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剛碰到門把，聽見笑聲。門虛著一條縫。我看見周硯摟著女助理，嘴唇貼在她脖子上。

她穿著他的襯衫，腿盤在他辦公椅上。他手里攥著一條圍巾——我昨夜織了一半的。

我沒推門，也沒后退。我掏出手機，打開錄音，聲音平穩(wěn)：“周硯，

你和林助理在辦公室發(fā)生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我現(xiàn)在正式取證。”他猛地抬頭，臉色煞白。

我沒看他，轉(zhuǎn)身就走。保溫桶留在茶水間，蓋子沒開，熱氣一點點散了。我坐電梯下樓，

步行回家。路上沒人認(rèn)出我。我像一縷影子，穿行在早高峰的人流里。到家后，我脫鞋，

換衣，坐到書桌前。電腦打開，調(diào)出一個文件夾，名字是“離婚協(xié)議_備份”。

半年前我偷偷擬的。那時他開始晚歸，說項目忙。我刪了，又存了?，F(xiàn)在，一字未改，

直接打印。三份，裝訂，手寫補充條款：“無共同子女，婚后財產(chǎn)歸女方所有。

”公證明天補。法律說有效。我放進牛皮紙袋，壓在玄關(guān)鞋柜上。然后洗澡，換睡裙，

坐在沙發(fā)上。電視放《小婦人》。喬燒掉情書那段，我以前看一次哭一次。今晚卻笑了。

原來真正痛到極致，是靜的。手機響了。周硯。我沒接。他又打。再打。

最后發(fā)來消息：“知夏，你聽我解釋，她是逼我的……”我回：“你和她上床時，

圍巾還在織?！彼贈]回。我關(guān)燈，躺下，閉眼。沒睡著。但也沒哭。第二天七點，我起床，

化妝，穿羊絨大衣。玄關(guān)，我拎起牛皮紙袋，出門。樓下，周硯蹲在單元門口，眼紅著，

西裝皺了。他看見我，猛地站起來，沖過來抓我手腕：“知夏，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孩子怎么辦？”我沒有孩子。我們一直沒要。他說這話，是想讓我心軟。我抽出手，

從包里拿出筆，在協(xié)議最后一行簽下“沈知夏”三個字。筆鋒利落，像刀劃過紙。

“你和她上床時，想過孩子嗎？”我問他。他僵住。我沒再看一眼，往前走。民政局在城東，

打車過去，八點四十。九點開門，窗口排著隊。我遞上證件、協(xié)議、戶口本。

工作人員翻了翻：“男方呢？”“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