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將軍的名聲和家庭,甘愿犧牲自己。
反倒是我這個正妻,咄咄逼逼,毫無容人之量。
果然,已經(jīng)有幾個武將露出了不贊同的神色。
謝無涯的臉上也閃過一絲動容和愧疚。
他伸手想去扶月奴,卻被我冷冷的目光制止了。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不和離,你就愿意去死,用你的心頭血,為將軍根治蠱毒?」
我一字一句,問得清晰。
月奴的哭聲,戛然而止。
3
月奴的身子僵住了,那張哭得正凄慘的小臉,瞬間凝固。
她大概沒想到,我竟會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又將問題繞了回來。
殿內(nèi)再次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個可憐又可悲的舞姬身上。
她剛才還口口聲聲說「萬死難辭其咎」。
現(xiàn)在,我給了她求仁得仁的機會。
就看她,是演戲,還是真心了。
月奴的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謝無涯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他看著我,眼中是毫不掩飾的警告。
「林昭月,夠了!不要再咄咄逼人!」
我恍若未聞,只是盯著月奴,輕聲重復。
「怎么,不愿意了?」
「方才不是還說,情愿一死,只求將軍此后蠱毒發(fā)作時,能不那么痛苦嗎?」
「現(xiàn)在機會就在眼前,你猶豫什么?」
我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子,將月奴偽善的面具,一層層剝開。
她癱在地上,抖如篩糠,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謝無涯終于忍無可忍,他猛地將月奴護在身后,怒視著我。
「她只是一個弱女子,你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弱女子?」我笑了,笑意卻未達眼底,「一個能讓鎮(zhèn)國將軍在慶功宴上當眾求娶的弱女子?一個能讓將軍不惜與發(fā)妻反目,也要護在身后的弱女子?」
「謝無涯,你究竟是將滿朝文武當傻子,還是將皇上當傻子?」
「你!」謝無涯氣得渾身發(fā)抖。
就在這時,一直看戲的皇帝蕭徹,突然輕咳了一聲。
「好了。」
他淡淡開口,威嚴的聲音瞬間壓下了所有紛爭。
「謝愛卿,朕念你征戰(zhàn)辛苦,今日之事,暫且不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