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死了。我想過為她報(bào)仇的可能是素來疼她的夫人，也可能是愛她入骨的未婚夫婿。
獨(dú)獨(dú)不可能是與她處處爭鋒的二小姐?？稍诖笮〗闼篮蟮牡谄咛欤?/p>
二小姐一腳踹開了莊子上的大門，挖了大小姐的墳。1.有人想要阻止，二小姐鞭子一甩，
風(fēng)聲赫赫。無人再敢上前，除了我。我張開雙臂擋在碑前，怒目而視:“二小姐，
你想干什么！”她冷笑，“看不出來？鞭尸！”我被人按在地上，看見大小姐的棺木被打開。
其他人都別過頭不忍心再看。只有我一直死死盯著她，目光從憤怒轉(zhuǎn)為震驚。
大約過了一炷香時(shí)間，仆從上前把棺木蓋了回去。就在這時(shí)，門外傳來一聲怒吼?！傲智鍤g，
你在干什么！”是大小姐的未婚夫，英國公府二公子趙澈。大小姐就是溺死在英國公府。
趙公子往日與大小姐相會時(shí)總是風(fēng)度翩翩，如今卻形容憔悴，風(fēng)塵仆仆。
他大概是真的為大小姐在傷心的吧。夫人平日里總說疼大小姐，
可大小姐死后只落了這么一片荒僻的身后地。第一個(gè)來看她的竟是最討厭她的二小姐。
趙公子走過來，重復(fù)了一遍他的問題:“林清歡，你在干什么？”面對他的質(zhì)問，
她神色不變，搖了搖鞭子。“看不出來？鞭尸?！壁w公子又驚又怒。我知道他在驚詫什么，
往日二小姐在他面前可不是這樣的。二小姐處處與大小姐爭，爭珠寶首飾，爭寵愛，
又怎能落下她的夫婿？在趙公子面前的二小姐，算是我見過最溫和的二小姐了。而此時(shí)，
只能說露出了真面目?！澳愀?？！”趙公子試圖去奪她的鞭子，被她躲開。
她指著狼藉的墳地，語調(diào)輕快:“你來晚了?！闭f完留下失魂落魄的趙公子，帶著人離開。
2.我在馬車一定會經(jīng)過的路口跪著。馬車車窗大敞，這是二小姐一貫的習(xí)慣。
所以她一眼就看見了我。“求二小姐帶奴婢一起走?！薄皯{什么？
”我小心翼翼抬起一只眼觀察，她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思緒有些恍惚。
大小姐死訊剛傳來那日，其實(shí)她向夫人要過我。我沉浸在悲痛之中，她卻沒有一絲難過。
“林清辭死了，她的丫鬟，是不是歸我了？
”于是口不擇言罵她:“大小姐將二小姐當(dāng)成姐妹，二小姐只想著爭鋒，何不去底下相爭？
”夫人大怒，要打死我，被她攔住。“這么忠心？不如去給她主子守墳?！狈蛉藰O少拒絕她。
我得以逃脫一死。大小姐非林家親女，又是待嫁之身，自是沒有資格入祖墳。
能夠葬在遠(yuǎn)離塵世的莊子上，在世人眼里，已經(jīng)算厚愛了。守靈的這些時(shí)日，我忍不住想，
二小姐那日激怒我難道是故意的？沒看好主子，本就是死罪。她難道是為了救我一命？
很快我又笑自己想多了。誰人不知，最討厭大小姐的就是二小姐了。直到今天，她來鞭尸。
3.我往地上重重磕了一個(gè)響頭。壓低聲音，
咬牙道:“憑奴婢知道……大小姐根本不是溺死的！”我們大小姐最喜歡鳧水了，
怎么會溺死在國公府那口小池塘！我壯著膽子:“您……應(yīng)該也知道了。
”二小姐身旁帶的那個(gè)仆從我曾見過，是個(gè)仵作。她別過頭看向另一邊的窗外，
我只能看見她的一點(diǎn)側(cè)臉，她的聲音很輕?！柏踝髡f，她被折斷頸骨，一擊斃命。
”我的嗚咽拼命擠在喉嚨里，發(fā)出含混不清的悶響。大小姐最怕痛了。我哆嗦著問:“是誰？
