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晚他喝了酒，坐在門檻上看月亮。月光把他的影子投在地上，像幅淡淡的水墨畫。

我過去給他披衣，他忽然拽住我的手腕，把我按在門板上親。他的唇很燙，帶著梨花酒的甜，

舌尖撬開我的牙關時，我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震得耳膜發(fā)疼。月光碎在他睫毛上，他喘著氣笑，

眼角的朱砂痣紅得要滴血：“阿澈，你長開了?！蔽覝喩戆l(fā)抖，不是怕，是貪。

貪他舌尖的酒氣，貪他扣在我腰間的手，力道大得像要把我揉進骨血里，

貪他眼里只映著我一個人的光——那光比月光暖，比炭火烈，把我十二歲那年凍透的心，

一點點焐得軟了。三、下山·烽火二十歲那年，魔教余孽在江南燒了三座城。

消息傳到萬劍盟時，盟主正在喝茶，聞言“哐當”一聲，茶杯在案上碎成八瓣。

“魔教圣女沈靈未死，”他的聲音像淬了冰，“留著就是禍害，必除之！

”議事廳里的長老們紛紛附和，拔出劍來拍著桌子，喊得震天響。師父站在陰影里，

指尖捻著塊茶杯碎片，沒說話，側臉在窗縫漏進的光里，一半明，一半暗。散會后，

他帶我回竹屋收拾東西，動作慢悠悠的，把我的劍用布仔細裹好，

又往我行囊里塞了兩壇梨花白。他替我系披風的結時，指尖忽然擦過我的喉結，像羽毛掃過。

“怕嗎？”“有你在，不怕?！蔽叶⒅劢堑酿耄丘氡绕綍r紅，像要滲出血來。

他忽然笑了，眼睛彎成月牙，像雪夜第一次見他時那樣：“要是……我騙了你呢？”我愣住，

心口像被什么堵住，悶得發(fā)疼。他低頭，吻落在我額頭，輕得像片雪：“騙你的。睡吧，

明日要趕路?！蹦且刮覜]睡著，趴在窗臺上看他的窗。燈亮到三更，才滅了。

我知道他也沒睡。我們一路追著魔教的蹤跡往南，殺進總壇時，正趕上他們祭旗。

火光照得夜空通紅，像潑了一碗滾燙的朱砂，血腥味混著松脂的香，

像極了那年亂葬崗的雪夜。教徒們舉著刀，喊著聽不懂的咒語，沖上來時，

像一群餓瘋了的狼。師父的劍快得離譜，劍光閃過，總有幾顆頭顱滾落在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