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季凌塵遣散走了別苑里剩下的幾個下人。
不準(zhǔn)人照顧我。
別苑更加冷清了。
小翠的傷不輕，需要休養(yǎng)。
我盛了井里刺骨的水，燒開給她擦拭傷處。
小翠見不得我做這種事，總是有流不完的淚。
她說：
「小姐，是小翠不好，讓您擔(dān)心了?！?/p>
我擠出一個笑來安慰她：
「不是你的錯，好好養(yǎng)傷?！?/p>
院子里的樹葉黃了。
小翠的傷也漸漸好了起來。
傍晚，我正在院子里燒水做飯。
楚竹萱卻從外面沖了進(jìn)來。
她帶著幾個下人，進(jìn)來就開始砸屋里的東西。
一邊砸著，一邊又罵我：
「就你這副病秧子的樣子，也配和我爭夫君的寵愛，給我砸，狠狠地砸?！?/p>
我不清楚楚竹萱的火氣是從哪里來的。
卻也知道自己是爭不過的，只能任由她發(fā)泄完離開。
隔日，我才知道是要到闔家團(tuán)圓的中秋節(jié)了。
不論季凌塵如何寵愛楚竹萱，中秋節(jié)回王爺府都是要帶著我。
面子上總要過得去。
也難怪楚竹萱不高興。
到了那天，馬車候在門外，季凌塵剛一見到我就皺了皺眉。
他不滿道：
「將軍府是虧待你了嗎？打扮成這樣，是要給父親看我對你如何不好？」
我有些難堪地低下頭。
衣裙已經(jīng)是去年過時的款式，更不要提我現(xiàn)在面容憔悴。
想必現(xiàn)在的樣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正打算開口說去換一件再來。
楚竹萱卻忽然出現(xiàn)，她哼哼唧唧地?fù)湎蚣玖鑹m懷里。
撒嬌道：
「夫君，人家不想讓你去嘛?！?/p>
我低下頭，眼睛有些酸澀。
季凌塵臉上沒有絲毫地不耐煩，反而溫柔地安撫她。
「萱兒，半日我就回來。」
他說：
「夫君也舍不得萱兒。」
又吩咐管家：
「把皇上新賞的那批香云紗拿出來，給萱兒做幾件新衣裳?！?/p>
香云紗，是外使進(jìn)貢的布料，極其珍貴，宮里一年也不過幾批。
我難堪地扯了扯身上的舊布料。
兩個人耳鬢廝磨，旁若無人地親密。
刺痛了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