”她搖了搖頭。我露出一點(diǎn)絕望。二小姐的臉轉(zhuǎn)了過來，面上卻流淌起奇異的笑意。
“那便都?xì)⒘税桑俊?.我隨二小姐回到府中是黃昏時(shí)分。侯府比以往任何時(shí)候寂靜。
沒有那個(gè)等在二門外翹首以盼的姑娘。沒有她亮起來的眼眸，驚喜地喊一句：“娘，
爹爹和哥哥回來了！”也沒有那句仿佛專門為了跟她作對似的?！澳鞘俏业牡透绺?！
”那姑娘敢怒不敢言，跺跺腳看著我?！扒嗪?，你看她！”夫人見我回來了有些詫異。
二小姐說，這丫頭受不了莊上的貧苦，求我?guī)貋?，她能對林清辭忠心，只能對我更忠心。
我在邊上一個(gè)勁點(diǎn)頭。夫人好像信了，聽到大小姐的名字黯然了三分。
我問二小姐:“為什么不告訴夫人大小姐是遭了毒手？也能早些為她討回公道。
”她顯得漫不經(jīng)心:“你當(dāng)他們沒有猜疑么？”我心頭一震。侯府大小姐應(yīng)了趙三小姐的邀，
人卻不明不白死在了國公府。無論如何，國公府也是要給個(gè)交待的。
二小姐的笑容微冷:“父親和兄長前幾日各升一級?！绷智遛o最大的作用已經(jīng)發(fā)揮完了。
她只能是溺死。我想起侯爺和世子往日對大小姐的寵愛，難道這些都是假的嗎？
夫人頭上那條抹額也是大小姐熬了一夜一針一線繡出來的！“不是假的。
”二小姐仿佛看透了我在想什么，“只是對于他們來講，侯府的榮華富貴才是最緊要的，
至于女兒，不過是閑暇時(shí)可以寵一寵的玩意兒?！彼鋈粨Q了個(gè)話題:“你去，
給我找張畫像?！?.沒等我把畫像找來，二小姐鞭尸的事情卻傳開了。
街頭巷尾都在議論二小姐缺德陰損。侯爺知曉大怒，夫人禁了二小姐的足。
流言卻沒有這么容易平息。二小姐原本定下了親事，只等明年開春嫁過去。
但如今她名聲臭了，男方便直接取消了婚事。夫人原本還每日來看她。
后來知道這件事是趙公子傳出去的，便很少來了。我小心觀察二小姐的臉色，
看她好似一點(diǎn)也不難過，才敢問她:“我們?yōu)楹我o流言推波助瀾？”現(xiàn)在反倒寸步難行了。
二小姐沒有解釋，讓我將趙公子約了出來。我存了一點(diǎn)私心，按從前那樣約在相同的茶樓。
他驚疑卻歡喜地來赴約。見到二小姐卻忽然灰敗了臉色我心中安定了許多，
沒有理會他看我的眼神，安分地站到二小姐身后。二小姐開門見山：“趙澈，你娶我如何？
”他被嗆到，臉漲得通紅：“林清歡，我可是你姐夫！”“林清辭已經(jīng)死了。
”只這么一句話，他紅了眼?！笆前。懒?。甚至！還被你鞭了尸！”他冷笑一聲，
目光仇恨?！傲智鍤g，你哪來的臉讓我娶你！我恨不得，恨不得死的是你！
”二小姐忽然怔了下，很快又清明?！澳銡Я宋业拿暫鸵鼍?，不該負(fù)責(zé)？”“你活該！
”我忍不住插嘴：“趙公子，其實(shí)大——”“閉嘴！”二小姐厲聲喝止。我不敢再說話。
不歡而散。回府后，我被罰跪了半個(gè)時(shí)辰。卻還是不死心：“為什么不能告訴趙公子，
他對大小姐情深意重，又是國公府的人，查探起來不是事半功倍？
”杯蓋磕在杯沿發(fā)出細(xì)微的摩擦聲。我心底一跳?！澳阋仓浪菄娜?，
焉知不是他殺了林清辭？青禾，我看重你對林清辭的忠心，但我不喜歡自作主張的丫鬟，
我不介意先送你下去陪她?！蔽也慌滤?。但怕大小姐死的不明不白。我忍不住懷疑，
二小姐繞一大圈，明著是為大小姐報(bào)仇。實(shí)則是想嫁給趙公子。
但我只是把身子伏得更低：“奴婢一切都聽您的?！彼龥]有理會我的小心思，
