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空白了足足五分鐘,我才接受這個荒誕的現(xiàn)實。
我,宋意晚,變成了周明。
那……周明呢?
一個念頭劈中我。我顫抖著,用“周明”的手,摸出了他的手機。
我劃開屏幕,通訊錄第一個就是“老婆”。
我按了下去。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那頭是我自己的聲音,虛弱又驚恐,語氣卻屬于周明。
“喂?周明?是你嗎?這到底怎么回事!我的身體……天??!我的肚子!”
電話那頭,周明的聲音帶著哭腔,徹底崩潰。
我能想象他此刻的樣子:挺著八個月的孕肚,感受著我日夜承受的孕吐和水腫。
我的詛咒……成真了。
一股快意從腳底升起,席卷全身。我對著電話,用周明那富有磁性的嗓音,一字一頓:
“周明,恭喜你?!?/p>
“什么?”他沒反應過來。
“我的詛咒,應驗了?!蔽逸p笑一聲,“你不是說生孩子沒什么了不起嗎?現(xiàn)在,這個機會,輪到你了?!?/p>
“宋意晚?!你這個瘋子!快換回來!”周明在電話那頭咆哮。
“換?”我俯瞰著腳下的燈火感受著這具身體的力量,“別急,游戲才剛開始。好好享受吧,我的好丈夫。”
說完,我掛斷電話。
我低頭打量著周明的身體。沒有水腫,沒有孕吐,沒有無時無刻的疼痛。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的精力。
這就是他能心安理得忽視我的資本嗎?
我坐到辦公桌前,打開他的電腦。密碼是王琦的生日。
呵。
一個名為“灰色地帶”的加密文件夾里,全是他經(jīng)手項目吃回扣的記錄,每一筆都指向王琦。
還有他和王琦的聊天記錄,從工作曖昧,到酒店開房,再到規(guī)劃著等我生完孩子就逼我離婚。
“晚晚她太敏感了,等孩子生下來,她沒力氣鬧。”
“親愛的,你放心,我絕不會讓那個黃臉婆影響我們?!?/p>
我看著“黃臉婆”三個字,笑出了聲。
很好。
我將所有證據(jù)打包加密,發(fā)到了我的私人郵箱。
天亮了,我給自己沖了杯黑咖啡,毫無困意。
復仇的火焰,剛剛點燃。
第二天,我穿著周明最貴的西裝,踏進公司。所有人畢恭畢敬:“周總早?!?/p>
我徑直走向王琦的辦公室。
她看見我,立刻露出嫵媚的笑:“阿明,你來啦……”
“王總。”我打斷她“收拾你的東西,你被解雇了?!?/p>
王琦的笑容僵住:“阿明,你說什么?”
“我沒開玩笑?!蔽覍⒁环菸募ぴ谒郎?,“你利用職務之便,侵吞公司資產(chǎn)。要么主動辭職,要么等警察來?!?/p>
王琦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周明!你瘋了?這些事你也有份!”
“哦?”我笑了,“證據(jù)呢?文件上,可都是你的簽名。”
我早已將她拉我下水的郵件,處理得干干凈凈。
王琦看著我眼里的決絕,崩潰地撲上來:“周明!你這個白眼狼!”
我輕易攥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她就痛得尖叫。我湊到她耳邊,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這是你欠宋意晚的?!?/p>
說完,我甩開她,頭也不回地離開。
整個公司炸開了鍋。我以雷霆手段,不僅清除了王琦,還拔掉了她所有黨羽,將周明之前一團亂麻的項目理順。
一天下來,所有人都用一種敬畏的眼神看著我。
傍晚,我回到那個“家”。
一開門,酸腐的嘔吐物味道撲面而來。
周明正趴在馬桶邊,吐得昏天黑地,臉色蠟黃。
看到我,他抬起頭,眼睛里滿是血絲和恨意。
我面無表情地換鞋。
他扶著墻站起來,指著我的鼻子罵:“宋意晚!你這個毒婦!我吐了一天!你快把我換回來!”
“急什么?!蔽易叩剿媲?,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吐了八個月,你這才第一天。”
我頓了頓,想起他那句“AA制”,勾起嘴角。
“對了,今天的孕吐算你自己的開銷,記得記賬。別讓我負擔太重?!?/p>
周明的表情瞬間凝固,屈辱和憤怒讓他渾身發(fā)抖。
他嘶吼著朝我撲過來,就在這時——
叮咚。
門鈴響了。
是周明的母親,我的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