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蔣嚴(yán)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連滾帶爬地過來，抓住我的褲腳?！笆Y凝，

我來！用我的血，用我的陽氣！只要能救周蘭，我什么都愿意做！”“你？”我低頭看他，

眼神沒有溫度，“你護(hù)著她砸碗的時候，誠心在哪？”蔣嚴(yán)的臉?biāo)查g漲紅，又變得慘白。

“我……”“蔣凝！蔣凝救命啊！”我媽從墻角沖了過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著我的腿。

“是媽錯了！媽不該罵你！你救救你哥，救救你嫂子吧！我們都聽你的，

你讓我們做什么都行！”我爸也顫巍巍地扶著墻走過來，老淚縱橫?！笆Y凝，

爸求你了……都是我們的錯……”周蘭的父母，更是直接跪在了地上，對著我砰砰磕頭。

“好孩子，求求你，救救我們家蘭蘭吧！”真是可笑。幾小時前，

他們還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賤人，是掃把星?，F(xiàn)在，我成了他們唯一的希望?！耙人?/p>

可以。”我看著他們一張張悔恨交加的臉，緩緩開口，“但重開的過橋飯，和之前不一樣了。

”“怎么不一樣？”蔣嚴(yán)急切地問。“之前的飯，是敬，重開的飯，是贖。

”我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們每個人，都要為你們的傲慢和無知付出代價。

”5.贖罪的儀式，遠(yuǎn)比開席要復(fù)雜。我列了一張單子，上面寫滿了各種聞所未聞的東西。

“城東老槐樹下的三錢土，要午夜子時挖?！薄俺俏鲝U棄屠宰場壓梁木上的一寸釘，

要帶血的?！薄斑€有，需要周蘭砸碎的那些碗的碎片，每一片，都要由她親手撿回來。

”蔣嚴(yán)看著單子，臉色發(fā)白：“蔣凝，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怎么可能……”“那就由你替她撿。

”我打斷他，“她造的孽，你這個丈夫，理應(yīng)分擔(dān)?！蔽铱粗麄兯腥耍骸皢巫由系臇|西，

天亮之前必須備齊，少一樣，都別來找我?！彼麄儾桓以儆腥魏钨|(zhì)疑，

拿著單子連滾帶爬地沖出了家門。整個屋子只剩下我，和被“客人”們占據(jù)著身體的周蘭。

她站在客廳中央，一動不動。那些嘈雜的聲音也消失了，只有一雙黑洞洞的眼睛，

在黑暗中無聲地注視著我。等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