反而問：“之前讓你找的畫像找到了嗎？”我點(diǎn)頭，把畫像遞給她。二小姐緩緩攤開畫像。
畫像上的女子一襲紅衣騎在白馬上，英姿颯爽。我不知道她要這張畫像的作用是什么。
畫上的人卻莫名有些眼熟。“既然趙澈這條路走不通，只能換一條了?！彼恼Z調(diào)微揚(yáng)，
似興奮。我突然有些毛骨悚然。6.她的另一條路就是日日穿著紅衣去東郊跑馬。今日也是。
不知跑到第幾圈時(shí)，她身下的白馬突然一驚，把她狠狠甩了出去。
就在我以為二小姐要摔成重傷之際，一個(gè)男人出現(xiàn)接住了她。二小姐環(huán)著他的脖子，
目光專注。兩個(gè)人對視著，直到我跑到二小姐的面前。男人把她放了下來。二小姐朝他行禮，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bào)，不知恩公年方幾何？可有妻室？”二小姐的話嚇得我一驚，
雖然男人樣貌不俗，氣質(zhì)出眾，但少說也有三四十歲。
男人的眼神奇怪起來:“姑娘這是打算以身相許？”二小姐竟老實(shí)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與姑娘素不相識——”“方才抱也抱了，也算有肌膚之親了?！蹦腥艘?“事急從權(quán)。
”二小姐長嘆一口氣:“正是事急從權(quán)，我剛被退婚，爹娘生怕我砸在手里，我貌美如花，
看恩公也是儀表堂堂，若不趁機(jī)賴上你，
只怕爹娘要拿我去配糟老頭子了……”我和男人都目瞪口呆。
“姑娘還真是坦誠得可怕……”我分別看看他們兩個(gè)，其實(shí)二小姐說的也沒錯。
二小姐順著男人的話點(diǎn)頭:“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恩公既然不談妻室，想必是沒有妻室，
那不如考慮一下我？”男人眼底有了一絲笑意:“小姑娘，我的兒子都與你一般大了，
你嫁給我可是續(xù)弦?！倍〗忝碱^一挑:“無痛當(dāng)娘，好事一樁。
”“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也敢說這樣的話？
”二小姐恢復(fù)了我熟悉的冷笑:“除非你是英國公，除了他我誰都敢嫁。
”男人臉色不變:“為何？”二小姐語氣從容:“我跟他有仇?！蔽业男拿偷囊惶?。
男人氣勢一振，瞇起眼睛打量她?！澳闶悄膫€(gè)府的？”“忠勇侯府?！闭f完這句話的瞬間，
二小姐抬眼直視男人，我同時(shí)盯著他們兩個(gè)，但兩個(gè)人的臉色都沒什么變化。
男人語氣悠長的“哦”了一聲:“你與英國公有何仇？我若是娶了你，
要是得罪了英國公豈不是不美？”二小姐嗤笑:“是他得罪了我，他兒子賣弄是非，
毀了我的名聲，害我嫁不出去，當(dāng)然是大仇！”“原來如此。
”男人最終也沒說愿不愿意娶二小姐，只派了個(gè)手下護(hù)送二小姐回家，連家門也沒報(bào)。
7.回到府上，我小心翼翼地問二小姐?！敖裉炷莻€(gè)人……是英國公嗎？”二小姐沒有否認(rèn)。
她讓我找的是已逝英國公夫人的畫像，還讓我打聽了關(guān)于她的事。
國公夫人曾女扮男裝去參軍，與英國公相知相愛，坊間傳聞，還是夫人先看上的英國公。
他們伉儷情深，她難產(chǎn)死去這么多年，英國公一直沒有續(xù)弦。英國公行伍出身，
領(lǐng)了東郊練兵的差事。今天二小姐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早有謀劃。
