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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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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祖母病危通知時,丈夫沈知行正在為國潮新銳設(shè)計(jì)師林晚晚舉辦慶功宴。

他將那幅為他贏得滿堂彩的《錦鯉抄》雙面繡屏風(fēng),歸功于林晚晚?!竿硗恚?/p>

你才是錦繡閣的靈魂?!谷珗稣坡暲讋印]人看見角落里,我藏在袖中的手指,

被繡花針刺出血珠。錦繡閣是母親留給我的傳承。那幅《錦鯉抄》,

是我熬了三百個日夜繡出來的。而他口中的靈魂,林晚晚,連蘇繡和湘繡都分不清。

我木然著給他發(fā)去消息?!缸婺覆∥#倩?。」他回得很快?!柑K晚星,

別在這種時候耍大小姐脾氣,晚晚的慶功宴更重要?!刮业男?,在那一刻,徹底冷了。

1周年慶典的燈光刺眼。沈知行將所有贊美都給了林晚晚?!噶中〗愕脑O(shè)計(jì),是天才之作,

是國潮的未來。」「我們錦繡閣,正因?yàn)橛辛送硗磉@樣的靈魂人物,才能煥發(fā)新生。」

林晚晚穿著一身高定禮服,挽著他的手臂,笑得恰到好處?!付际侵械墓?,

是他給了我無限的靈感?!顾麄兿褚粚﹁等?,接受著所有人的祝福和吹捧。記者們蜂擁而上,

將我擠到人群邊緣。高跟鞋被人踩了一腳,我踉蹌一下,撞在冰冷的墻壁上。沈知行看到了。

他只是皺了皺眉,隨即轉(zhuǎn)過頭,繼續(xù)對著鏡頭微笑。仿佛我只是一個不合時宜的污點(diǎn)。

手機(jī)嗡嗡作響,是醫(yī)院的電話?!柑K小姐,老夫人情況危急,血壓持續(xù)下降,您快來!」

我腦袋里嗡的一聲。顧不上狼狽,我瘋了似的往外擠?!干蛑?!」我喊他的名字,

聲音發(fā)顫。他聽見了,卻只是不耐煩地?cái)[擺手,示意我別打擾他。我只能給他發(fā)去消息。

「祖母病危,速回。」他的回復(fù)快得像一記耳光?!柑K晚星,別在這種時候耍大小姐脾氣,

晚晚的慶功宴更重要?!刮艺驹跁鲩T口,晚風(fēng)吹得我渾身發(fā)抖。獨(dú)自一人,我沖向醫(yī)院。

醫(yī)院長廊的燈光,白得沒有一絲溫度。我守在急救室外,一夜未眠。第二天清晨,

護(hù)士疲憊地走出來?!笗簳r穩(wěn)住了,但情況還是很危險,老人家年紀(jì)大了,經(jīng)不起折騰?!?/p>

我剛松一口氣,手機(jī)屏幕亮起。是沈知行和林晚晚的慶功宴新聞。照片上,

他為她撥開額前的碎發(fā),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標(biāo)題是:【國潮教父沈知行與他的靈感繆斯】。我的靈感,我的心血,我的丈夫。

都成了別人的。我麻木地劃著屏幕,直到沈知行的電話打進(jìn)來?!改阍谀膬??

又鬧什么離家出走?」他的語氣充滿責(zé)備?!肝以卺t(yī)院?!埂羔t(yī)院?你又裝什么病博同情?

