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欽陰冷的目光看來:“回去庭階跪著,
若不是你毀了潭兒的好興致……”他指節(jié)擦過刀鞘:“如果敢起來,就用你的膝蓋骨來贖罪!
”梆子敲過三更,我還跪在階梯上。我望著漆黑的正殿雕窗,廊下宮燈映出他們交疊的側影,
齊欽正捧匣跪地為夏潭染蔻丹,那般低順姿態(tài),曾是我奢望的夢里光景。不過現(xiàn)在,
我只要一閉眼。爹娘含笑的眉目,老仆阿福皺縮的臉,
連齊欽初入府時那只凍僵的奶狗都在腦海里對我齜出森白利齒。手下突然觸到某物。
腰間褪色的紅繩拴著一塊發(fā)黑木牌,當年書房大火,
齊欽從梁柱下扒出此物塞進我手里:“你的名字我刻了三遍……”我的指腹撫過木牌凹痕,
不是雁樂。是無數(shù)重疊的潭兒。“咔嚓!”我將木牌折成兩塊,扔到了旁邊的花叢里。
冊妃大典設在瓊林苑。齊欽身著九章袞冕,夏潭則披著那身鮫珠生輝的鸞鳳嫁衣。
“殿下慧眼識珠??!”“夫人玉潔冰清,是該撥云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