我的身體不自覺地發(fā)抖:“二小姐，你你真的要嫁給……”那可是英國公啊，
再如何保養(yǎng)得當(dāng)，也是能當(dāng)她爹的人了。她的目光一如既往地沉靜，我的話吞在喉嚨里。
“我做了兩手準(zhǔn)備。模仿他的嫡妻，助推流言，國公府和侯府是盟友，林清辭死了，
是該續(xù)上這門姻親了。”大小姐的死和英國公絕對脫不開關(guān)系。
今日他知道二小姐所謂的仇后，明顯放松了一些。他回去之后，
應(yīng)當(dāng)會將二小姐查的清清楚楚?！氨奘币皇?，將會是二小姐最好的保護(hù)色。
我卻有些看不透二小姐。為了給大小姐報(bào)仇，她算無遺策。我也才悟到，
若是往日她有意對付大小姐，大小姐早就渣都不剩了?？蓮那八_實(shí)與大小姐針鋒相對。
有一回大小姐從詩會上贏了兩朵珠花。她接了一朵，還要另一朵。大小姐故作大方給了。
二小姐卻把兩朵珠花扔到地上。抬腳碾碎了它。大小姐氣得跳腳，不敢怪她。
人后蓄著淚向我告狀:“青禾，我知道自己欠了二妹妹的，可還是會委屈怎么辦？
”那時(shí)我便會勸她避著二小姐些?？纱笮〗悴宦爠瘢允瞧嵠嵞脽崮樫N冷屁股。
可她死了，為她報(bào)仇的，竟只有這個(gè)人。8.不出二小姐所料，國公府很快來提親。
合力破除了外面的流言。親事定下后，二小姐氣勢洶洶地求見英國公。一鞭子甩在幾案上。
“我說過，除了英國公，誰都行。”英國公并沒有動氣，抬手抓住鞭子的另一端。
“你說國公府毀了你的姻緣，便賠你一段不好么？”他輕輕一拽，二小姐落入他的懷抱。
她眼里似要噴火，雙頰如霞，美得驚人。手肘往后狠狠一擊，被國公輕易拿住。她并不放棄，
用力踩了他一腳。趁他愣神，退出他的懷抱。“你說賠了就賠了，你想得美，
除非——”“除非什么？”“除非你天天陪我跑馬?！庇斓卮饝?yīng)了。二小姐說，
攻心要徹底。到了她們成親的那一日，國公看她的神情已經(jīng)很是不同。
9.二小姐成了國公府的主母。國公府人口簡單，除了國公，主子還有世子和世子夫人，
二公子和三小姐。二公子告了假，來請安的便只有世子夫婦和三小姐。
要對著比自己還小一些的女子叫母親，世子明顯有些不自在。倒是世子妃禮數(shù)周全，
嘴還很甜夸二小姐貌美。三小姐有些冷淡，畢竟她過去是與大小姐交好的，
對二小姐一直是輕蔑不喜的。二小姐剛被認(rèn)回來的時(shí)候夫人叫大小姐帶著她來過一回，
得了冷待便不肯再來了。大小姐出事那日也是，二小姐不愿來，冷嘲熱諷：“誰的婆家誰去。
”我收回思緒，就聽到二小姐在向國公爺討管家權(quán)。國公為難地往世子夫人看了一眼，
被二小姐截住?！懊扛际侵髂腹芗?，我管家一來名正言順，二來其實(shí)也是為了兒媳著想，
她身懷六甲，豈能再為瑣事煩憂？“若是有個(gè)萬一，外人豈不覺得是我這個(gè)新婆婆刻薄，
所以于情于理，我都必須管這個(gè)家，我相信兒媳也不是貪權(quán)之人——”她笑看世子妃一眼，
又盯著國公爺，“難不成是老爺不信任我？”二小姐語氣上揚(yáng)，
大有你敢點(diǎn)頭我便給你好看的意思。所有人大氣不敢出，沒想到新夫人如此嬌蠻。
但我經(jīng)過前些時(shí)日，知曉國公爺其實(shí)非常吃二小姐這一套。果然，國公爺并沒有惱，
見世子夫人也不反對之后便做主給了二小姐管家權(quán)。我問二小姐，
這樣做不怕得罪世子夫人嗎？她輕笑一聲，眸光詫異：“我們又不是來站穩(wěn)腳跟的，