我沒空陪你演戲,立刻給我回來,公司有急事!」半小時后,沈知行到了醫(yī)院。

他不是一個人。林晚晚挽著他的手臂,妝容精致,滿眼都是虛偽的關(guān)切。「晚星姐,

你沒事吧?知行擔(dān)心了你一晚上?!顾曇籼鹉仯局鳈?quán)。沈知行沒看我,

徑直將一份文件摔在旁邊的空椅子上?!缚纯矗?/p>

這是晚晚為下個季度設(shè)計(jì)的‘鳳穿牡丹’系列?!刮曳_。紙上是我?guī)啄昵暗囊粡垙U稿。

當(dāng)時覺得構(gòu)圖太大膽,針法也過于復(fù)雜,就隨手扔進(jìn)了廢紙簍。如今,

它被林晚晚改得不倫不類。牡丹沒了富貴氣,鳳凰失了風(fēng)骨?!咐C娘們說沒見過這種針法?!?/p>

沈知行的語氣是不容置喙的命令。「你立刻回公司,指導(dǎo)她們完成,

趕下個月的巴黎國際展會?!埂覆荒苡腥魏尾铄e。」我看著圖紙上拙劣的修改痕跡,

只覺得可笑?!高@個設(shè)計(jì)有致命的缺陷。」我平靜地說?!给P尾用亂針繡,

牡丹花瓣卻用平針繡,氣韻根本無法融合。」「繡出來,只會被行家恥笑?!?/p>

2沈知行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林晚晚眼眶一紅,委屈地拽住他的衣袖?!钢?,

我……我只是想創(chuàng)新……晚星姐是不是對我有意見?」沈知行立刻將她護(hù)在身后,

像護(hù)著稀世珍寶。他怒視著我,聲音在空曠的走廊里炸開。「蘇晚星!你夠了!」

「你就是嫉妒晚晚的才華!自己拿不出東西,就只會雞蛋里挑骨頭!」

「你除了是錦繡閣創(chuàng)始人的孫女,你還會什么!」「別用你的無知,來質(zhì)疑一個真正的天才!

」無知?天才?我看著他暴怒的臉,忽然笑了。我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癡心妄想。我,

蘇家傳人,被譽(yù)為「繡神」,能讓絲線在指尖兩面生花。在他眼里,

卻是一個靠祖輩光環(huán)的無知花瓶。而一個連蘇繡和湘繡都分不清的女人,是他口中的天才。

我心口那點(diǎn)殘存的刺痛,瞬間化為灰燼。一片冰冷的死寂。原來,心死了是這種感覺。

……祖母的病情再次惡化。醫(yī)生下了病危通知。一種進(jìn)口靶向藥是最后的機(jī)會,一個療程,

五十萬。而且,不能走醫(yī)保。我掏空了所有積蓄,那些年我接私活攢下的錢,只有二十多萬。

還差一半。我這輩子,第一次為了錢,感到如此無力。我只能去找沈知行。這是我最后一次,

以妻子的身份,向他開口。我在他的辦公室,等了他整整兩個小時。他終于開完會回來,

臉上是揮之不去的疲憊和煩躁。「又有什么事?我今天很忙?!顾炊紱]看我,

徑直走向?qū)挻蟮霓k公桌,扯了扯領(lǐng)帶?!肝倚枰X?!刮覐?qiáng)壓著喉嚨里的干澀,

讓聲音聽起來沒有起伏。「五十萬,給祖母買藥。」他簽字的筆尖猛地一頓,終于抬頭看我,

眼神像在審視一個不速之客?!肝迨f?蘇晚星,你沒病吧?」

「公司剛敲定‘鳳穿牡丹’的全球推廣計(jì)劃,預(yù)算本來就緊張,你現(xiàn)在張口就要五十萬?」

他的話,像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改鞘俏易婺傅木让X!」我控制不住地拔高了聲音。

「救命錢?」他冷笑一聲,靠在椅背上,用一種評估貨物的眼神打量我。「蘇晚星,

你清醒一點(diǎn)。你祖母九十了,這藥用下去,能多活幾天?」「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和一個即將驚艷世界的天才設(shè)計(jì)師?!埂改愀嬖V我,哪個對公司,對我,更重要?」

