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拿起一個肉包子，小口啃了起來——娘還在鎮(zhèn)上的破屋里等著他，他得先活著回去。

“你偷了張大戶的東西？”趙虎突然問。林徹啃包子的動作頓了頓，點了點頭。

“張懷安那老東西，在寒鴉鎮(zhèn)作威作福這么多年，偷他的不算偷。”趙虎冷笑一聲，

“去年冬天，他為了擴建宅院，把鎮(zhèn)東頭三家的房子都拆了，有個老頭不肯搬，

直接被他的護院打斷了腿，最后凍餓而死，官府也沒管?！绷謴劂蹲×?，

他只知道張大戶心黑，卻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他攥緊了拳頭，

指甲嵌進掌心——他娘就是因為去年冬天受了凍，才一病不起，如今連藥都吃不起。

“你娘的病，是不是沒錢治？”趙虎又問。林徹抬頭看他，眼里滿是警惕：“你怎么知道？

”“寒鴉鎮(zhèn)就這么大，你娘的事，鎮(zhèn)上不少人都知道。”趙虎放下酒葫蘆，盯著林徹的眼睛，

“我知道一個能掙錢的路子，就是有點危險，你想不想試試？”林徹的心猛地一跳。

他現(xiàn)在最缺的就是錢，只要能給娘治病，再危險的事他都愿意做。但他沒立刻答應(yīng)，

只是問：“什么路子？”“北邊的黑風嶺，你聽說過嗎？”趙虎的聲音壓低了些，

“那地方出‘龍涎香’，一塊巴掌大的龍涎香，在城里能賣五十兩銀子。只要能找到一塊，

你娘的病，還有你以后的日子，都不用愁了?！绷謴匕櫰鹈碱^。黑風嶺他當然聽說過，

那是寒鴉鎮(zhèn)北邊最險的山，據(jù)說山里有吃人的野獸，還有瘴氣，進去的人十有八九都出不來。

更別說龍涎香，那是傳說中蛟龍吐出來的東西，能不能找到全看運氣，

說不定還沒找到就成了野獸的口糧?！拔抑滥闩??！壁w虎看出了他的猶豫，“但你想想，

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能救你娘嗎？張大戶的護院早晚能找到你，到時候你不僅救不了你娘，

自己也得完蛋。與其在這兒等死，不如拼一把?！绷謴爻聊?。

他想起娘躺在床上咳嗽的樣子，想起大夫說再不吃藥就撐不過這個冬天，

想起張大戶家護院惡狠狠的嘴臉。他攥緊了手里的柴刀，

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