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顧言婚禮前夕,他親手為我設計的婚紗被燒了。
火光沖天的工作室里,他死死護著他哭泣的小師妹趙悅。
任由我被爆炸的熱浪掀翻在地,手臂磕在碎裂的展柜上,劃出一條深可見骨的口子。
濃煙嗆得我無法呼吸,可我還是清清楚楚地聽見了他對懷里女孩說的話。
“別怕,燒了就燒了,不過是件衣服?!?/p>
他甚至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我撫摸著手臂上猙獰盤踞的疤痕,在婚禮當天,訂了一張飛往南半球的機票。
顧言,我們相愛十年,你親手為我織就了一場盛大幻夢,又在最后關頭,用一場大火將我燒醒。
這一次,是我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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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上的傷口很深,醫(yī)生處理的時候,我一聲沒吭。
麻藥的效力過去后,鉆心的疼一陣陣襲來,卻不及我心里痛意的半分。
顧言是在第二天凌晨才出現(xiàn)在醫(yī)院的。
他看起來有些疲憊,頭發(fā)凌亂,昂貴的襯衫也皺巴巴的,眼下帶著一片青黑。
把打包好的粥放在桌子上,他坐在我床邊,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討好:“樂怡,先吃點東西?!?/p>
我看著他,沒有動。
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想碰我的額頭,被我偏頭躲開。
他的手僵在半空,臉上閃過一絲受傷:“樂怡,我知道你生氣,趙悅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只是不小心打翻了香薰蠟燭?!?/p>
我扯了扯嘴角,覺得無比諷刺。
“不小心?”我看著他的眼睛,“顧言,消防報告你看了嗎?起火點是工作室的儲藏間,那里堆滿了易燃的布料和酒精,而趙悅打翻的香薰蠟燭,在五十米外你的辦公桌上。”
顧言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他大概沒想到,我會去問消防隊。張了張嘴,他似乎想辯解什么,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就是故意的,”我平靜地陳述事實,“她嫉妒,她不想我穿上你親手設計的那件婚紗。所以她燒了它,也差點燒死我。”
顧言的喉結上下滾動,他避開我的視線,聲音干澀:“樂怡,她已經(jīng)知道錯了,她昨晚嚇得不輕,一直在哭。我已經(jīng)罵過她了,這件事……”
“你想就這么算了?”我打斷他。
他沉默了。
我忍不住笑了,笑得胸口都在疼。
“顧言,”我叫他的名字,聲音很輕,“那件婚紗,你花了整整一年時間設計制作,你說那是你靈感的巔峰,是你送給我最珍貴的禮物。現(xiàn)在它被燒了,在你眼里,就只是一件衣服?!?/p>
“我不是那個意思……”他急切地想要解釋。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追問,“是趙悅比婚紗重要,還是,我比不上她的一滴眼淚重要?”
他再次啞口無言。
答案已經(jīng)不言而喻。
十年的感情,在他一次又一次對趙悅的偏袒和維護中,早已被消磨得所剩無幾。這場大火,不過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