何況——”她攤開手。上頭有一個(gè)燙出來的醒目紅印子。“是早上敬茶的時(shí)候！
”能做這種手腳的只有世子夫人。若是二小姐禁不住把水打翻在她的身上，
她更是可以牢牢霸著掌家權(quán)。倒不如現(xiàn)在就把管家權(quán)搶過來。“青禾，你也看出來了吧？
”二小姐的眸子亮的怕人，我情不自禁有些瑟縮。是的。我看出來了。世子夫人，
與那幅畫像足足像了七分。我其實(shí)見過世子夫人一面。就在小姐死的那一日。
端莊的美婦人將一件外裳蓋在大小姐身上。拿帕子掩了掩眼角?！翱蓱z見的，快去通知侯府。
”我握著大小姐冰涼的手不斷呵氣，努力想讓她醒來。全然顧不上身邊站著誰。這也是為何，
看到畫像會覺得眼熟卻不知道人。直到今天。10.被搶了管家權(quán)的世子夫人并不甘心。
沒幾日便因?yàn)槌允巢桓蓛魟恿颂狻２橄氯ゾ故且驗(yàn)橐粋€(gè)廚房的管事為了討好夫人，
便疏忽了世子夫人。世子大發(fā)雷霆，要發(fā)賣管事，是世子夫人求的情。
“管家權(quán)在母親的手里，世子如此大動干戈別人還以為我對母親不滿，再者母親年紀(jì)輕面嫩，
難免被這些奴才欺瞞，總要給母親留些面子。
”世子嘆了口氣：“你原先管家時(shí)怎么……”他沒把話說透，但大家都知道是什么。
夫妻倆的這番話很快傳遍了整個(gè)后院。傳到二小姐的耳朵里時(shí)，
我有些擔(dān)心：“管家權(quán)會不會被收回去？”二小姐不緊不慢地澆花：“不會。
但被人看輕是難免的了?！蔽矣行┲?，看看二小姐的模樣又覺得自己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
她微涼的手輕輕覆在我的手背上，讓我一下子安定了許多?！扒嗪蹋艺f過，
我們并不是來站穩(wěn)腳跟的?！蔽矣行┎幻靼姿囊馑?。她唇角勾起，
像是想到了極有意思的事情。“這是江如倩對我的警告，你說？她警告我的資本是什么？
”我順著思考。的確，二小姐不管怎么說都是她的婆婆，而且深受國公喜愛。
雖然她是世子夫人，可是府里還是國公當(dāng)家。她憑什么挑釁二小姐？除非，
她有自己一定會贏的把握?！笆且?yàn)楹⒆?？”“孩子是她的護(hù)身符，
卻不是她如此急切的原因?！笔前?。世子夫人她太急了。二小姐作為新夫人，管家天經(jīng)地義，
也犯不著去害她的孩子。她這樣，倒像是侯府妾室爭寵似的，一見男人的心偏了，
便巴巴地拉回來?？墒嵌〗愀植皇且粋€(gè)夫婿。見我依舊迷茫，二小姐不再強(qiáng)求，
只說了一句：“等國公回來便知道了?！?1.晚間，國公下了值。
他沒有像尋常一樣先來二小姐的慶宜居。而是去了世子夫人的芳菲苑。
我心中的不對勁越來越濃。二小姐卻換了一件紅色的衣裳。后來，房門被一腳踹開。
我嚇了一跳。國公面色沉沉地走進(jìn)來。看清二小姐的模樣后一愣，臉色竟緩和了一些。
反而是二小姐沉了臉?！胺蚓齺韯輿皼笆且鍪裁?？”“我聽說下人慢待了如倩，
你若是管不好這個(gè)家便把管家權(quán)還給她?！薄笆莾合庇H口對夫君告的狀，說我管不好家？
”“如倩怎會如此！”二小姐走到國公爺?shù)纳砗?，藕臂攀上他的肩膀，微微用力讓他坐下?/p>
靠在他的肩頭呵氣如蘭，“世子夫婦都沒怪我，夫君倒生了這么大的氣?！庇忠话淹崎_他。
“就我是個(gè)沒人疼的，竟還不如個(gè)下人！做錯事的下人還有好兒媳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