轟的一聲。我腦子里最后一根名為理智的弦,斷了。我沖過去,揚(yáng)起的手掌還沒來得及落下。

他便閃電般扼住了我的手腕,那力道像是要生生折斷我的骨頭?!冈趺矗肯氪蛭??」

他眼中滿是鄙夷,像在看一個撒潑的瘋子?!柑K晚星,別給臉不要臉?!?/p>

「你安分當(dāng)你的沈太太,我保你衣食無憂。再敢胡攪蠻纏,就滾出沈家!」

他猛地甩開我的手。我狼狽地后退,后腰重重撞在冰冷的桌角上。劇痛??蛇@痛,

遠(yuǎn)不及他那句話的萬分之一。我看著這個我愛了整整五年的男人,覺得無比陌生。

原來在他心里,我和祖母兩條命,都抵不過林晚晚那幅拙劣的贗品。好。真好。

3我沒有再求他。我離開了他的公司,像一具行尸走肉。我必須自己想辦法。

我回到我和沈知行所謂的「家」。這個房子很大,裝修得金碧輝煌,

卻處處都是林晚晚的痕跡。墻上掛著的「獲獎設(shè)計(jì)」,是我的。玄關(guān)擺著的「得意之作」,

是我的。書房里,被他鎖在保險柜里的「靈感手稿」,還是我的。林晚晚踩著我的心血,

成了驚艷世界的天才。而我,是躲在陰影里,見不得光的老鼠。我看著這一切,只覺得諷刺。

我走進(jìn)我的繡房。這里是這個家里,唯一屬于我的地方。也是沈知行從不踏足的地方。

他嫌這里「匠氣」太重,配不上他國潮教父的身份。我打開一個塵封多年的紫檀木箱。

里面靜靜地躺著一幅繡品。那是我耗時三年,

為祖母九十大壽準(zhǔn)備的賀禮——《松鶴延年圖》。這幅繡品,

采用了蘇繡里早已失傳的絕技——雙面三異繡。一面是青松翠柏,一面是紅日祥云,

而內(nèi)里藏針,繡出了一整部《心經(jīng)》。針法之繁復(fù),構(gòu)思之精巧,當(dāng)世無人能及。

這是我蘇家壓箱底的寶貝,也是我準(zhǔn)備用來救祖母命的最后希望。

我聯(lián)系了一位世交的收藏家。他看到照片時,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负⒆?,

這……這是傳說中的雙面三異繡?你竟然會?」「伯伯,我急需錢救我祖母,

您看這幅作品……」「我馬上飛過去!你等我!錢不是問題!」電話掛斷。我顫抖著手,

將繡品小心翼翼地卷好,放回錦盒。這是祖母的命。我不能讓它有任何閃失。就在這時,

繡房的門被一腳踹開。沈知行帶著一身刺鼻的酒氣,闖了進(jìn)來。這是他第一次,

踏足這個他口中「匠氣十足」的地方。他一眼就看到了我手中的錦盒?!高@是什么?」

他大步走來,伸手就搶。我死死抱住?!干蛑?,你別碰它!」我的激烈反抗,

讓他眼里的暴躁更添了幾分。他一把揪住我的頭發(fā),迫使我松手。錦盒掉在地上,摔開。

《松鶴延年圖》的一角,從絲綢里滑了出來。那一瞬間,沈知行那雙只認(rèn)錢的眼睛,

迸出貪婪的光。他或許不懂藝術(shù),但他懂價值?!负脰|西?!顾娱_我,

像撿起一塊金磚一樣,捧起了那幅繡品。他看著我,眼神不再是厭惡,

而是像一頭發(fā)現(xiàn)了新獵物的餓狼。「蘇晚星,你還藏著這種寶貝?」他將繡品緊緊攥在手里。

「這個,我要了。」4「你憑什么!」我瘋了一樣,撲上去想搶回那個錦盒。

「這是我的東西!是給我祖母救命的!」沈知行輕而易舉地將我推開。我重重撞在繡架上,

繃緊的絲線盡數(shù)崩斷,五色絲線像雨一樣散落。他俯視著我,像在看一只礙事的蟲子。

嘴角那抹笑,殘忍至極?!改愕臇|西?」他嗤笑一聲?!柑K晚星,你嫁給我五年,你的人,

你的命,都是沈家的?!埂高@幅繡品,現(xiàn)在是公司的財(cái)產(chǎn)?!顾w上錦盒,緊緊抱在懷里。

「正好,晚晚在巴黎辦個人秀還缺一大筆錢?!埂纲u了它,夠她風(fēng)光開場了?!?/p>

他說得云淡風(fēng)輕。用我祖母的救命錢,去捧那個竊取我人生的賊。我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他,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干蛑小恪悴皇侨?!」「我不是人?」

他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得更暢快了。「蘇晚星,我是在教你認(rèn)清現(xiàn)實(shí)?!埂改愕淖婺福?/p>

你的錦繡閣,早就該被淘汰了?!埂肝磥?,是屬于我和晚晚的。」他拿著錦盒,轉(zhuǎn)身就要走。

我從地上爬起來,發(fā)瘋般沖過去,從背后死死抱住他的腰?!高€給我!你把它還給我!」

我哭喊著,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滾開!」他厭惡地掙扎,猛地將我向后甩去。

我的額頭狠狠磕在紫檀木地板上。一聲悶響。溫?zé)岬难?,瞬間從額角滑落,糊住了我的眼睛。

視線里一片猩紅。我只能看到他決絕的背影,抱著那個錦盒,沒有絲毫停頓地消失在門口。

世界,安靜了。愛,恨,執(zhí)念。好像都隨著額頭上的血,一起流干了。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忽然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就又涌了出來。我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擦掉臉上的血。

我走進(jìn)浴室,看著鏡子里那個額頭破損,滿臉淚痕的女人。我拿起手機(jī),

撥通了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電話很快被接通,沈知行不耐煩的聲音傳來。「又干什么?

