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端午都會在門楣掛一束，曬干了泡在水里給她擦身。"柳阿姨" 三個字哽在喉嚨里，

像吞了片沒嚼爛的生姜，辛辣感從舌尖一直燒到心口。"姐姐好。" 洛琪突然開口，

聲音脆生生的，卻帶著股說不出的倨傲。她幾步跑到洛昭面前，仰著頭打量她，

像在評估一件物品，忽然伸手去扯洛昭的書包帶，

指甲刮過帆布表面："你的書包是 ' 星途 ' 限量款吧？我同學(xué)也有一個，

要三千多呢。""洛琪！" 柳曼云輕斥一聲，眼底卻盛著笑意，伸手拍了拍女兒的背，

"別沒規(guī)矩，姐姐學(xué)習(xí)忙。"洛振廷連忙打圓場，

從西裝內(nèi)袋里掏出個包裝精致的盒子遞給洛琪："爸爸給你買了新書包，不比這個差。

" 他把盒子塞到洛琪手里，又轉(zhuǎn)向洛昭，眼神里帶著懇求："琪琪剛轉(zhuǎn)學(xué)過來，

對這邊不熟，以后你們姐妹要好好相處。你媽媽...... 她要是在，

也會希望家里熱鬧點的。""我媽媽不會希望陌生人穿她的衣服，戴她的東西。

" 洛昭的聲音很輕，卻像冰錐砸在寂靜的客廳里，瞬間凍結(jié)了空氣。

柳曼云臉上的笑容僵了瞬，隨即又化開，像湖面重新結(jié)凍的冰。她抬手摸了摸珍珠項鏈，

故作驚訝地捂住嘴："哎呀，這是你爸爸說放在儲藏室沒人戴，

讓我先戴著的...... 是不是不合適？那我現(xiàn)在就摘下來。" 說著就要解項鏈扣，

纖細(xì)的手指剛碰到搭扣，就被洛振廷按住手。"小昭！" 洛振廷的聲音陡然拔高，

像被踩了尾巴的貓，隨即又軟下來，帶著疲憊的妥協(xié)，"曼云不是外人，你別這么不懂事。

"洛昭看著父親避開的眼神，看著他發(fā)頂新冒出來的白發(fā)，心里那點殘存的期望徹底碎了。

她想起母親走的那天，洛振廷也是這樣，坐在沙發(fā)上反復(fù)說 "是意外"，

指間的煙燒到了盡頭也沒察覺，卻始終不敢看她的眼睛。醫(yī)療世家出身的母親，

每天雷打不動練太極，能閉著眼睛說出每種草藥的藥性，怎么會突然心臟病發(fā)？

連骨灰都被 "按當(dāng)?shù)亓?xí)俗" 就地火化...