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xué)畢業(yè)后,林峰說要回老家創(chuàng)業(yè),我拿出所有零花錢補貼他的公司。
還動用家里的一些資源,幫他打通人脈,爭取項目。
我以為我們是并肩作戰(zhàn)的伴侶,可他卻以“事業(yè)上升期”為由,遲遲不肯跟我領(lǐng)證。
而且他對我的控制欲日益膨脹,不讓我出去上班,禁止我跟其他人交往,每月只給我500元生活費。
他們?nèi)胰烁且黄饘ξ依溲岳湔Z,覺得我配不上他們家的青年才俊,是他事業(yè)前進(jìn)的絆腳石。
我越來越覺得,當(dāng)初拋棄一切,孤身一人跟他來到這座遠(yuǎn)離家鄉(xiāng)的小城,是個錯誤。
“江念!你在聽我說話嗎?”
林峰的咆哮把我拉回現(xiàn)實。
我抬頭看他,這個我愛了三年的男人,此刻面目猙獰,與我記憶中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青年判若兩人。
“我聽著呢,”我平靜地說。
“但我不明白,你創(chuàng)業(yè)時我?guī)土四隳敲炊啵F(xiàn)在為了區(qū)區(qū)兩個雞蛋,你就對我不依不饒?”
“我能創(chuàng)業(yè)是因為我自己努力!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林峰吼道。
“你成天在家游手好閑,卻拿我的東西招待你的窮親戚,糟踐我辛辛苦苦賺的錢!”
婆婆王翠花彎腰撿起我剛才摔倒時掉落的錢包,粗暴地翻看著。
她從里面抽出一張照片,是我和大哥江天成的合影。
她捏著照片一角看了兩眼,表情十分鄙夷。
我心頭一沉,那是近幾年我和大哥唯一的一張合影,拍攝于母親葬禮后。
“把照片還給我!”
婆婆冷笑一聲,當(dāng)著我的面,將照片撕成碎片,扔在我臉上。
“看看你家的窮親戚!一個比一個晦氣!”
我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看著那些碎片。
伸手想撿起來,林峰卻狠狠踩住我的手背。
“??!”
骨頭傳來劇痛,眼淚忍不住涌了出來。
“江念,你還有臉哭?”他碾壓著我的手。
“就你這樣的貨色,還想當(dāng)我們林家的女主人?”
大嫂李美玲眼睛突然亮了。
她盯著我的手腕,那里戴著一塊簡約的腕表。
“好啊你!”她一把拽過我的胳膊。
“哪來的錢買這么貴的東西?是不是偷我們家錢了!”
這話點醒了婆婆。
王翠花立刻來了精神。
“對??!江念,你一個月就五百塊生活費,哪來的錢買表?”
“說!你是不是拿了我們家的東西去賣了?”
李美玲和王翠花對視一眼,瞬間心照不宣。
兩人沖向我的房間,開始翻箱倒柜。
“快看看這個狐貍精還藏了什么好東西!”
我掙扎著爬起來,想要阻止她們。
可林峰一把將我再次推倒:“老實待著!今天必須搜清楚!”
房間里傳來東西被砸碎的聲音。
我的心一點點向下沉去。
“哎呀!床頭柜里有個盒子!”
王翠花興奮的聲音傳來,我瞬間臉色慘白。
那是我的首飾盒。
里面只有一樣?xùn)|西——母親留下的木簪。
那是母親留給我最后的念想。
王翠花拿著木簪走出來,上下打量著:
“就這么個破木頭還用盒子裝著?江念,你可真夠寒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