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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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落地,我取下墨鏡,深吸了一口氣,自由的味道。
我叫了一輛車,報出一個陌生的地址。
我拉著行李箱,走進一棟高級公寓樓。
電梯里,鏡子映出我的臉。
我對自己說:沈星晚,新的生活開始了。
我來到了導師的私人實驗室。
“星晚,歡迎回來。”
導師是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他看到我,眼中滿是欣慰和心疼,“那通電話,我盼了三年,你終于肯打給我了?!?/p>
“老師,對不起,我來晚了?!?/p>
“不晚,回來就好。你的位置,我一直給你留著?!?/p>
我換上白大褂,看著那些儀器,心中前所未有的安寧。
這,才是我該待的地方。
我開始學著自己做飯,學著照顧自己。
手背上不小心被燙出的傷疤結了痂,肩膀上的傷口也慢慢愈合了。
我不再整夜失眠。
偶爾,我會在深夜驚醒,以為自己還在那個冰冷的別墅里。
但很快,窗外陌生的街景會讓我安下心來。
與此同時,國內。
傅司硯是在第二天中午才回到別墅的。他昨晚陪了沈若若一夜,直到醫(yī)生再三確認她只是輕微擦傷,他才放下心。
他有些疲憊,但心情不錯,因為沈若若的依賴讓他很滿足。
至于我,他料定她此刻應該在別墅里等他,
或許在哭鬧,但無論如何,他認為我總會在那里。
他已經習慣了。
他推開門,屋子里一片死寂。
“沈星晚!”他喊了一聲,無人應答。他皺起眉,有些不悅。這個女人,膽子越來越大了,竟敢不回應他。
他大步走到廚房,空無一人。走到臥室,依舊空無一人。
一種不對勁的感覺涌上心頭。他拉開衣帽間,目光掃過,瞬間僵住。
屬于我的那幾件衣服,全都不見了。
整個別墅,都找不到我存在過的痕跡。
他的目光最終定格在那個突兀的信封上。
他走過去,手指竟有些顫抖地拆開信封。
里面是離婚協(xié)議書,和我親手簽下的“沈星晚”三個字。
還有那枚......他早已遺忘的求婚戒指。
傅司硯的呼吸驟然亂了。
他不信。
這一定是我的新把戲。
我想用這種方式,引起他的注意,讓他后悔。
對,一定是這樣。
他拿出手機,熟練地撥打我的號碼。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p>
他一遍又一遍地撥打,得到的都是同樣的回應。
他猛地將手機砸在墻上,手機四分五裂。
“沈星晚!”他沖到沈家。
沈家人正在為沈若若慶祝,慶祝她大病初愈。
“星晚呢?”他問。
“不知道,大概又去哪里鬧脾氣了吧。”沈明軒不耐煩地說。
母親尖叫起來:“她給你留了離婚協(xié)議?這個孽女,她想干什么!司硯你別生氣,我馬上把她找回來給你賠罪!”
傅司硯沒有理會他們的叫囂。
他瘋了一樣沖出去,發(fā)動車子,在城市里漫無目的地尋找。
他去了我可能會去的所有地方。
我常去的書店,我愛去散步的公園,甚至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大學。
都沒有。
我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夜深了,他回到空無一人的別墅。
第一次覺得,這個房子這么大,這么冷。
他坐在沙發(fā)上,死死盯著那份離婚協(xié)議,一夜未眠。
他開始回憶。
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畫面,此刻卻無比清晰地在他腦海里回放。
我笨拙地為他學做飯被燙傷的手背。
我看著他時,那雙總是盛滿愛意的眼睛......
還有昨天,她站在靶盤前,明明怕得發(fā)抖,卻倔強地不肯求饒的模樣。
以及最后我看著他說“我們兩清了”時,那雙光亮的眼睛。
心臟一陣尖銳的絞痛,讓他無法呼吸。
他不懂。他只是想讓她“學乖”一點,想懲罰她,想讓她永遠臣服于他。
怎么會變成這樣?
第二天,他動用了所有的人脈和關系,發(fā)了瘋一樣地找我。
“傅總,查到了。沈小姐最后出現(xiàn)的地方是機場?!?/p>
“她出境了。”
“去了哪里?”
“對不起傅總,查不到,她用的身份信息是偽造的,我們的人跟丟了?!?/p>
傅司硯一拳砸在紅木辦公桌上,手背瞬間血肉模糊。
“廢物!一群廢物!”
他低吼著,眼睛里布滿了血絲。
沈星晚,你到底去了哪里?
你以為你逃得掉嗎?
你是我傅司硯的人,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抓回來!
他不知道,我早已下定決心,永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