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氣味刺激著鼻腔，顧淮安在一片混沌中掙扎。耳邊傳來儀器規(guī)律的"滴滴"聲，

像是某種密碼，試圖與他溝通。眼皮沉重如鉛，他努力想睜開眼睛，

卻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光亮。"淮安，你能聽見我說話嗎？"這個聲音像一把鑰匙，

輕輕轉動了他記憶深處某扇塵封的門。沈星辰的聲音。

他記得第一次在MIT圖書館聽到這個聲音時，陽光正透過彩色玻璃窗，

在她發(fā)梢灑下一圈金邊。"醫(yī)生說他腦電波活動在增強，應該快醒了。

"這次是顧臨風的聲音，低沉而克制。顧淮安的手指微微顫動，試圖回應，

但身體似乎不屬于自己。一縷若有若無的香氣飄入鼻腔——星辰的香水，橙花與雪松的混合，

清新中帶著一絲冷冽、溫馨和靈動。這個味道像電流般穿過他的神經(jīng)，

突然點亮了記憶深處某個黑暗的角落。"冬至計劃進展如何？

"_一個陌生的男聲在記憶中響起。"第一批標本已運抵上海，

JH那邊準備好了做空沈氏航運的資金。"_這個聲音顧淮安認得，

是那個在實驗室給他注射藥物的女博士。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涌來，顧淮安的身體猛地繃直，

監(jiān)護儀發(fā)出尖銳的警報聲。"淮安！"星辰的手緊緊握住他的，"醫(yī)生！他醒了！

"刺眼的白光中，顧淮安終于睜開了眼睛。星辰的臉從模糊逐漸清晰，她眼下有明顯的青黑，

顯然很久沒好好休息了。"冬...至..."他的喉嚨干澀得像砂紙摩擦，

只能擠出這兩個字。星辰和顧臨風交換了一個眼神。她俯身靠近，聲音輕柔："淮安，

什么冬至？""計劃...JH...做空..."記憶碎片像打亂的拼圖，

他無法將它們連貫起來。一陣劇痛襲來，顧淮安痛苦地閉上眼睛。"別勉強。

"星辰的手指輕輕梳理著他的頭發(fā)，"你安全了，我們找到你了。"顧臨風遞過來一杯水，

星辰小心地扶起顧淮安，讓他小口啜飲。溫水滑過喉嚨，帶來一絲清明。

"標本工廠..."顧淮安的聲音仍然嘶啞，

"他們在制造...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