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左右兩手分別各拿著一根劈柴放在呂雉跟前,然后還伸手彈了彈灰塵。
呂雉只是瞥了他一眼就只顧燒火了。
陳平抱起一大包劈柴放到呂雉跟前,二話不說就又去劈柴了。
呂雉看到陳平那種樸實的模樣欣然一笑。
一天,黃石公盤腿坐在座位上講課。
呂雉耐心地聽講,聽到一個精要問題,就回頭看一下張良,張良也朝她點頭回應。
呂鳳好像也是專心致志地聽講,但有點心不在焉。
陳平一邊聽,還一邊用筆記著什么。
洞外的空地上。
張良逍遙自在地自由活動。
陳平專心致志地習練他的自編拳。
“師傅,吃飯了!”呂雉端著一鍋熱湯放到石桌上。
師徒五人圍在石桌周圍吃飯。
張良喝了一口野菜粥,頓時臉色變綠:“這是什么菜?怎么這么苦!”
呂雉遞給他一個菜餅子,張良接過來剛咬了一口,差點沒吐出來。
黃石公說:“你要是實在吃不下,就別硬撐了,等一會兒我單獨給你做一點兒好吃的。”
張良看了看呂雉,又看了看呂鳳,皺了皺眉,還是把那口苦澀的野菜餅咽進了肚里。
黃石公對他們說:“今天放假一天,你們可以去欣賞一下這里的山水風光,最好能順便采一點新鮮的山珍野味來,也好改善一下伙食?!?/p>
呂鳳很高興地拉著呂雉:“哦!我們可以痛痛快快地玩一天了!”
呂雉問陳平:“二師兄,你說哪里好玩?”
陳平說:“南山?jīng)]有什么好玩的,可是那里的野蘑菇多;西山古樹參天,林木茂密,是采木耳的好地方;北山怪石嶙峋,山崖陡峭,但風景優(yōu)美,你們想去哪里?”
“北山有沒有野蘑菇?”
“也有,但不如南山多?!?/p>
“北山有木耳嗎?”
“也有,但不如西山多?!?/p>
“那就去北山?!睆埩紦屩f。
呂雉和呂鳳都一致點頭同意。
四個人一邊心生山景,一邊查看兩邊有沒有可以采摘的食材。
呂鳳小聲問呂雉:“姐姐喜歡大師兄還是二師兄?”
呂雉輕輕地拍打呂鳳:“你這個鬼丫頭,整天凈想這些事!”
“難道你從來都沒想過嗎?”
“我長得這么丑,哪個會喜歡我!不像你長這么漂亮,誰見了都喜歡。”
“我就是征求你的意見嘛!”
“大師兄出身名門,有氣質,雖然有很多小毛病,但必是能成大事的人?!?/p>
“那二師兄呢?”
“二師兄樸實厚道,雖然出身貧寒,但志向遠大,不甘人下,也一定會大有作為。”
呂鳳沉沉地點點頭:“那就是說,他們兩個人都是可以托付終身的了?”
“那還要看你跟誰更有緣分?!?/p>
“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我還能怎么想,車到山前必有路,走到哪步算哪步?!?/p>
張良曾在夢中得知前世的“血緣”,但弄不清到底是誰,也不便吐露真情,只能默默地細心觀察。
陳平自知出身沒法跟張良相比,對兩個師妹也無非分之想,對她倆跟張良都是坦誠相待,心中無雜念,故無拘無束。
黃石公看到他們幾個和和睦睦地相處,心中感到非常欣慰,但也能預測到他們的未來,不免感慨萬千……
轉眼間,他們的學業(yè)已滿。
“你們的學業(yè)已滿,就要離開這個荒山古洞了,也沒有什么可留戀的,最后送你們幾句話:天下紛爭順天意,王侯卿相只為利,英雄豪杰斗智勇,良母怨婦皆妒忌?!秉S石公對他們說。
“大師兄回去后是想從軍還是從政?”呂雉問張良。
“我心中原來一直想的就是為死去的韓國人報仇,經(jīng)過老師的訓導,我也就徹底的改變了原來的初衷?!?/p>
“那你現(xiàn)在到底都在想什么?”
“我在想,怎么才能成為一個對國家更有用的人?!?/p>
“你想對哪個國家更有用呢?”
“這……”張良沉思了一下“應該是對天下的百姓。”
“包括那些無知的底層老百姓嗎?”
“這……”張良又沉思了一下“這我還真沒這么想過。”
呂雉就不再問了,張良反倒接著問她:“你是怎么想的呢?”
“像我這么丑的一個女孩子能有什么打算,能有個吃飯的安穩(wěn)地兒就不錯了!”
“如果我能找到一個好地方,我一定不會忘了你,你愿意跟我去嗎?”
“再說吧,還不知老天爺是怎么安排的呢?”
呂鳳問陳平:“二師兄回去還殺牛嗎?”
陳平手里拿著一根干樹枝在空中一揮:“我不僅要殺牛,還要殺人!”
“你想殺什么人???”呂鳳又問。
陳平嘻嘻一笑:“什么人要敢欺負你,跟哥說,我就去殺他?!?/p>
“我要是跟在你身邊,就沒有人敢欺負我了,你也就沒有可殺的人了?!眳硒P望了陳平一眼,嘻嘻一笑說。
“那這幾年跟師傅不就白學了!懲惡揚善,大奸大惡之人都該殺!”陳平也似笑非笑地說。
“懲奸除惡是官府的事,你又不是官府的人,干嘛要去殺人???”
“我也不過就是這么一說,要是能把該殺的人都讓他們棄惡從善,那我就誰都不用殺了?!?/p>
“你要是能讓該殺的棄惡從善,那就是圣人了,連老牛都不用再去殺了!”張良不知何時走在他身后。
陳平訕然一笑:“我無論殺什么牛,都不會從背后下刀子!”
師兄妹四人最后還是依依不舍地分開了,他們奔赴各自選擇的方向,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漆黑的夜,暴雨傾盆,電閃雷鳴。
項家的茅草屋里,即將臨盆的女人挺著大肚子疼得滿頭大汗。
“二哥,這雨下得太邪乎了,這孩子出生得也太不尋常了啊!”項梁望著窗外黑壓壓的云,黑漆漆的夜,滂沱沱的雨,冷嗖嗖的風。
“別瞎說,大嫂就要生了,快燒熱水去!”項伯斥責項梁,心里的擔心比他更甚。
“這孩子本就非常蹊蹺,自懷上那天不久父親就去世了,接著村里就怪事不斷。先是村頭百年老槐樹無故冒煙,接著是井水異常變甜,更邪乎的是,瘋狗見了她都不叫,夾著尾巴就逃。”項梁不無感嘆地說。
“別瞎猜疑了!說不定這孩子是專門管狗的神仙轉世呢!”項伯戲謔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