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跟著蘇晚上了她新?lián)Q的瑪莎拉蒂。
車里的香水味濃得嗆人,是我不喜歡的味道。
她一邊開車,一邊撥通了電話,語氣瞬間變得溫柔。
“阿銘,別怕,姐已經(jīng)去過陸宴單位了。”
“他就是鬧脾氣,躲幾天就出來了?!?/p>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年輕又囂張的聲音,是她的寶貝弟弟,蘇銘。
“姐,你快點??!那家人天天來我公司鬧,再不解決,我這經(jīng)理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我不過就是喝了點酒,不小心碰了他一下,誰知道他那么不經(jīng)撞!”
蘇晚皺了皺眉:“我不是讓你找人去私了了嗎?”
“找了啊!”蘇銘的語氣充滿委屈,“可對方油鹽不進,非要報警,說是什么肇事逃逸,還要告我故意傷害!”
“姐,我可是你唯一的弟弟,你不能不管我啊!”
蘇晚嘆了口氣,揉著發(fā)痛的眉心。
“放心,有姐姐在,你不會有事的。”
“陸宴那邊,我再想想辦法?!?/p>
掛了電話,她煩躁地一拳捶在方向盤上。
車子發(fā)出一聲刺耳的鳴笛。
我飄在副駕,冷眼看著她。
肇事逃逸,故意傷害。
蘇銘嘴里輕飄飄的“小意外”,背后可能就是一條人命,一個破碎的家庭。
而我的妻子,江市有名的律政佳人,無數(shù)次在法庭上宣稱“法律是維護社會公平正義的最后一道防線”的蘇大律師。
她此刻的第一反應,不是勸她那個罪犯弟弟去自首。
而是想讓我這個死了三年的治安官,去替他頂罪。
多公平,多正義。
真是諷刺到了極點。
車子很快開回了蘇家。
蘇銘正和一群狐朋狗友在客廳里喝酒唱歌,絲毫看不出半分“害怕”的樣子。
見到蘇晚,他立刻迎上來,親熱地挽住她的胳膊。
“姐,你回來啦!事情搞定了?”
蘇晚把手抽出來,臉色有些煩躁:“還沒?!?/p>
蘇銘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又不滿地撇嘴。
“怎么回事?。磕莻€陸宴怎么那么不識抬舉?”
“上次打傷個人讓他幫忙就磨磨唧唧的!這次又敢拿喬?”
他身邊一個黃毛也跟著起哄:“就是!銘哥,你姐夫也太不夠意思了!”
“一個破治安官,神氣什么?要不是靠著你姐,他能住上那么好的房子?”
蘇銘得意地揚起下巴:“那可不!當初他爸生病,沒錢住院,還是我姐……”
“閉嘴!”
蘇晚莫名有點煩躁,厲聲開口打斷他,眼神冰冷。
客廳里瞬間安靜下來。
蘇銘被她吼得一愣,有些下不來臺,嘟囔道:“本來就是嘛……”
蘇晚沒再理他,只是掏出手機,翻出一個號碼。
那是我爸以前的老戰(zhàn)友,周叔。
她想干什么?
我心頭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電話很快接通了。
蘇晚的聲音恢復了冷靜,甚至帶著一絲客氣。
“周叔叔,您好,我是陸宴的愛人,蘇晚。”
“我想問一下,叔叔阿姨在療養(yǎng)院還住得慣嗎?我最近工作忙,一直沒顧上去看他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