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的輕吻像一把鑰匙，打開了蘇晚意心底塵封的勇氣。從那天起，她的親近變得越來越自然，像藤蔓終于找到可以攀附的喬木，在日復一日的相處里，悄悄蔓延出更親密的枝丫，纏繞著曖昧的氣息。
公寓的燈光總在傍晚準時亮起，暖黃的光暈裹著飯菜的香氣，將小小的空間填得滿滿當當。江硯禮洗完澡出來時，黑發(fā)還帶著濕漉漉的水汽，白色浴袍松垮地系在腰間，領口敞開著，露出流暢的鎖骨線條。蘇晚意在客廳鋪地毯，抬眼撞見這一幕，臉頰瞬間燒了起來，卻故意仰起臉沖他笑，拍著身邊的空位說：“快來陪我看電影呀?！?他總會放下手里的文件走過去，任由她把腦袋靠在自己肩上，浴袍上清冽的沐浴露香氣混著他身上的熱度，讓她心跳漏了半拍，像只找到專屬港灣的小貓。
親昵的舉動在時光里慢慢升級。她開始在他看書時，從地毯上爬起來，悄悄跪坐在藤椅邊，趁他低頭翻頁的瞬間，踮起腳尖在他唇角印下一個輕吻。那吻軟得像棉花糖，帶著她剛吃過的草莓甜香。江硯禮翻書的動作會頓一秒，長睫顫了顫，隨即放下書抬手扣住她的后頸，將那個淺嘗輒止的吻加深。他的吻很輕，帶著一絲生澀，卻足夠讓蘇晚意的心臟瞬間炸開煙花，愣在原地忘了反應。等她回過神時，只看見他耳尖通紅地重新拿起書，指尖卻在書頁上劃出凌亂的痕跡。
膽子再大些時，她敢在他伏案工作時，從背后環(huán)住他的脖子，把臉埋進他的頸窩。鼻尖蹭過他清晰的鎖骨線條，感受著他皮膚上溫熱的溫度和脈搏跳動的節(jié)奏，像在確認一件珍寶的存在?！敖幎Y，你身上好香?！?她的聲音悶悶地從頸間傳來，帶著滿足的喟嘆，唇瓣不經(jīng)意擦過他頸側(cè)的肌膚。他握著鋼筆的手會停頓片刻，隨即轉(zhuǎn)過身將她圈進懷里，低頭在她發(fā)頂印下一個溫柔的吻，聲音啞得像浸了溫水：“別鬧，我還要工作?！?可圈在她腰間的手卻沒松開，任由她賴在懷里撒嬌。
他不再只是被動接受，偶爾也會給出溫柔的回應。蘇晚意的吻落在唇角時，他會微微側(cè)頭配合，甚至會主動加深這個吻，呼吸噴灑在她的鼻尖；她的手鉆進他掌心時，他會下意識地收緊手指，帶著她的手貼在自己胸口，讓她感受他加速的心跳；連她在他身上留下的草莓味印記，他都會低頭在相同的位置回敬一個吻，像是在蓋章確認歸屬。
他們開始像普通情侶那樣，在晚飯后牽著手去樓下散步。秋夜的風帶著桂花的甜香，吹起蘇晚意的長發(fā)，拂過江硯禮的臉頰，帶著淡淡的洗發(fā)水香氣。他會抬手幫她別到耳后，指尖擦過耳廓時留下微涼的觸感，順勢低頭在她鬢角印下一個輕吻。路過便利店時，他會記得買她愛喝的草莓牛奶，擰開瓶蓋遞給她時，指尖不經(jīng)意碰到她的唇瓣，便順勢捏住她的下巴，在她唇角偷一個帶著奶味的吻，看她紅著臉躲開時，眼底會漾起淺淺的笑意。
睡前靠在床頭說悄悄話成了新的習慣。蘇晚意窩在他懷里，聽他講白天在法學院遇到的趣事，講那些晦澀難懂的法律條文背后的故事。偶爾他也會說起小時候的事，說起江行帶他去釣魚時的場景，聲音低沉而溫柔，呼吸拂過她的發(fā)頂。當那些帶著暖意的話語從他嘴里說出來時，蘇晚意總覺得連空氣都是甜的，像含了顆化不開的糖。她的手指無意識地在他胸口畫著圈，感受著他胸腔的起伏。
“江硯禮，你以前是不是從來沒想過，會和我這樣相處？” 她把玩著他的手指，指尖劃過他凸起的指節(jié)，聲音里帶著好奇，眼神卻帶著一絲試探。
江硯禮低頭看她，月光從窗簾縫隙漏進來，在他眼底投下細碎的光，映出她的影子。他沉默了幾秒，輕輕 “嗯” 了一聲：“沒想過?！?頓了頓又補充道，“但現(xiàn)在這樣，很好?！?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不再躲閃，帶著毫不掩飾的溫柔。
這句話像羽毛輕輕搔刮著蘇晚意的心尖，讓她忍不住抬頭吻住他的下巴，然后慢慢往上移，距離他的唇只有幾毫米?！澳且院髸絹碓胶玫模瑢Σ粚?？”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盛著星光，呼吸輕輕噴灑在他的唇上。
寒流席卷城市的夜晚，公寓里卻暖得像春天。蘇晚意窩在江硯禮懷里看老電影，毛毯只蓋到腰間，裸露的小腿貼在他溫熱的腳踝上，像貪戀溫暖的藤蔓。窗外飄著細碎的雪，室內(nèi)的暖光把兩人的影子投在墻上，纏綿得難分難解。
電影放到男女主角擁吻的鏡頭，蘇晚意的心跳驟然加速。她悄悄抬眼，正對上江硯禮深邃的目光，他的視線根本沒在屏幕上，指尖正無意識地摩挲著她睡衣領口的蕾絲花邊。呼吸交纏間，她能聞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氣，混著淡淡的須后水味道，讓她忍不住往他懷里縮了縮。
