鉆過窗縫，落在耳朵里，聽得人后背發(fā)毛，雞皮疙瘩都起來了。2 鐘聲詭影接下來的幾天，

怪事開始一樁接一樁地來。每天下午四點半，林晚秋總會聽到一陣鐘聲。

“咚 —— 咚 ——”，隔著書房的門板，隔著長長的走廊，慢悠悠地飄過來，

沉得像從地底滲出來的，撞在墻上還會反彈出淡淡的回音，繞著屋子轉(zhuǎn)一圈，才慢慢消散。

她攥著畫筆，鞋跟踩得地板 “嗒嗒” 響，急匆匆跑去書房，老座鐘卻始終停在四點半，

鐘擺連一絲晃動的痕跡都沒有，玻璃罩上的灰還好好積著，連她早上故意放在鐘旁的紙條，

都還保持著原來的位置，邊角都沒翹起來，仿佛剛才的鐘聲只是她的錯覺，

是趕稿太累出現(xiàn)的幻聽。直到有一次，她特意搬了把藤椅守在書房，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鐘擺，連水都不敢喝一口，生怕錯過什么。

四點半的秒針剛劃過最后一格，“咚” 的一聲悶響準時炸開，震得她耳膜發(fā)疼，

連桌子上的水杯都跟著晃了晃。她看見那根刻著 “歲歲安” 的桃木鐘擺，

在沒有任何風(fēng)吹、沒有任何觸碰的情況下，輕輕往左邊晃了兩寸，

木紋里的朱砂還隱約透著紅，像滲在木頭里的血，又緩緩蕩回來，幅度越來越小，

像猶豫著要不要醒來的人，最后還是僵在半空，恢復(fù)了死寂，只留下鐘腔內(nèi)淡淡的余震，

像一聲長長的嘆息，繞在鐘里，久久不散。更讓她心頭發(fā)毛的是畫紙。

她明明畫的是院里光禿禿的桂花樹，筆尖剛觸到紙面時，還特意在枝椏間留了空白，

想等明年桂花開花了，再補畫幾朵花，讓畫面更鮮活?？傻诙煸缟贤崎_畫室門，

總能看見畫紙上多了幾筆淡墨 —— 有時是樹枝上站著個模糊的女人影子，

藍布旗袍的下擺垂在風(fēng)里，衣角還繡著一朵小小的桂花，針腳很細，不仔細看都發(fā)現(xiàn)不了，

女人背對著畫面，手搭在樹干上，指節(jié)微微彎曲，像在等誰，

又像在眺望遠方；有時是老座鐘的指針變了位置，從四點半挪到五點，再從五點挪到六點，

墨痕淡得幾乎要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