錢的事情免談,繡品我拿走了!」我沒有哭,也沒有鬧,聲音平靜得可怕。「沈知行。」

「我們離婚吧?!闺娫捘穷^沉默了幾秒,隨即爆發(fā)出嘲諷的笑聲。「離婚?蘇晚星,

你拿什么威脅我?」「離了我,你連個吃飯的地方都沒有!」「我勸你別鬧了,

乖乖在家待著,等我把晚晚的事情忙完,會回去看你的?!顾V定,

這不過是我又一次無理取鬧的把戲。我沒再多說一個字?!干蛑校銜蠡诘??!?/p>

5我掛斷電話,拉黑了他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然后,

我拿出抽屜里那份早已簽好字的離婚協(xié)議書。叫了同城閃送,

將另一份直接寄給了他的代理律師。這個所謂的家,我一秒鐘也不想再待。

我只收拾了一個小行李箱。里面是我的繡針,幾束最重要的絲線,

還有母親留下的唯一念想——一對珍珠耳環(huán)。當(dāng)我拖著箱子,走出這棟別墅的大門時。天,

亮了。我一無所有地離開了沈家。唯一的救命稻草,是張伯伯。

我只記得他的收藏館在城南的老街區(qū)。我坐著公交車,一路顛簸到了城南。

老街還是記憶中的樣子,青石板路,白墻黑瓦??伞腹彭嶟S」沒了。店鋪換了招牌,

賣著廉價的旅游紀(jì)念品。我抓住一個老街坊打聽,心沉到了底?!咐蠌??

半年前就帶全家出國啦!」我最后的希望,滅了。五十萬,像一座大山,壓得我喘不過氣。

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祖母……我必須想辦法。我在老街附近租了一間最便宜的閣樓,

月租三百。房間很小,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窗戶還漏風(fēng)。但對我來說,足夠了。

我買來最便宜的繡繃和絲線,開始沒日沒夜地繡一些小件。手帕,香囊,團(tuán)扇。

我把它們拿到老街的市集上去賣?!感」媚?,你這手藝不錯啊,就是太素了,

現(xiàn)在都喜歡花里胡哨的。」「這香囊多少錢一個?五十?你怎么不去搶??!」

路人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討價還價,我全都默默承受。一天下來,我只賣出去一塊手帕,

賺了三十塊錢。除去成本,所剩無幾。晚上,我蜷在床上,啃著干硬的饅頭,硌得喉嚨生疼。

窗外是城市的璀璨燈火,沒有一盞屬于我。絕望像潮水,幾乎將我淹沒。我不能倒下。

祖母還在等我。第二天,我換了個思路。我不能只賣成品。我得讓他們親眼看見我的手藝。

第二天,我在攤前立了個小木牌。【現(xiàn)場繡字,一字十元?!俊径ㄖ苹?,當(dāng)面議價。

】這個新奇的方式,吸引了一些游客。生意漸漸好了起來。一天能掙個一兩百塊。

這點(diǎn)錢對五十萬來說是杯水車薪,卻是我唯一的希望。這天下午,一個男人在我攤前站定。

他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腳下的手工皮鞋一塵不染,與這條街格格不入。

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上,我正在繡一片竹葉。許久,他才開口,聲音低沉?!改氵@針法,

是平針繡里最古老的‘切針’?」我心里一凜,抬頭看他。他很年輕,戴著一副金絲眼鏡,

氣質(zhì)儒雅,但眼神卻很銳利。是個頂尖的行家。「是?!刮业貞?yīng)了一聲。他沒再說話,

只是看著我手里的東西,微微搖頭。我被他看得有些惱火,停下手中的針?!赶壬毁I東西,

就請別擋著我做生意。」他沒理會我的逐客令,反而指了指我用的絲線?!赣眠@種滌綸線,

毀了你的針法。」他又指了指我繡的布料?!赣米詈玫氖炙?,配最爛的材料?!?/p>

「這不是浪費(fèi)是什么?」他一針見血地指出了我的窘境。我捏緊了繡針,針尖抵著指腹,

刺出一陣尖銳的痛。他仿佛沒看見我的窘迫,從西裝內(nèi)袋里取出一張名片,

放在我面前的繡繃上。名片是純黑的,只有兩個燙金的字。顧言。下面是一行小字。

LVMH集團(tuán),藝術(shù)總監(jiān)。我的呼吸停滯了一瞬。LVMH,那是全球最大的奢侈品帝國。

他的身份,比沈知行那個所謂的「國潮教父」,高了不止一個段位。「我不是在羞辱你?!?/p>

顧言看著我,目光里沒有憐憫,只有不容置疑的審視。「我是在評估你的價值。」

「你的才華,不該被埋沒在這種地方?!埂父易撸医o你一個配得上你這雙手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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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9-05 21:1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