“別看了?！?江硯禮的聲音低沉得像大提琴弦，帶著磁性的沙啞，他抬手按停電影，黑暗瞬間吞噬了屏幕的光亮，只剩下落地燈曖昧的光暈。他的指尖輕輕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我。”
蘇晚意的睫毛顫得像蝴蝶翅膀，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他的吻落得又輕又慢，從眉心到鼻尖，最后停在唇瓣上輾轉(zhuǎn)廝磨。不同于以往的克制，這個吻帶著滾燙的渴望，他的舌尖撬開她的牙關，帶著不容抗拒的溫柔掠奪著她的呼吸。毛毯不知何時滑落，他的手順著她的腰線往上移，指尖劃過脊背時，她忍不住戰(zhàn)栗著攥緊了他的浴袍。
“江硯禮……” 她的聲音破碎在唇齒間，帶著情動的微啞。
他低低應著，吻卻沒停下，一路往下落在她的頸窩，用牙齒輕輕啃咬著敏感的肌膚，留下一個個曖昧的紅痕。蘇晚意的手鉆進他的黑發(fā)，感受著他發(fā)絲間的柔軟，身體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貼，渴望著更多的溫暖與靠近。
不知是誰先動的手，他的浴袍帶子被悄悄解開，露出緊實的胸膛。蘇晚意的指尖帶著微涼的溫度，輕輕劃過他的腹肌，感受著那流暢的線條下蘊藏的力量。江硯禮的呼吸猛地一沉，翻身將她壓在沙發(fā)上，吻得又急又狠，像是要把她拆骨入腹。
暖光勾勒著他流暢的肩線，他的鼻尖抵著她的，睫毛上沾著細碎的光?！翱梢詥幔俊?他的聲音啞得厲害，帶著克制的隱忍，掌心覆在她的臉頰上，感受著她滾燙的溫度。
蘇晚意的心臟跳得快要撞破胸膛，她看著他眼底翻涌的情潮，感受著他身體的緊繃，輕輕點了點頭，指尖卻下意識地抓緊了他的手臂。
他的吻重新落下來，溫柔得像羽毛，沿著她的鎖骨一路往下。指尖小心翼翼地探進她的睡衣下擺，溫熱的觸感讓她忍不住弓起脊背?？諝饫飶浡鹉伒拇⒑筒剂夏Σ恋募毸槁曧?，每一寸肌膚的相貼都像電流竄過，點燃燎原的星火。
就在他的手快要解開她睡衣紐扣時，蘇晚意突然輕輕抓住了他的手腕。江硯禮的動作瞬間頓住，眼底的情潮褪去些許，染上擔憂：“怎么了？”
“沒、沒什么?！?她的臉頰燒得通紅，避開他的目光看向窗外的雪，“就是…… 沙發(fā)有點硬。”
江硯禮低笑出聲，胸腔的震動透過相貼的肌膚傳來，帶著讓人心安的力量。他抬手揉了揉她凌亂的頭發(fā)，在她額頭印下一個溫柔的吻：“好，聽你的?！?/p>
他沒有再繼續(xù)，只是把她從沙發(fā)上抱起來，穩(wěn)穩(wěn)地走向臥室。蘇晚意圈著他的脖子，臉頰貼在他赤裸的胸膛上，聽著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感受著他臂彎的溫暖。被子被掀開時帶著陽光的味道，他把她輕輕放在床上，自己卻轉(zhuǎn)身要去浴室。
“別走。” 蘇晚意突然抓住他的手，聲音細若蚊吟，“陪我躺會兒?！?/p>
江硯禮的腳步頓住，回頭看她時，眼底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他脫掉浴袍鉆進被窩，把她緊緊摟進懷里。兩人都沒再說話，只是安靜地依偎著，感受著彼此的體溫和心跳。他的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在安撫受驚的小貓，指尖偶爾劃過她的腰線，帶來一陣戰(zhàn)栗。
月光透過窗簾縫隙漏進來，照亮他輪廓分明的側(cè)臉。蘇晚意的指尖輕輕描摹著他的眉眼，從高挺的鼻梁到緊抿的唇瓣。他突然側(cè)過頭，在她指尖落下一個輕吻，目光深邃得像藏著星辰大海。
“睡吧?！?他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把她的腦袋按在胸口，“明天還要上課。”
蘇晚意乖乖閉上眼睛，鼻尖縈繞著他身上好聞的氣息。他們做了所有情侶間該做的親密事，親吻、擁抱、肌膚相親，呼吸交纏間連空氣都甜得發(fā)膩，卻在最后一步默契地停了下來。被子下的手緊緊相握，體溫透過肌膚傳遞，那份克制的溫柔比任何越界的親密都更讓人心動。
黑暗中，蘇晚意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加速的心跳，和他放在腰間的手微微的顫抖。她知道，他們都在等，等一個更合適的時機，等那份由責任開始的情愫，徹底發(fā)酵成勢不可擋的愛意。而此刻這未盡的溫柔，像醞釀在冬夜里的春酒，帶著最綿長的期待，在彼此心底悄悄升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