。
"陳志遠，游戲結束了。"林晚晴用力關上了門，"我不會再被你們欺負了。"
門外傳來陳志遠的怒吼聲，但林晚晴不再理會。
她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夜景，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靜。
明天她就要出國了，一個月后回來時，一切都會不一樣。
她要開始新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